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尊已然毫無意識的肉身,遙想當年彌勒佛那可攀天地造化的神通,張越唏噓不已,隨着越來越接近地仙界的核心,張越瞭解的秘聞越多,對於地仙界背後的事情卻越發的感覺其隱晦之深,那接連隕落的大能,那模糊在時間裡的歷史又是爲了那般?
猛然回過神來,卻見苦海將彌勒佛手中的金鉢取了下來,金鉢上滿布着細細的裂紋,裂紋的最上端赫然有一個拇指大的缺口,這些裂紋和缺口讓一盞原本看起來威儀不凡的金鉢看起來竟然寒酸不已。
但是苦海卻將這個殘破的金鉢敬若神明,恭敬地用雙手捧過頭頂,然後就這樣捧到了張越面前,然後將這個金鉢緩緩的移動到胸前,這時張越纔看見金鉢內竟然還有蝌蚪一樣的細小符文閃動着,而這裡面的有些符文赫然是張越之前在山洞的牆壁上見過的一些符文。
再次疑惑的看着苦海,說真的,張越對苦海將他帶到這間密室來的用意一直不解,說真的他雖然名義上是苦海的師弟,但是這個師弟卻是沒有經過官方認定的,也就是苦海、苦橙等一代弟子擅自做主加到張越頭上的一個名義,張越和他們之間並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道義感情,遠遠談不上成爲苦海的心腹或者別的什麼,苦海實在沒有必要將難陀寺的全部秘密公開在他的眼前。
但是一切的不可能,苦海卻很坦然的做了出來,這樣讓張越對他的心思更加的琢磨不定,他是一個巫人,即使是知道再多,名義上對難陀寺的復興也不會有太大的意義,那麼苦海這麼做就有着別的目的,那麼這個目的又是什麼?
苦海將金鉢放在張越的面前,對張越道:“看看!”,說完一臉期待的看着張越。
張越沒有猶豫,雙手託着這個金鉢的邊緣和碗底,輕輕的端在眼底,細細的打量着,當張越的雙手緊緊的捧着金鉢的兩側之時,一道金色的光華衝出了碗口,化作一尊笑眯眯的佛陀投進了張越的身體。
就在光華,衝出碗口的那一剎那,張越本能的察覺到不妙,想要躲開,但是金鉢卻如同烙鐵一般的將張越的雙手緊緊和金鉢的兩側粘合在一起,讓張越無處閃躲。
很快張越的意識遍混亂起來,那道金色的光華,帶着一股龐大的精神力開始衝擊張越的識海。
天地初開,混沌未散,漫天都是來源於混沌的雷霆和罡風、神火,在混沌中誕生的第一批生靈就這樣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着,東土大地上一個原本就疲憊不堪的巨人,用自己的身軀承擔起了一片天空,那片被他守護的大地上,散發着各種靈氣,熒光,沒有了來自混沌的騷擾,大地上的生靈都祥和的生存着。
但是那只是東土大地的生靈,在遙遠的西方,雷霆越發的激烈,墨玉色雲層,夾雜着冰雹、罡風,無休止的摧殘着這塊早已坑坑凹凹的大地,靈氣和各種靈根逐漸在西方大地上消散。
那東土大地上的巨人終於精疲力竭了!他隕落在他守護的天地之間,他的呼吸化爲風雷,他的毛髮化爲森林,他的肌肉化爲山脈,他的血脈化爲山川河流,而他的那根脊樑則化爲了通天的巨峰,接替着他未完成的使命,頂天立地。
他的隕落,讓東土大地上的終生哀傷不已,但是在遙遠的西方,許多在混沌的壓迫下生存下來的一些生靈卻感到高興,因爲他們終於有機會涌向他們嚮往已久的東土大地,沒有了那巨人無盡的威壓,他們頂着混沌之中傳來的無數危險朝着東土遷徙。
但是等待他們的卻不是希望,而是殺戮!
已經在東土大地上生存了無數年的東土生靈如何會肯讓出自己的生存空間?
雖然西方大地上存活下來的生靈都是能征善戰的狠角色,但是他們的數量還是太少了!太少了!相比東土大地上幾乎無窮盡的生靈,他們幾乎是滄海一粟。
那一戰,西方大地殘存的生靈中的精英已然消失殆盡。
而一個肥嘟嘟的異獸就是在那段血淚的歷史中化形而出了。
身體的異常肥胖讓他成爲了衆人的笑柄,即使被東土生靈俘虜,他們也不削將他這樣小丑般的稀飯生靈殺死,而是作爲一種娛樂自己的方式,每天都戲耍着他,把他當成自己豢養的寵物一般。
這種生活終於結束了!
因爲西方出現了兩個驚豔絕倫的人物,他們一個叫接引,一個叫做準提。
他們是西方衆多生靈新一代的領袖,他們從東土生靈的手中拯救了即將崩潰的胖子,並且毫不嫌棄他身形的可笑,而收他爲徒。
於是跟在這兩個人的身後,胖胖的異獸爲他們南征北戰,鞍前馬後。
只是爲了報恩,還有了毫不嫌棄的濡慕。
而他們則是給他取名,名叫‘彌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