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冷宮之中,蕭飛飛一手握着透着冷意的茶杯,不停的往嘴巴里頭倒着茶,然而就算是這樣一杯一杯的冷茶喝下去,一顆心也怎麼平靜都平靜不下來。
“若我能做到你說的這些,你可敢摘下我的面具,可願成爲我這一生唯一的女人?”
“跟皇帝爭女人又如何?只要你我真心相待,帝阻,我逆帝,天阻,我逆天!”
“……”
那些霸道而又佈滿柔情的話一句句的還在耳邊迴響,耳根傳來的溫熱好像他還伏在她耳邊低語,手死死的摁住那顆依舊還在跳動不已的心臟,整個人早就已經失去了先前的冷靜。
“該死的,那個傢伙肯定是在發瘋,肯定是!”
狠狠的搖了搖頭,蕭飛飛暗暗在心裡不停的催眠自已,那些都是假的,那個鬼面具瘋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那顆心,就跟個不聽話的小孩似的,從剛開始在那裡,到她各種撒潑耍賴讓他把她送回這冷冰冰的皇宮,一直,一直就沒有安靜下來,甚至是有着越來越清晰的趨勢。
“皇后娘娘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宮,皇上那邊到底有沒有派人出去尋啊?又不讓我們出去,完全得不到皇后娘娘的消息,可真是急死人了。”
“你也別太着急,我暗裡着人打聽了,皇上回宮之後便着人私密搜尋去了,應該不日便會有消息的,我們且安心呆在宮中,守着皇后娘娘的宮殿,安心等着她回來便好。”
“唉,也只能這樣了,現在我們也只能夠求皇后娘娘能夠平安無事的回宮了,那些女人一聽得皇后娘娘出了事,一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看到時候皇后娘娘回來了,他們還能不能夠笑得出來……”
“他們那都是怕皇后娘娘,嫉妒皇后娘娘,你跟他們置什麼氣?”
“我就是氣不過,你看看他們,皇后娘娘在的時候,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現在皇后娘娘只不過沒有回宮,他們就求神拜佛的巴不得皇后娘娘出事,真真狠毒……”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蕭飛飛快速的連連灌了好幾杯冷茶下去,收斂了情緒讓自已冷靜下來,再擡頭時,一臉笑容的往門口望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寢宮的門也在這一時刻推開。
“他們求神拜佛管什麼用?你可別忘了,咱們的皇后娘娘現在是何等……天啊……”碧落正說着,一轉過頭,正好看到坐在桌邊朝着她們微笑的蕭飛飛,一向沉着冷靜的碧落當下就不可置信的尖叫一聲。
看着坐在那裡的蕭飛飛,久久反應不過來。
“怎麼了,碧落?”後碧落一步的琴容看着失態的碧落,一臉疑惑的轉過頭,順着碧落看的方向看過去,亦是驚愕得頓住了手中的動作,一臉的不可置信,更甚是在看到蕭飛飛朝着她們走過來的時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激動的捂着嘴。
“本宮現在是何等?”看着碧落和琴容這般模樣,蕭飛飛的心裡浮起濃濃的感動,臉上的笑容更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她看着她們,語氣頗帶着幾分趣味的問着。
“如今的皇后娘娘鳳儀盡顯,乃是這鳳嘯國最適合爲
國母之人,何等風華,何等耀眼!”碧落亦是笑,只不過那雙一貫沒有多少情感透露的眼裡,此刻卻是溼潤了眼眶,含着一眼的淚水。
“哈哈。”碧落的話逗得蕭飛飛哈哈大笑:“只不過短短几日光景,我們的碧落嘴巴何時變得這般甜,這般會說話了?”
“娘娘……”
“皇后娘娘……”
眼見着蕭飛飛這般活生活顯的出現在她們面前,幾日以來一直提着的心終算是放了下來,碧落和琴容兩人均是淚眼婆娑的小跑到蕭飛飛身邊,琴容甚至是顧不上主僕之分的一把抱住了蕭飛飛。
“娘娘你可知道,近幾日沒有你的消息,可把我們三個嚇得坐立難安。”
“是啊,琴容知道您被壞人擄了去了之後,當下便要追隨着去找您,若不是李公公說不許,攔着,恐怕她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在哪裡找您呢……”
“哦?原來就只有阿容着急擔心我啊。”一聽着碧落那話,蕭飛飛眉頭微挑,看着碧落那樣子,語氣中透着濃重的打趣意味。
“哪是隻有我擔心娘娘。”蕭飛飛打趣的話聽在琴容耳朵裡,卻是讓她信以爲真了,連忙站直身子,像是生怕蕭飛飛誤會似的,急忙幫碧落說話:“娘娘您可不知道,您不在的這兩天,碧落雖然表面上看上去跟平時沒有兩樣,可是卻常常做錯事,整個人也是神思恍惚,小德子也是,整天都在那裡求着各路神仙菩薩能夠保佑娘娘您沒事,保佑娘娘您能平安歸來……”
“我知道。”看着琴容那着急的樣子,蕭飛飛也斂去了神情,不再打趣她們:“我當然知道你們都在爲我着急,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瞧,不過是兩天不在而已,我這不是好生生的回來了麼。”
“您還說好好的呢,一個好端端的人被一幫壞人劫了去,能好好的嗎?”蕭飛飛一說起這事,琴容當下眼淚就嘩嘩的流了出來。
你說說,那些綁匪哪裡有什麼好人?若是好人的話,又哪裡會無緣無故的把皇后娘娘擄去整整兩天的時間,甚至是連皇上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半點音信,皇后娘娘說自已好好的,這實際上,指不定遭受了多大的罪過,就是瞞着他們,寬他們的心。
“怎麼就不能好好的了?綁匪也分好人跟壞人啊,你家娘娘我啊,命好着呢,哭什麼?”蕭飛飛笑,突然之間轉頭看向宮門外:“對了,小德子呢?我都回來這麼久了,怎麼不見他人?”
然,蕭飛飛這話纔剛一說出口,琴容和碧落兩個皆是住了聲。
“發生什麼事了?”一看着兩人這模樣,蕭飛飛便知道肯定是她不在的這兩天出了什麼事了。
“娘娘,在回宮時您被人擄了去,皇上急急趕回宮派人去尋,本來這些都是暗地裡悄悄進行的,可是您失蹤的消息不知怎的就在這皇宮裡頭傳開了,找了好幾日都沒有您的消息,宮裡頭的那些女人便一個個的幸災樂禍的說您已經遇險了。”
“其中當屬白妃最爲囂張,她好幾次帶着她的一幫子宮女太監到我們這冷宮來,名義上說得好聽,是思念娘娘,因着過來看看您,可是實際上,每每過來都是冷嘲熱諷的,今日早晨過來
,更是藉着宮中人手不夠的名意把小德子帶走了,這都大晌午的了也不見着回來,我和琴容先前還商量着,要是再過一會兒還沒見人回來,便要上白妃娘娘那裡要人來着……”
“是嗎?”一聲冷笑,半眯着眸子裡閃着危險的光芒:“我蕭飛飛的人她白妃也敢使喚,當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話落,她忽的冷聲道:“碧落,琴容,帶上咱們冷宮的所有人,陪着本宮一同去白妃那裡走走,白妃娘娘與本宮姐妹情深,好歹本宮如今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怎麼的也得去支會本宮那好姐妹一聲,省得她爲本宮的事故操心,傷情。”
聞言,琴容和碧落相視一眼,皆是嫣然一笑,異口同聲的應着聲:“是。”
富麗堂皇的寢宮之中,白妃慵懶着身子斜斜的靠在貴妃榻上,一身白色的兔皮大衣,旁邊的宮女小心翼翼的侍候着,時不時的端茶遞水,時不時的將剝好皮的葡萄,水果遞到跟前,下方左右兩邊,那些因着蕭飛飛不在,特意過來討好這至今皇宮後宮之中最大的人物白妃的那些個妃嬪們,一個一位,兩個一方的坐在兩旁。
“如今這皇后娘娘被賊人擄了去,生死未卜,皇上也未見心情好轉,從一回宮便沉着一張臉,至今啊,都未曾翻過一人的綠頭牌,莫不是真的如那些傳言所說,皇上迷戀上了那個又醜又黑的醜八怪不成?”坐於白妃左下手方第一位的妃嬪從侍候的宮女手中接過一杯溫熱正好的茶,語氣幽幽的說着,話裡話外,無不透着一股子哀怨。
原先皇上翻綠頭牌時,輪到她那裡也輪得少,可是就算是少,也總歸是有那麼一兩次不是,可是現在,卻別說偶爾能夠有那麼一兩次,皇上是根本連翻都不翻綠頭牌了。
“瞧姐姐這話說的,那皇后娘娘長得什麼樣子?咱們衆姐妹,白妃娘娘長得何等姿色?男人嘛,皆有一顆愛美之心,皇上自是也不會例外,又怎麼可能會喜歡那樣醜的一個醜八怪,那醜八怪不是蕭家的人麼?這次回洛陽,妹妹還聽說,連閣老都認了她作幹孫女兒,依着妹妹看啊,指不定這皇上是在掩他們耳目而裝出來,作作樣子的。”
正面而坐右邊的爲首第一位美人聽着那妃嬪的話,略是有些嗔怪的看了先前那說話的女子一眼,一句話說着,裡裡外外的皆是在不動聲色的拍着坐於上位的白妃的馬屁。
“是啊是啊。”坐於她下首的,同爲美人的女子聽着更是連連應是:“要說真能讓皇上迷了心的,我們這後宮之中啊,莫非白妃娘娘了,你們瞧瞧,依照白妃娘娘的美貌,以及她無人能及的優雅高貴,要我說啊,只要皇上把那個醜八怪給休了,奪了她的皇后頭銜,這皇后娘娘的位置啊,就定非白妃娘娘莫屬。”
“是啊是啊。”
“誰說不是呢,我們這偌大的皇宮之中啊,單就只有白妃娘娘有那一國之母的威儀了……”一耳聽着那兩個小小的美人在那裡連連的奉承着白妃,那坐於左邊的那兩位也連忙不甘落後的連連點頭,亦是忙不失迭的奉承着白妃。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步履匆匆的走了過來:“稟娘娘,那小太監暈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