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表妹,那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看着眼前的姑娘那般激動的樣子不像是做假的,秦墨心中也有些疑惑,而且,她說得沒有錯,人人都道是無鹽皇后因病身亡了,但是其中的真相卻只有他們及少數的人知道。
可是,當年雖然對外說是因病身亡,而實際上蕭飛飛卻是逃了出去,但是在皇上追查下去,他們秦府暗地裡派人追查下去之後,卻得到了另一則消息,雖然這些年祖母等人都相信蕭飛飛沒有死,可是實際上事情到底如何,他們心裡卻是一清二楚,而如今,冒出這樣一個相貌完全兩樣的人,莫明其妙的出現,莫明其妙的跟着他回府,然後又莫明其妙的說什麼她沒有死,還說她是飛兒。
這件事情,未免太過奇怪。
“表哥,你可還記得,祖母生日之時,我送給大家的禮物,你的是一隻紫毫筆,我說得可對?”
“當時皇后娘娘雕功出衆,協同皇上一齊與秦老夫人駕壽,雕刻之藝震驚全場的事情,乃是整個洛陽,甚至是整個鳳嘯國都傳遍了的……”秦墨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在聽到蕭飛飛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他還是微微有些吃驚。
世人皆只知道無鹽皇后來洛陽給秦老夫人賀壽之時給秦府的當家的全都帶了禮物,但是具體卻不知道是什麼,而她卻知道當時飛兒表妹送於他的是一隻紫毫……
“那我便說一個只有你我知道的……”略微一思忖,蕭飛飛便又接着道:“在祖母壽辰之前,我還是無鹽皇后之時,我怕祖母會生我的氣,不願意見我,暗地裡讓阿容找人聯繫你,然後私下跟你商量好的事情,這件事情,應該可以證明了吧?”
“在你祖母生辰之時,飛兒有找過你嗎?”蕭飛飛此話一出,徐茵和秦老夫人都是一臉的疑惑,秦墨卻是一臉的震驚。
如果說先前她能工巧匠說出紫毫的事情他還有一些不相信的話,那麼在她說出這件事情之後,他卻只剩下驚愕了。
在老夫人七十大壽之時,蕭飛飛爲了以防萬一,確實是有找人暗地裡跟他聯繫過,這件事情,除了他與蕭飛飛,便只有那個傳信的人知道,而那個傳達信的人,正是從小侍候蕭飛飛長大的琴容。
“你,你……”秦墨的心裡是震驚無比的,他指着蕭飛飛,一雙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如今已經全然換了一個模樣的蕭飛飛,除了一個你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怎麼了?墨兒,她,她真的是飛兒?”看着秦墨指着蕭飛飛那般激動的樣子,徐茵和老夫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秦老夫人一手握着拐仗握得緊緊的,而徐茵卻是一臉緊張的看着秦墨。
“舅媽,你可還記得那日在花園之中,我跟你說的話?我說我身中巨毒,那時,我還墾求你,讓你不要告訴祖母和祖父他們……”
“飛兒……”蕭飛飛此話一出,徐茵便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眼前這個姑娘便是皇榜昭示,已因病身亡,他們追查三年無果,只有一則香消玉碎於一線天下的無鹽皇后蕭飛飛了。
“祖母,你可還記得,那日,你壽辰之時,親自爲飛兒挽的發?”轉過身,蕭飛飛一雙美目含淚的看着秦老夫人,聲音哽咽,幾乎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飛兒,真的是你?你真的是飛兒?”老夫人的手都在顫抖,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蕭飛飛,混濁的眼裡早已經充斥着淚水,她握着蕭飛飛的手,撫摸着蕭飛飛的臉,眼淚無聲的滴落着,嘴脣哆嗦着,整個人激動得不得了,只是一個勁的在那裡喃喃的念着,飛兒,飛兒,我的飛兒回來了。
“祖母,飛兒回來了,我回來了,您的飛兒回來了……”
再也忍不住,蕭飛飛撲在老夫人的懷裡,緊緊的擁抱着老夫人。
原本她以爲,她不過是借住在這具身子裡的一抹幽魂,卻未曾料想到,她只不過是想要回報這具身子,代替這具身子,盡她應盡的義務,到頭來,卻被他們的親情所感染,以至於現在,徹徹底底的將自已的角色,定位在了原本的‘她’的那位角色的位置上面。
“快快快,墨兒,快去讓人把你爺爺,把你父親找回來,就說有要事……”
秦老夫人連忙吩咐着一邊還處於怔愣和不可置信當中的秦墨去把出門的秦老將軍他們喊回來。
而她則是彷彿生怕她一鬆手蕭飛飛就會消失不見似的,一直緊緊的握着蕭飛飛的手,未曾鬆動半分。
一邊的徐茵一雙眼睛也是緊緊的跟隨着她,彷彿生怕她一眨眼,出現在她們眼前的蕭飛飛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
而被派出去請秦老將軍他們的秦墨,就算是跑出去,整個大腦也是呈現出一種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怔愣狀態。
直至秦老將軍和秦雲宵、秦嚦他們聞信急匆匆趕回府時,還未能夠從怔愣當中回過神來。
“飛兒?真是沒有想到,三年未見,你竟然,竟然……”
站在蕭飛飛面前,秦嚦看着眼前的蕭飛飛,整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不可置信,或者是被蕭飛飛如此巨大的變化給嚇到了,看着蕭飛飛,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表達他心裡頭想說的話,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呵呵,舅舅,是不是被我的變化嚇到啦?”看着秦嚦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蕭飛飛燦爛一笑,帶着幾分靈動。
“不止是你舅舅,我們所有人都被你嚇到了。”一邊的徐茵見狀,輕笑一聲,朝着蕭飛飛眼神示意了一下從喊人回來之後就愣愣的站在那裡的秦墨:“你看你把墨兒嚇得,都好半響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說話間,徐茵的眼裡,語氣裡滿是笑意。
剛剛她可是沒有漏看掉自家兒子的看着飛兒的表情,估計這孩子剛剛在沒有認出來飛兒的時候,錯把情感投放,現在事情真相揭露,恐怕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神來,在那裡暗自窘迫吧。
“噗哧……”一說起秦墨,蕭飛飛就想起了在客棧的時候,還有秦墨的先前的種種表現,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容滿面的走到秦墨面前,擡
眼看着秦墨:“秦大公子,你這是不歡迎你表妹我回家麼?還是,你還是覺得我是冒牌的,想要考量我呀?”
“……”看着眼前這張燦爛的笑臉,秦墨嘴角一陣抽搐,有一種想掀桌的衝動在心底衝起。
“你,你先前就知道是我?”
“對啊,不然我幹嘛要跟着你回家。”
“……”秦墨呼吸一滯,眼皮一抽:“那你怎麼不直接跟我表明身份?”
“你沒有給我機會說啊。”說着,蕭飛飛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那表情落在秦墨眼裡,惹得他一肚子怨氣都只能夠往自已肚子裡咽。
“你呀,古靈精怪的。”秦雲宵在一邊看着一向巧舌如簧的秦墨一次次的被蕭飛飛給堵得啞口無言,不僅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三年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把你表哥給捉弄成這個樣子,得虧了在客棧的時候沒有出事,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事,可該怎麼辦?你祖母和祖父可是爲了你一聲不吭離宮的事情氣白了頭髮,你再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事,不是要把他們氣死麼?”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說着,蕭飛飛好像是爲了證明什麼似的,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又跑到秦遠和秦老夫人那裡,一手挽着一個:“再說了,你們也看到了,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變的,可不止是我的外表哦……”
“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夫人在一邊挑眉。
“祖母,那次我被人追殺跳入一線天,本來我也以爲自已是必死無疑的了,但是卻沒想到因禍得福,不僅誤打誤撞的解了我這一身的毒,還讓我擁有了一身的武藝,現在我的武功,不止表哥差了哦。”說着,蕭飛飛看了一眼站在那裡還在那裡獨自鬱悶的秦墨。
然而她這話一出口,一邊的秦墨臉色當下就更加黑沉了。
豈止是不比他差啊。
單就是在客棧裡顯露出來的那些個身手,那遠遠就高出他不止一個層次好嗎?還不說纏在她身上的那一條通體碧綠,不知道多大來頭的小蛇。
“墨兒,可是如此?”聞言,秦遠看向一邊的秦墨問道。
無奈,秦墨只得點了點頭,道:“不止是不比我差,而是遠遠要高出於我,在客棧,若不是飛兒出手,只怕我已經被那北漠的男子暗害了。”
“還有此事?”聽言,秦嚦微有些錯愕。
秦墨的功夫,他是見識過的,雖然不能夠說天下無敵,但是也算是少有敵手的,可現在,竟然說差點被人暗害?而三年前還不會武功的蕭飛飛如今還要遠遠高出於他,這樣,得是多麼厲害的功夫?
“那北漠人也沒有多厲害,若是單憑武功,他是打不贏表哥的,但是因爲他會使用暗器,所以……”看着秦嚦錯愕的樣子,蕭飛飛淺淺勾脣,緩緩的將今日的客棧的事情,以至在一線天下她所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爾後,她鬆開挽着兩位老人的手,擡手輕輕拍了拍臂膊,在衆人錯愕,秦墨略帶驚恐的眼神中召喚出小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