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聽着他說的頭頭是道,比前幾個大夫只會搖頭嘆氣的強多了,而且他說的還和太子妃的症狀相同。
“都十天了,蘇凜塵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我雖然這幾天可以出去玩兒了,但是後面跟着至少十個護衛,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亭子裡下棋。
“放心好了,太子雖然很愛太子妃但是不會濫殺無辜的。”漆雕子宬拿着一壺烈酒朝亭子走來。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飲酒,什麼事也不管,也不知道今天發什麼瘋來這兒。
“你怎麼來了?”也有個十來天沒有見過他了,突然跑來到讓我覺得他有事情。
“怎麼?這是我家我沒事就不能來嗎?”仰起頭又喝了一口酒,那酒氣讓我很不舒服,但是我也很想知道他爲什麼喝酒。
“能能能!”你家的院子你說了算,我一個路人算啥!
“對了,蘇凜塵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剛纔說,蘇凜塵不會有危險,但是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不知道!”望着我的棋局將棋子一顆一顆的收回,坐下。“陪我下一局!”
“額,我棋藝不精,你換個人吧!”想想自己輸得次數,又想想他喝了酒,不能跟他玩兒。
“無妨!”說着自顧自的走了一子。
我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什麼人啊!不知道我前幾天和蘇凜塵一起下輸得多慘是吧!哼!故意的你就是。
我倆就這樣下了半天,一局都沒有下完,我是該想着他是在讓着我還是他的棋藝和我一樣不精呢!
竹篁蒼翠如濤,偶爾有風吹過,竹葉颯颯作響,天上飄來一朵雲,遮住了日光,本以爲它會散去,結果下起了雨。
“給你,趕緊回去吧!”我從桌子下面拿出一把傘,當時把它放這裡就是爲了防這一刻的。
“不用,我正好醒醒酒!”一壺酒已經被他喝完了,他暈暈乎乎的站起來,我都覺得沒下雨他回去都不太可能。
我說你都這樣了還拒絕我的好意,算了我是個好人,乾脆送你回去好了。從西苑到東苑有一個長亭,長亭旁邊是個人工湖,走長亭的話雖然路程遠了,但是淋雨的時間也少了。
走在長亭上,攙扶着他,遠遠的看見水中有兩個動物在戲水,走近了纔看清楚那是一雙鴛鴦。
“二皇子,你看是一雙鴛鴦在那戲水呢!”一雙鴛鴦戲在雨中水面,讓人忍不住想到了愛情。
“……”淚水不經意間流出,想到了蘇妙言,再好的一對鴛鴦也可能會被拆散。
一滴淚落在我的手上,我想個白癡似的沒有擡頭看而是看着水裡的鴛鴦,笑着問漆雕子宬:“你的亭子漏雨了,雨水都掉我手上了。”擡起手讓漆雕子宬看。
“……是嗎?”聲音有些嘶啞,顫抖,我驚愕的擡頭,看見他哭了。
“你…你別哭啊!不就是個長亭漏雨了嗎?至於心疼這點錢嗎?”看着他的庫房裡寶物挺多的,還會心疼錢?
“……阿黎(蘇妙言的字)”又是兩行清淚墜落。
“阿黎誰啊?”原來不是心疼錢啊,阿黎,他女朋友?
“不用你管,滾!”聽見我說阿黎他彷彿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把將我推開,也許是用力過猛了,居然倒地上了。
“!!!你居然叫我滾,老孃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管你了。”將傘扔給他,轉身跑出長亭,落入雨中。
“……”看着我離去的背影,有些後悔剛纔的話,畢竟她只是,我爲何要對她如此生氣,因爲她提到了阿黎?吹了個口哨,長亭上飛身下來一個人,陸孑然。陸孑然剛從太子府回來,本來是想告訴子宬太子妃已經有好轉了,卻不想看見這一幕。
“去看看她!”漆雕子宬知道他回來了,但是他不想聽關於太子妃的事,一方面是不想回憶起年少的美好,另一方面是想淡忘。
“那你呢?”陸孑然並不覺得我比漆雕子宬重要,即便他覺得我比一般的女子有趣,可惜他並不感興趣。
“我沒事,在這兒冷靜冷靜!”扶着柱子,坐在欄杆上,望向水中鴛鴦。
“好!”是時候讓他一個人靜靜了,只有他看待好這件事,放清楚蘇妙言的位置,他纔有可能成大事,否則就是一個能被女人牽制住的懦夫。
“混蛋!我招誰惹誰了我。”心裡想着自己救了一個白眼狼,就想回到過去不但不救他再多捅幾刀應該。
漸漸的放緩了腳步,仔細想了想,阿黎,叫的這麼親切肯定是他親近的人。這幾天聽下人們說他最近一直在喝酒,醉了睡醒了喝,剛纔在長亭又哭了,肯定是想到傷心事了,阿黎肯定是傷心之處。他不想讓別人提起阿黎,所以生氣,衝我發火。
“要是這樣想想,他也算是有情可原,但是衝我大吼大叫,不能輕易原諒他。”眼睛滴溜一轉,正好借這個理由讓他少派人跟着我,這樣想着在雨中走的也慢了,任雨水打在我身上,不管不顧。
隨着心情愉悅了,我開始在朦朧細雨中轉起圈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總覺得下雨時心情不該是太太消極的,開心一點嘛!
衣袂因爲沾了雨水的原因飄得不是很好,因爲煙雨朦朧整個人看起來如隔霧之花,遠遠望去宛若一幅潑墨畫復活了。
陸孑然靜立一旁,他不知道怎麼的一個人會想着在雨中轉圈圈,那臉上的表情宛若是在看傻子一般。
“啊!”樂極生悲就是這麼一個典故,崴腳了,很不幸的摔倒在地,心裡委屈屈的,想哭。
“蠢貨!”陸孑然這次的話沒有讓人感覺很冷,反而讓人覺得他想笑卻忍住了。
“要你管!”抱着肩膀把頭很自然的扭到一旁,不想看他。
“你這態度可不行,信不信我把你一個人扔這兒!”陸孑然蹲下看了看我的腳,歪着頭看我。
“哼!”接着扭頭不理他。
“既然這樣那我走了。”
“……”還真走了,果然這是一家子白眼狼,心裡哇涼哇涼的,看着他的背影,努力的想站起來,卻發現腳疼的不得了。
突然發現眼前停着一雙黑色靴子,擡頭一看是陸孑然,隨即將頭扭到一邊。
他蹲到我面前,說道:“地上涼,不想明天吃藥便趕緊起來。”
“扶我一下唄!”
“呦!不是不用我管嗎?”
這個人這麼討厭是怎麼活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