近身戰,戚長征最是擅長,修元界無人能與之相比。
左拳出,正中邪修頭部,前腿勾其前腿後膝已是衝撞而上,隨即懸空飛旋,雙腳纏繞其脖頸,狼牙高舉下刺,一劍自邪修頭頂百匯刺入貫穿而下,直至刀柄。
突如其來的精彩一幕,身處行宮宮殿頂端觀戰的曲巖也是大聲喝彩,秦煌與寂滅二人更是目瞪口呆,他們還真沒見過有哪位空中作戰的修士能施展這等近身攻擊戰法,當真歎爲觀止。
戚長征敢這般大膽近身戰,也是因爲看穿了邪修呆板的戰術思維。若是面對其他的大能修士,他又哪裡敢近身作戰,哪怕是面對融元境的大修士,也不可能給他發揮近身戰的優勢。
要知道,修士近身戰只發生在聚元境之下的修士之間。融元境的大修士已經擁有神識之力,能夠御劍而戰。更不用說天陽境的大能修士,他們已是能夠神識離體傷敵,他們面對中低階的修士,只需一個眼神,就能將其斬殺。
試想有哪位能使用神識的修士會有被貼身的機會,也只有戰術思維呆板的邪修才能被戚長征貼身斬殺。
戚長征斬殺邪修的肉身,迅速遠離,他已經知曉邪修肉身斬滅,還有其受到黑霧侵蝕的元嬰存在。
變異元嬰纔是最難纏的。
在他飛離的瞬間,便有一個黑色的變異元嬰出現,仔細一看,變異元嬰已能清晰的看清臉上五官,且與人類相似,有着情緒存在。
現身的變異元嬰此時便能清晰的看出憤怒的情緒,就見其一聲怪嘯,直奔戚長征而去。
戚長征不慌不忙,收起狼牙靈刀,捏起手印,隨即一變再變,十八顆佛珠瞬間離體而出,將憤怒的變異元嬰圍繞。
“禁錮!”戚長征喝道。
手印隨之變化,十八佛子漸漸縮小範圍,將變異元嬰禁錮其中。
手印再變,六識佛子擊中其身,變異元嬰頓時傳出一陣鬼哭狼嚎。
六根與六塵佛子相繼攻擊變異元嬰。
破肉身的六塵佛子作用略遜,雖能傷得變異元嬰身軀,卻只是略顯渙散,隨即又能凝聚。而破元力的六根佛子卻能建功,六顆六根佛子擊中變異元嬰,便有縷縷黑霧散去,變異元嬰的體型縮小些許,看上去清晰的五官也變得模糊些許。
戚長征找到規律,便只用六根與六識佛子攻擊變異元嬰。
盞茶工夫過去,隨着人形生物周身黑霧渙散,體型逐步縮小,先是五官看不清,爾後頭身四肢消失,還原黑霧狀態,被六識佛子最後一擊全數潰散。
戰事方休,秦煌觀此一戰有所悟,前去協助宙幽。
戚長征陷入沉默,總結與聚元化嬰境、融元境、天陽境的邪修交戰所得。
寂滅也在此時陷入沉默,短暫的沉默之後,開口說道:“昔年智障師祖有着十八佛子,六根、六塵、六識,莫非小師叔手中這十八顆佛珠便是師祖所留?”
戚長征點了點頭,寂滅再問:“本能師兄的袈裟以及本善師兄的乾坤圈?”戚長征再次點頭,隨即一笑,道:“沒了,你問得晚,早問一步就將那乾坤圈贈予你。”
“失之交臂啊!”寂滅嘆道。
“好東西多的是。”戚長征很得意,指向謝紅纓三位女修的戰圈,說道:“她們三人原本是東泰國紫竹觀女修,東泰國被妖族所滅,她們觀也遭到邪修覆滅,只逃出她們幾人,現在跟隨於我。
使用長劍的便是謝紅纓,是她們大師姐,使用方鼎的便是小師妹慕容秀,還有那位使用古鐘的女修,看上去兇悍吧,那可是專爲戰鬥而生的金行女修……”
戚長征不無誇耀的介紹着,寂滅卻是聽不大明白戚長征要表達的意思,不過他了解戚長征,重要的內容總是留到最後才說,先前諸多鋪墊或許就是爲了最後一句點題。
果然,戚長征說了一番話之後,說道:“她們三人使用的法寶都是我贈予她們的,長劍、方鼎、古鐘,三件都是上品元器。
寂滅,你我是打出來的交情,彼此知根知底,我打算成立元門,你若是有興趣,就跟着我一起幹,考慮考慮。”
寂滅沒有直接回應,笑了笑沒說話。戚長征也沒多說,在他看來寂滅是個大才,若是能拉入夥自是好的,若是沒能如願,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秦煌果然是有所得,他與宙幽聯手,宙幽在外使用御劍之術,而他貼身近戰,遠近配合頓時殺得另一位天陽境的邪修無還手之力,不久便被二人斬殺。
邪修的變異元嬰飛離,二人也有應對之策,忽隱忽現的兩柄飛劍結合神識之力將其切割,雖進度不快,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能將變異元嬰打回黑霧原形,之後使用神識之力覆滅。
莊小蝶與華軒軒那處戰圈有着火猿之助佔據上風,火猿雖只有妖獸品階,渾身火焰升騰,對於邪修陰寒之力有着剋制效果,他們相互協作當能順利斬殺三位化嬰邪修。
戚長征便將目光轉向二蛋與猿青山。兩人配合極爲嫺熟,雖處在下風,一攻一守,進退有度,短時間還能堅持。
再將目光轉向謝紅纓三女,謝紅纓有着融元境實力,還有着上品元器之助,已是完全佔據上風,斬殺邪修不成問題。鍾離婉約與慕容秀就不樂觀了,兩人都是初次使用新得法寶作戰,顯得生疏。
戚長征與寂滅便向着二人所在戰圈飛去。
戚長征飛向慕容秀,寂滅則飛向鍾離婉約,不料,二人方飛臨,就聽見二女先後制止,都說適應元器之後便有把握斬殺邪修。
戚長征留下寂滅照應二女,他則前往二蛋與猿青山的戰圈指手畫腳。
一會兒說二蛋是笨蛋,近身了不知道用拳腳進攻荊長鳴,小小融元境邪修都收拾不了;一會兒又說猿青山是豬腦子,距離那麼遠有什麼用,說邪修都是白癡,腦子不好使,攻擊方式單一,不近身作戰更待何時。
兩人被戚長征煩得不行,卻也按照戚長征說法近身作戰,果然,荊長鳴與另一位邪修對近身戰還真不適應,簡單的一個變化,就讓他們束手束腳。二人也因此佔得上風,但想盡快斬殺邪修卻是不能。
“荊長鳴,你腦子進水了,好好的人不做去做鬼,你是豬腦子啊!還是豬腦子啊……”戚長征說完二蛋和猿青山就對荊長鳴開罵,“我去你大爺的荊長鳴,你就是個小心眼的壞胚,陰謀算計老子,早就想殺了你,報應啊!你大爺的……二蛋,加把勁,斬他個十七八塊的。”
戚長征說着嘿嘿笑,猿青山卻忽然冒出一句話:“姓戚的也是小心眼!”
戚長征頓時怒了,追着猿青山身法變動而動,喋喋不休的道:“好你個猿青山,我罵荊長鳴你還來罵我,存的什麼心啊?說我小心眼,我哪裡小心眼了,聖元果你沒少吃吧,龍晶液你沒少喝吧,除了我,你還能從誰那裡得到這天地至寶,還敢說我小心眼,我看是你缺心眼……”
猿青山被他絮叨的險些亂了章法,飛退怒道:“你來殺,我來說。”
戚長征不由分說,一刀斬了那位邪修,手印一捏,六識佛子圍殺邪修腦域冒出的人形黑霧,片刻便將其斬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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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他孃的吃藥了……”猿青山沒有看見戚長征斬殺其他邪修的過程,此時見到他輕而易舉的就將他苦戰許久的邪修斬殺,驚訝得很。
“我吃的是霸王丹,怎的?”戚長征不屑道,“這就是境界的差距啊!”
“了不起。”猿青山嘴上卻是不服,“我若是融元,斬殺融元境的邪修還不是手到拿來。”
“吹吧你就。”戚長征面色一變,“你大爺的,說清楚,我怎麼就心眼小了?”
猿青山嘿嘿笑了起來,“你不心眼小,跑來絮叨什麼,我看你是在爲那五年被我們壓了一頭的憋屈出氣吧,是找我們炫耀來的吧!咱倆誰跟誰,我還不瞭解你嘛!”
戚長征一愣,他之前還真沒有這個想法,但是仔細一想,自己也從沒有對他們這般絮叨過啊!難道自己的出發點當真是像猿青山說的那般,是來炫耀的?
想了想,覺得猿青山說的還真有那麼點道理。
他也不以爲意,笑道:“炫耀怎麼了,那五年你們多風光啊!一個個結丹的結丹,化嬰的化嬰,就我苦憋一個。我現在實力比你們強,就是找你們炫耀來的,不行啊?你咬我啊!”
“行行行,你實力強,你是大爺。”猿青山笑着湊近戚長征,“拿支菸來抽抽,我的存貨都光了,也沒處找去。”
“早幹什麼去了?”戚長征取了支菸給他,又取了一袋子的菸絲給他,點燃一支菸,才接着說道:“菸草這等重要物質就要多儲備,提神醒腦,排憂解悶,修士的壽元長啊,沒個愛好哪能成。”說着又遞了瓶龍晶液猴兒酒給他,“菸酒不分家啊!”
二人就這麼在戰場周圍抽菸喝酒,遠處華軒軒看見了,頓時着急起來,喝道:“你倆幹嘛呢?搭把手收拾了他們,我他孃的煙癮也犯了。”
二人相視一笑,這一笑好似又回到初入松鶴觀之時那般,想起三人在試煉場上的表現,不由得感慨萬千,也失去了觀戰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