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切都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如果就連時間都已然無效了能?
“時間停滯!”張越的瞳孔毫無神色,但是嘴裡卻森然的吐出這個詞。
霎時間,原本將張越濃濃的包裹着就要將張越吞噬的無盡血河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間停滯了一剎那,那一剎那即使再如何專注的觀察着這個血色的河面也不可能發現,但是它的的確確是出現過。
血河還是那條血河,奔騰不息,浪濤滾滾。
但是在血河的深處卻有一小塊地方顯得特別的獨特,它猶如磐石般卡在河牀底下,河底沙不易,河上水不流,這一切就像是停頓在了某一分某一秒。
而張越則是沉睡在了那塊平靜的河面底下,躺在血紅色的柔軟細沙上,看似安詳而又平和。
原本插在張越身上的滅神箭的箭枝早就被血河的侵蝕之力腐蝕的乾乾淨淨。
就這樣張越在血河河底緊緊的躺着。
似乎這樣就可以直到天荒地老。
但是一切都禁止了,唯一沒有禁止的卻是張越體內的空間之力,似乎是由於張越空間之力的失控,原本被張越儲藏在身體上的巫紋中的各種物品都稀里嘩啦的倒了出來。
其中便有那塊已經吸收了兩道至高神意念的空間磁石。
而這塊空間磁石更是恰巧的跌落在張越的胸膛之上,由於張越的身體表面厄皮肉已經被腐蝕一空,所以那塊磁石也很自然的掉到了張越的胸腔之中,正好跌落在空間神力的正中間。
於是逐漸走向惰性的空間神力再一次的活躍起來,竟然絲毫沒有顧忌時間的停滯與封鎖。
以空間磁石爲中心,兩道同源而出的殺戮意志竟然開始融合起被禁錮的那一方血河之水,有了血河之水的補充,這兩道殺戮意念逐漸壯大,同時整塊空間磁石也在這兩道意念下被打散成碎末融入了張越的空間神力之中,讓原本散亂的空間神力逐漸結成了一個透明的圓形球體。
以空間磁石爲支點,以兩道同源不同性質的殺戮意志爲支點整個血河上方似乎形成了一個細小的漩渦,不斷的吸納着血河水的力量再經過三重轉換變成空間之力傳達到圓球之內。
漸漸的圓球被壓縮的越來越小,但是質地卻越來越凝實,最終卻形成了一種宛如固體般的存在。
但是這還不算完,這個空間神力凝聚的圓球儘管獲利不小,但是真正得到好處的卻是兩道殺戮意志,這兩股意志雖然同源卻似乎天生不和,先前迫於無奈合作,如今業已壯大卻開始相互角鬥,似乎更想破開張越的身體,飛騰而出迴歸它們的本源之處。
於是在張越的身體裡它們開始亂串起來。
這樣的行動似乎惹怒了張越身體裡的最強大的一股意念,它要教訓這兩個傢伙,誰纔是真正的老大!
盤古意念猶如一把巨大的榔頭狠狠的擊打在兩股自鳴得意的意念之上,只是交手的一瞬間便將這兩個不安分的傢伙打成了粉碎,徹底的融入了張越的空間神力形成的圓珠之中。
最後就連盤古意念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一樣,投身進了這顆圓珠。
在張越最深層的意識海,他似乎又回到了天地混沌之時,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而是以一個自我代入的方式在感受着一切,就好像···他就是盤古。
混沌之中,沒有光,也沒有所謂的暗,只有一片虛無和寂寞。
無邊的混沌儘管寂寞,卻似乎帶着某種律動,這種律動,張越將它稱呼成爲大道之聲,因爲這股律動,張越才能長久的在這個昏沉的世界裡一直沉睡着,駐留着,感受着一切。
也不知如此又過去了多少年月,流逝了多少時間。
也許計算一切本就毫無意義。
但是這種律動卻忽然的分外急促起來,似乎到了孕育什麼的時候,也是開始要發生改變的時候。
張越感覺到自己有一種不吐不快,壓抑不住的衝動。
終於順手一握。
窩在手中的卻不是一隻板斧而是一把長劍,隱約的張越似乎記得這把劍的名字,它叫做重光。
重開光明之天地,是爲重光。
張越大喝一聲,宛如盤古開天闢地之時,一劍狠狠砍出,這一劍毫無技巧,卻是至剛至猛,天地之間似乎有什麼碎裂開來。
張越看到了光!一絲光恍恍惚惚的照射在自己的眼前。
恍如隔世。
血河底下,張越昏沉的睜開了雙眼。
胸腔之內,圓形的透明珠子卡擦碎成兩半,上白下黑的分割開來,卻又形成了一個彼此不分的整體,淺淺的做着最簡單的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