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瞪了女子一眼,閃身避過木黎老道攻擊,切入對方身側,一拳擊向對方腦側,不料,老道雖被迷惑了心智,應變卻是不慢,頭一偏避開戚長征一拳,御使古銅撞向戚長征。
戚長征一腳踹開古鐘,尾隨其身形而走。老道的近身攻防卻也不弱,擋了幾招才被戚長征找到機會近身鎖喉。然而已是陷入半瘋狂狀態的木黎老道光是控制無用,劇烈的掙扎之下,戚長征也是無奈,不得已取出棍形魔弓將其砸暈過去。
“多長時間能恢復清醒?”戚長征將木黎道人與他的法寶收入琅琊仙宮問了白衫女子一句。
“十日左右。”白紗遮臉的女子迴應,停頓片刻,又道:“不過,他的意志不夠,估計要月餘時間。”
“你真能耐。”戚長征說,“跟我來。”
進入琅琊仙宮,戚長征將木黎道人扔進坐落在湖畔的神君殿內,囑咐毛球封閉神君殿,等木黎道人神志恢復清醒再放其出來。隨即便跑到原有的三層宮殿內,在宮殿一樓煉器室鼓搗了好一陣子才離開宮殿。
白衫女子靜靜的站在宮殿前拱橋,目光卻是看向宮殿後山方向。
“戴上這個。”
“這是?”
“墨鏡。”
“古怪。”
“古怪什麼古怪,快戴上,免得你顛倒衆生。”戚長征兇巴巴的說着,回頭對着三層宮殿吼了嗓子:“小狼,回上海郡。”不再去看對方,走過拱橋,在湖畔坐下。
九姑娘湊了過來,附在他耳旁說:“她想吃聖元果。”
“我還想吃呢,不給。”
九姑娘推搡着他,“給她一顆吧,你看她多可憐啊。”
戚長征回頭瞥了一眼,嘟囔着道:“可憐個屁的可憐,我給紫衣的聖元果不全在她手上,沒要回來就算不錯了。”說着又是吼了一句:“叫你戴上墨鏡呢!”
“我不想戴。”聲音輕輕傳來。
戚長征頓時怒了,大步走到拱橋處,冷着臉道:“你不戴?還想着魅惑其他人?”
“我會盡量剋制。”
“不是你剋制不剋制的問題,再有下一個木黎老道怎麼辦?你能控制得了我不逼你,你控制不了就給我戴上。”
“古怪……不戴。”
“必須戴,你說過聽我安排。”
“我只說過照顧阿紫,未曾說過聽你安排。”
“你在逼我。”
“非我逼你,是你在逼迫於我。”
“長征,算了,不戴就不戴,她也不與外人接觸。”九姑娘扯了扯戚長征衣角說。
“紫衣的聖元果呢?”戚長征咬着牙說。
“沒有了。”
“沒有了?十多顆聖元果全沒了?”
“她補充精血消耗所用。”
戚長征沉着臉,冷冷看着對方,好一會兒才道:“我有些話要與紫衣說。”
“她已陷入沉睡。”
“喚醒她。”
白衫女子堅定的搖搖頭,“不可能。”
戚長征雙眼半眯,一步步走上拱橋,邊走邊道:“殿內你說的一番話,我表示同情,我也選擇相信你。但是,你畢竟是你,你佔據的肉身屬於紫衣。我不想逼你,但我要知道她還存在……至少要讓我看她一眼。”
白衫女子再度搖頭,道:“你元神之強實屬罕見,我不可能讓你元神進入識海。殿內你在觀察我,我亦在觀察你,你擁有的豎瞳已能感知袁紫衣的存在,瞞不了我……我知你打算,莫要逼我。”
戚長征腳步不停,一直走到呼吸相連方纔止步,嘴角微微翹起,忽然說道:“紫衣是我老婆,我是男人,我有需要。”
白衫女子猛然瞪大了雙眼,急速飛退,“你……你無恥!”
戚長征咧嘴一笑,“夫妻之間牀笫之事,何來無恥之說。”
“你再如此,我……我……我吞噬了她。”
戚長征面色一僵,隨即笑道:“開個玩笑至於嗎……那什麼,五行了?”
對方不答,再度退遠了些。
“是紫衣自身破境還是因爲你的原因破境?”戚長征坐在橋廊處,緩和語氣問道。
“因爲我。”女子冰冷的語氣迴應。
“說來慚愧,紫衣是我道侶,我還不知她入陰陽衍生屬性是木行還是金行。”
“木行。”
“這就是說最後衍生的屬性是金行……小九,取五顆金行聖元果給她。”
“不需要。”
“你不需要紫衣需要,不是給你的,早一日破境,早一日……滾蛋。”戚長征說完回身走開,不再去看那蒙着面紗的女子。
歸途中,戚長征未曾再去找過白衫女子,白衫女子也已在木黎道人恢復清醒離開神君殿之後進入神君殿修煉。對於戚長征來說,九陰玄女元神佔據了袁紫衣肉身他無計可施,只能是在對方進入神君殿之時讓九姑娘送入大量的修煉資源,早一日破境袁紫衣便能早一日掌控肉身。
另有一人,也在清醒之後進入神將殿修煉,便是重塑識海的戾魔……戾天涯。
戾天涯與戰天屬於同一時期的庫魯元門元老,只不過當其進入魔界之時已是壽元將近,非同戰天爲戰入魔界。戚長征卻是不知爲其重塑識海之後,對方還能否續命。只能是盡人事,讓殿靈毛球時常關注對方狀態罷了。
九陰玄女魅惑之力着實非同小可,木黎道人在完全封閉的神君殿內足足停留了一個半月,方纔不再叫嚷着他早已隕落的道侶簡惠。離開神君殿之後,本就有着神志問題的他倒是正常了不少,這點讓戚長征也是嘖嘖稱奇。
已遭損毀的九羅霄聖地位處修元界中部,與東部交界處不遠,來回也用去了近十日。十日過去,距離重開封仙通道時日只剩下一月半。歸途中,戚長征也將主要精力用於鑽研法陣之道,剩下的時間也多用於提升佛法修爲。
琅琊仙宮返回上海郡之時,戚長征叫出了白衫女子,要求對方換上紫衫,對方倒也沒有拒絕。袁紫衣的記憶對方能知,身着白衫便是心情一般,只有在身着紫衫時表示心情甚佳。她也知曉戚長征是在擔憂戚鑫,這個程度的配合她還是能夠接受的。遮臉的面紗也換成了紫紗。
那副墨鏡,她卻是不願意戴的,她覺得古怪便是……醜陋。
當琅琊仙宮在上海郡現身之時,木黎道人已先一步離去,九姑娘陪着紫衫女子飛落海灘去與戚鑫見面。而戚長征就在此時心有所感,盤膝而坐,他要突破佛師境。
創世觀想佛典逆修佛法,對於境界的提升卻也合乎常理,觀想三尊佛首爲一現創世佛首便入了德師境,觀想自身佛首相便爲佛師。戚長征停滯在佛師境已有十餘年,道法修爲已入五行境,回頭再修佛法事半功倍。
早在二度前往特爾元門途中就曾有過一次頓悟的機會,只不過頓悟的時間略顯短暫,無法直入佛尊境。直到此時看見那一襲紫衫再現,心有所感,盤膝合十於地,不久之後,便有佛光外顯。
道身已入五行,冥冥之中已能感應天地至理,識海內五行元神遠超尋常神能強大,自也不會再去阻礙遠遠不如自身的佛體。
沒有衝突自然安寧祥和,識海內自身佛首相佛光綻放。
於此時,身處海灘的須彌經文誦唸,誦經之聲遙遙傳出,便有一位位未入佛尊的佛師們飛落海灘,誦經之聲愈發渾厚。再有不久,琅琊盟佛盟數十佛尊飛臨。寂滅來了,住持智雲來了,還有戚長征師尊覺行也來了。
在戚長征本體隱現佛光之時,下方海灘匯聚佛盟元士已有數百,經文之聲響徹天地,數百道佛光依次綻放,漸漸在他們上空匯聚一尊創世佛祖法身。
紫衫女子還牽着戚鑫的手,紫紗蒙面的臉上還能看出雙瞳有着驚訝之色。仙界爭鋒她接觸不多,卻也知仙佛雙方始終不睦,又何曾見過道佛一體的存在。
只不過她眼中的驚訝無人見到,在她身側的莊小蝶眼裡只有她的道侶。
戚長征周身佛光逐漸濃郁,向着四面八方鋪散而去。
沐浴在佛光中,衆人皆是感到心境平和。紫衣女子目中的驚訝之色也已不見,側頭看着已有她肩膀高的戚鑫露出一抹疼愛的目光。
對於她來說,佔據了袁紫衣的肉身,同時接收了袁紫衣的記憶,記憶就是一段段經歷,世間最無私的愛是母愛,縱是未曾經歷過爲人母的九陰玄女也在佛光的沐浴之下放下心防,感受到這份對子女無私的愛。
戚鑫仰頭看見了這道目光,依偎在紫衣女子懷中。
矮胖青年沐浴在佛光中,似乎這段時間的厄運也隨之離他而去,他閉上雙眼享受着這份平和。在他身側的那條大黃狗吞吐着舌頭髮出“呵呵”之聲,干擾了他的享受,睜開雙眼,目光便望向身處元士中心位置的須彌,臉上便露出一抹笑容來。
“男孩還是女孩?”相同沐浴在佛光之中的王老實,心中的悲意漸漸散去,撫了撫雜亂的短髮,回頭看着身側那張年輕的臉柔聲問道。
“現在看不出來……你莫擔憂,我不是說過了嗎,男孩就叫王惡,女孩的話再生。”
“嗯……你真好。”王老實不顯蒼老的面孔爬上兩抹紅暈。
“你才知道啊……”難得露出小兒女嬌羞一面的朱小霞很是受用,牽起身側老道的手來,“你待我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