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畔的一個假山後的角落裡,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正探頭探腦的大量着來往的官員朝臣,其中一個較小些的顯然不太適應這麼多人的環境,緊緊的拉着另外一個的袖口小聲道:“三姐!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好了,否則一會母妃見不到人,責罵起來····。”
另一個看起來有十五六歲較大一些的‘太監’不耐煩的甩了甩袖子道:“你要是害怕的話你回去好了,只是沒見到那個人的話,可別怨我沒帶着你!”叫囂些的那個‘太監’不吭氣了,只是將頭垂的低低的,彷彿這樣就安全些。
“父皇說,文瀾會陪着他來的,只要找到文瀾那個傢伙就可以找到他。”較大的那個‘太監’見較小的那個並不離開開口說了一句,似乎在安撫他一般。
其實他們可不是什麼太監,而是宇文黎的三公主和五公主,她們二人皆是幽洪貴妃所出,身受宇文黎的寵愛,所以膽子自然是比一般的公主要大得多,聽說今夜宇文黎要大宴羣臣,其中張越也在其列,自然偷偷的跑來觀看,她們身上穿的可不是從兩個小太監身上拔下來的。
正在她們四處找尋張越和文瀾的身影時,一道尖利的嗓音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隨即眼神一亮,她們可看見了文瀾啦!要說文瀾她們可是認識的,那站在文瀾旁邊一身青白色長袍的就是那位風靡全城的神天城嗎?
不過好像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啊!兩個在宮裡頭悶得發慌的小公主眼睛都閃亮起來。
其實不止她們兩個,包括全場的注意力幾乎都被吸引了過去,因爲那位小公爺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打得連站在最前面與幾位國公大臣相談甚歡的宇文黎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一位長相清瘦,面相陰鷲的老者忙給宇文黎請罪道:“臣教子無方,請陛下責罰!”
宇文黎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老者道:“誒!不妨事!不妨事!年輕人嗓門大點也是有活力嘛!”一句話就將那位小公爺的君前失儀推得乾乾淨淨。看來甚是給那位老者面子。
皇帝這邊不計較,張越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三番五次的被這位瘋狗般的小公爺當衆辱罵,還暗殺過一次,第二次暗殺隨時回來,是個佛都有火了,何況是張越。
小公爺叫的的守衛自然是不會來的!開玩笑這裡是大內禁宮除了皇帝的話這些禁衛軍誰的帳都不會買。這個小公爺要真有本事使喚的動禁軍,那要殺他的可不是張越了,第一個就是當朝天子。
張越斜視着氣急敗壞的小公爺道:“彼婦人之猖狂,不如鵲之疆疆。彼婦人之淫昏,不如鵲之奔奔。坦蕩君子,不悅簧言。”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一羣官員和貴胄都大笑起來,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小公爺什麼的,這江山可是姓宇文的,又不姓陳,我笑笑你能把我怎麼地。
這話罵得端是毒辣,將這個自視甚高的小公爺比爲婦人。
小公爺這回不僅叫人沒叫來,還被張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大罵了一頓,這種惱羞成怒的感覺,這種被人當面駁斥落下面皮的事情,這種羞辱讓他欲瘋欲狂。
於是他做了一件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事情。
但見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嵌滿寶石的小彎刀。直直的朝張越撲去。
一直關注着張越的兩位小公主頓時尖叫起來。憑着抄來的幾首經典詩詞,很多人都忘了打鬥殺人才是張越的本來職業,很顯然這個頭腦發昏的小公爺就是其中之一。
張越也不躲避小公爺刺來的小刀,就是這麼一抓,小公爺的手腕就抓在了張越的手中,就是這一抓小公爺的手中的短刀再也無法有任何寸進。
小公爺見手中的刀無法寸進,擡腿一腳就朝張越的小腹踹去,他的反應倒也不慢,,很明顯也練過幾天骨架子。
他的反應快,但張越的反應更快,在他起腳的同時張越後發先至一腳踢在了小公爺的腳踝之上。
只聽“咔”的一聲,小公爺的腳踝顯然已經被踢斷,在小公爺的痛覺神經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張越的手也隨着腳的踢出一動,向下一折,手腕也被張越折斷,緊握在其手中的彎刀也乒乒乓乓的掉在地上。
“啊嗚!”小公爺的慘叫聲,淒厲的響起。
“大膽!”一個清瘦老者鬚髮皆張的跳了出來,扶起越落在地上的小公爺,放到一旁的一張椅子上。然後殺氣凜然的看着張越,張越可以肯定如果這裡不是皇宮大內張越早已被他碎屍萬段。
“那裡來的小輩!敢在這裡撒野?”老者看着張越開始發難。
張越看着這老者維護小公爺那樣也就對其身份明白了幾分,只是他現在也是怒火滿腔如何肯搭理這個老東西,能教導出這樣的兒子來的傢伙顯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旁的文瀾則站了出來道:“巢國公,大家有目共睹是小公爺率先發難,神兄也不過是被逼還手,國公此言有失偏頗啊!”
巢國公橫了文瀾一眼道:“如斯小輩也敢對老夫妄加評判!”
文瀾在一旁抽辱不驚對巢國公一拱手道:“國公此言是何意思?小子只不過秉公直言與輩分年齡何干?國公如此身份說出這等無賴之語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小子無裝,安敢欺我!找打!”巢國公一掌就朝文瀾臉上劈來。
很明顯他這一巴掌是打不中的,因爲文瀾身邊站着張越,但攔下他這一巴掌的卻不是張越,而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儒雅中年,,但現在這位儒雅的中年卻面色發青,顯然氣的不輕。
文瀾小步上前道:“叔叔!”
原來這位中年儒士竟然是當朝太師文喧,引領着天下士子,爲儒門的當代領袖,從廟堂道江湖都有着無以倫比的影響力。
“原來是文太師!怎麼太師想爲自己的侄兒討回一個公道。”巢國公譏笑道。
文喧木然道:“巢國公言重了,小公爺擅持兵刃入內宮,已經是不赦之最,何況還欲刺殺聖上請來客人,國公還是想想怎麼向聖上解釋罷!”
說完一掃長袖,轉身而去。
巢國公回過頭來,看着當今聖上宇文黎的面孔,果然沉宓如一彎深潭,陰沉的可怕,顯然小公爺的這番舉動已然犯了他的大忌,又或者說是所有天子聖上的大忌。
巢國公暗道一聲“苦也!”然後提着還在哀號的小公爺強壓着他跪倒在宇文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