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塵於這一刻,他的雙手之上,正在玩耍着一個球。——這羣人的匕首、菜刀、鐵管等器具,已然被他揉成了一團,並且,還溶合成了一個整體。
除此之外,任小羽還朦朧所感,在燕輕塵的周身之處,似乎,還瀰漫着一抹氣息,——一抹淡淡的、金戈鳴銳之氣。
或許,燕輕塵實在是無聊吧;也或許,他本就有意爲之,——嫌這羣人的心裡陰影,面積還未達到預期。
因此,燕輕塵在這羣人面前,他將手裡的這個鐵球,化成了一個麪糰,並且,更在不斷得變換着模樣。
任小羽的視線之中,就見這個溶合後的鐵球,恰似某式拉麪一般,一息被燕輕塵拉長;隨即,又被他雙手一合,拍成一塊薄薄的鐵片。
俄頃,燕輕塵雙手又一轉,薄鐵片則變成一根粗棍,如同小孩的手臂一般;而後,燕輕塵又於須臾之間,十指不經意地一捏,將鐵棍合成了一個圓環,宛如一個項圈之狀……
任小羽瞠目着這一幕,此際,她極度得確信:即使,這真是一個麪糰,若是她運轉於掌中時,都沒有這麼得乖巧、隨心所欲!絕對!
任小羽目不轉睛,泥塑般地看着燕輕塵。也是在這一刻,任小羽的大腦中,似乎,完全停止了思維……
燕輕塵的這般身手,所展露得“化鐵爲面”之能,不僅讓倒地的這羣人,一個個的噤若寒蟬,渾身地冒冷汗。就連潘成本人,都差點兒嚇掉了魂,殭屍般地站在那裡。
這一刻,潘成噩夢般地意識到,他是真得錯了!並且,不是錯得很離譜,而是,錯得根本就沒邊兒!
潘成目睹着眼前一切,他就算用屁股去想,分分鐘也能釐清現狀。畢竟,這個年輕人的身手,已然遠超出他地認知!
更何況,此人的這種手勁,——鋼鐵都可馴化成麪糰!不!比麪糰還更柔軟!那麼,他的這種“化鐵”之手勁兒,要是擊在人的身體上,捏在骨頭上,或者,拍到腦袋上……
潘成就算不用細想,他也會知其後果啊!那絕對是筋斷骨折,坐公交可以享受優惠——殘廢的命運!說不定,瞬間一命嗚呼,那也不是啥稀奇之事!
潘成風中凌亂,他呆呆地站在那裡,一時有些神魂出竅、不知所措。
當此之時,燕輕塵略轉身形,他將手裡的鐵項圈,須臾拉直成一根鐵棍。然後,將這根略長的鐵棍,遞給了身側的任小羽。
這一刻,任小羽一驚而醒,她於神態慌忙之中,下意識地接過了鐵棍,然而,心裡卻“砰、砰”地一陣亂跳。
燕輕塵對於任小羽,並未作啥表示。而是,他即刻轉回身後,走向了潘成。
潘成一激靈,他見到燕輕塵走來,嚇得連連地倒退。並且,他那如豆的小眼裡,盡顯驚恐之神色。
此外,潘成在腳步後退之際,他還用顫抖的聲音,哆嗦着說道:“你,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啊!你要敢打我,我就去縣裡告你,讓你完不成實習。”
燕輕塵微微地失笑,他見到潘成這副樣子,略顯地調侃道:“潘村長,我想你是多慮了。對你這個年紀的人,我還不至於先行動手。畢竟,有點欺負人不是?更何況,那也沒啥成就感啊,對吧?”
潘成聽得此言,他頓時止住了身形,並且,也略微地放下了心。與此同時,他臉上害怕之神色,也稍有收斂之象。
不過,潘成的聲音,還是略顯得有點打顫,他磕巴着說道:“那,那你想幹什麼?”
燕輕塵緩聲說道:“潘村長,我過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這一刻,潘成像是神經反射一般,他搶先問道:“你有什麼事?”
燕輕塵徐聲言道:“潘村長,我來和你道個別。如果,你要是沒啥意見呢,任小羽我就帶走了。”
潘成呼吸一窒,他很想說:“我有意見,很有意見!”
儘管,潘成的眼睛很小,可是,他並不瞎,更非渾不吝之人。——眼前的場面,形勢比人強啊!就算他心中有意見,那又如何呢?
潘成透骨所感,他這發自心底、不能苟同的意見,還不如剛纔那陣風呢!至少,那陣微風過後,讓人感受到了一點涼意。
這時,燕輕塵接着說道:“潘村長,說到要退的彩禮錢,咱也不能言而無信,是吧?我呢,真想現在就替她墊上,全額地退還給你。不過……”
潘成心裡一“格登”,這是要“雞飛蛋打”、竹籃打水的前奏嗎?他不想聽轉折,——很不想聽!尤其,還是在這個時候!
燕輕塵在一頓之後,他如實而言道:“不過,三萬塊錢的現金,於我此刻的身上,的確是沒有。所以,需要麻煩你一趟,與我一起去到縣城裡,等我把錢取出來之後,再轉手交給於你。當然……”
燕輕塵目視着潘成,語氣無所謂地說道:“如果,潘村長並不想去,那也沒有關係。不過,任小羽這個人,我卻是要帶走了!至於,那三萬塊的彩禮錢,你若沒有拿到,可不要怪我哦?”
潘成那雙如豆的小眼,一眨都不眨的,直直地盯着燕輕塵。同時,他的大腦之中,也在快速地翻轉着。潘成在判斷着真假,——燕輕塵說得這番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燕輕塵入目即感,不過,他對潘成的這個表情,根本就毫不在意。隨即,燕輕塵再度開口道:“潘村長,另外,我還有一件事……”
潘成在這一刻,心裡又是猛的一突,他很想大聲抗議:“你咋那麼多的事啊!你,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全部說完嗎?!要知道,你這樣很不道德!——若是心臟稍弱之人,被你這麼一折騰,恐怕,都已經送去就醫了!”
儘管,潘成心中頗怨憤,可是,他卻並不敢於出聲,只能小眼珠閃動着,注目於燕輕塵。
這時,燕輕塵略略地側目,看向那羣“雕塑”之人。然後,他提醒道:“你的這幫村民,他們的關節部位,都被我卸掉了,用得是特殊手法哦?而且,我還在他們的身上,每人‘安慰’了一針。所以……”
燕輕塵“靦腆”的一笑,他“謙聲”說道:“所以,他們對我的適才之舉,只可感念於腑,卻不能溢之於口。當然,他們的這兩種情況,可要及時地恢復哦?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