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聲,張越房間的大門被狠狠的撞開,五大長老滿面陰沉一個不漏的站在張越的門口,氣氛凝重的讓空氣幾欲凝結成霜。
張越盤腿坐在房間內的竹牀上靜靜的睜開雙目坦然的看着這五個凶神惡煞的人,問道:“不知五位長老深夜到訪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但是你是否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高瘦老者走進張越的房間死死的盯着張越問道。
張越似乎毫不知情的反問道:“解釋什麼?”
“解釋一下,爲什麼會鬧得滿城風雨!解釋一下爲什麼你說要到月中旬才能取寶,但是如今各種神器卻在幽遠城裡接二連三的出現!”目光一閃,高瘦老者接着道:“也解釋一下你真正的目的!”
張越一掀衣角走下牀榻道:“你問我爲什麼會鬧得滿城風雨,這恐怕我無法解釋!因爲這應該問你自己,恐怕也只有你們自己才清楚,這些消息是怎麼走漏出去的吧!”張越嘴角擎起一絲冷笑接着道:“至於說現在在城中出現的神器究竟從何而來我也不知,我只知道,要具體打開寶藏就必須等到三月連珠之時,可能是這些神器有靈即將出土,自己就先跑出來透透氣吧!”
“至於你最後的問題,恕我無法回答你!我若說真話你不一定信,我也不想說,我若說假話,你們或許相信,但是如今說來意義不大,總之我帶路,你們取寶,合則兩利,分則兩弊,你們若有興趣,如今幽遠城裡出現的寶物你們也可以參與爭奪,想來琅家實力豐厚定會大有斬獲。”張越悠然道。
“你!”五大長老同時滿面怒氣的看着張越,他們是有苦自知,儘管他們將琅家的好手盡數帶到了幽遠城,但是卻苦於不能露面,而屬於小輩的精英力量相對其他的幾個家族而言卻顯得薄弱很多,貿然出手只會平白的犧牲,並且使得毫無意義。
原本對於下一屆的幽遠城城主之位,琅家已經沒有太大的指望,但是張越憑空帶來的寶藏一事卻讓琅家對幽遠城變得勢在必得,實在不行也必須在琅家讓出幽遠城之前拿到寶藏。
而這就勢必會面臨一個選擇題,現在城中的那些破土而出的寶物,他們若是參與爭奪,就必須派出真正的頂尖力量,一旦派出他們就會暴露在衆人眼皮子底下,然後被各大家族名正言順的將他們驅逐出幽遠城,但若是不出動,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重寶流入他人手中。
至於說對張越的幽遠城下有寶藏一說他們卻是再無懷疑,他們不認爲張越會捨得也沒有辦法拿出如此多的寶物來佈置一個對付琅家的陷阱。
張越沒有佈置對付琅家的陷阱,因爲他的陷阱是對付所有人的,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
幽遠城裡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死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多,整個城市都已經瘋魔了!他們被那璀璨奪目的異寶迷失了雙眼,被那些寶貝表現出來的各色異能衝昏了頭腦,許多原本還能冷靜的思考這背後是否有什麼陰謀的人也在這樣的氛圍中逐漸迷失。
每天都有人因爲一件寶物而變得厲害非常,然後被一個更厲害的人殺死,這種實力上的驟然突變已經矇蔽了幾乎所有人的眼睛。
張越逐漸相信,自己的計劃真的有成功的可能。
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聰明人看透張越的陰謀,而是因爲即使再聰明的人,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看透無上的實力和寶物的實在太少了。
只要看不透,就會身在局中。
逐漸的張越佈置的不再僅僅是一個陰謀,而是一個逐漸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陽謀,但是面對着如斯寶物即使前面是萬丈深淵,人們依舊是一往無前的衝上去。
所謂財帛動人心,這心思一亂,多大的聰明才智也被掩埋起來。
如今的幽遠城就像是一個大熔爐,張越是不是拋出的法寶就是燃燒這個熔爐的柴火,衆多的幽雲七十二州之人甚至是殺戮神國其他一些州的人便是這烘爐中被翻滾蒸煮的材料。
貪念和紛爭積累了仇恨。
而仇恨更加引爆了更深層次的戰鬥。
整個城池甚至整個州的混亂,將積累的仇恨引發然後再點燃了新的仇恨,直到有一天,忘卻了仇恨的根本由來,只剩下無止境的廝殺和報復。
張越躲藏在城主府裡,策劃這這一切已經脫出了他的控制的亂局,他已經停止了朝外放置法寶,但是戰鬥不僅沒有因爲他的停滯而終止,反而更加的高炙。
原本法寶的一再出現還讓衆多的人有着不小的念想,也不至於完全去拼命,但是法寶的驟然停止出現,讓那些沒有搶到寶物的人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他們意識到,這些東西似乎已經逐漸要變成唯一。
於是他們自發的封鎖幽遠城,然後搶奪着那些擁有法寶的人。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混亂,更深的風暴還在孕育。
琅家的人終究是選擇不去搶寶而是保存實力,殊不知他們的這般行爲正中了張越的下懷,也更加確定了一些別的大家族的猜測。
於是率先出現的寶物逐漸開始擁有真正的歸屬,塵埃落點。
但每一個人的眼珠子都是紅的,他們似乎覺得有着更大的機遇等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