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看來也並不是什麼手段兇狠的人。”待等到北漠炙雪他們的馬車走遠之後,站在那掌櫃的的旁邊的一個小二忽然出聲感慨着。
先前他們在客棧的時候,眼睜睜的看着那位跟天仙似的姑娘的殺人手段,他們都嚇得差點直接尿褲子了,認爲那樣的殺人不眨眼的女人肯定不是什麼好女人,光有着皮相,實際上卻是蛇蠍心腸,可是此時看來,卻是與他們所想的,大相徑庭。
“哎,人心最難捉摸,不隨意評價他人,不隨意斷章別人。”那掌櫃的聞言,看着北漠炙雪他們的馬車消失的方向,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將那兩錠銀子,一人給了一錠給那兩個站在他身邊的小二:“這兩錠銀子你們一人一錠,以後,這客棧要是還能夠開,你們願意回來就回來,若是不能夠開,你們也不愁沒有銀兩過活到找到工作。”
“掌櫃的,這……”那兩個小二看着眼前映入眼簾的銀錠子,感覺手裡沉甸甸的,心裡頭也是沉甸甸的。
“好了好了,你們在我這打工時間也不短了,我也知曉你們兩個人家的情況,我缺了這兩錠銀子還能活,你們缺了,現在不得去喝西北風啊?”說着,看着那兩個小二一臉感動的樣子,掌櫃的故意裝出一副再自然隨意不過的樣子,朝着他們揮揮手:“得了得了,你們趕緊走吧,也不用送我了,散了散了。”
燈火通明的房間,南楚天站在房間中央,負手而立,凌角分明,俊朗的臉上是一臉的冷漠怒意,負在背後的雙手更是緊握成拳,那泛白的骨節,幾乎都能夠在下一秒生生被捏出水來。
“皇上,蓮心公主的神智已經不清,甚至是還會出現做惡夢的現象,微臣,微臣只能做到讓公主安神神息,卻無法,無法根治蓮心公主的病。”站在南楚天身後不遠處的太醫躬着身子站在那裡,一句話更是說得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的帝王那隱忍壓仰的情緒,生怕自已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將帝王的怒火牽引到自已身上。
“無法根治?區區一個失魂之症,你們就無法根治,那朕養你們還有什麼用處?”震怒的聲音,隱含着濤天的怒火,南楚天,怒目看着那太醫,毫不留情的冷聲沉喝:“來人吶,把人給朕拖下去,斬!”
“是。”
是之一字落下,門外站着的侍從便直接走進來,架着那太醫,便往外拖。
那太醫當下就慌了神,連連求饒:“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皇上……”
迫切的渴求着繼續活命的聲音還在那裡不停的迴響着,南楚天站在那裡,卻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根別提心軟,饒下那太醫的那一條命。
眼睜睜的看着那太醫一句話說錯,就被拖下去拉下去斬首,那些留在那裡的那兩個個太醫,看着今天的情緒明顯的比起往日要暴躁上許多的帝王,一個個的身子抖得好像是在篩糠,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了他們自已,人人自危。
“陳太醫,源太醫,你們兩個人,應該不至於那麼無能吧?”回過頭,看着雙腿在那裡打顫,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站在那裡的另外兩個太醫,南楚天一
句話暗藏玄機,透着幾分危險。
“皇,皇上,老臣,老臣……”兩位太醫中間的一位聞言,當下朝着南楚天施了一禮,結結巴巴的說着,心中雖然忐忑不安,可是嘴巴上卻不敢透露半分,如今對於南楚蓮心的病,他也無能爲力的話,不管另一邊一個勁的在那裡拉扯着他的太醫,只能夠勉強說着他再試試。
“很好。”南楚天一臉滿意的點着頭:“朕就知道,朕所養的太醫,並不全一定都是無能的,不然,朕就是時候該考慮考慮,將整個太醫院端掉,重新再招選新的太醫入宮了。”
最後一句話,那語氣之中隱藏的危險的兇狠冷意,讓那兩個太醫都是心下一顫,身上的汗毛直豎,額頭上的冷汗直流,只得是低着頭應着是,就連應話的聲音都不敢太過大聲,心中則更是心虛無比。
“既然兩位太醫有把握,那就下去商討着治療蓮心公主的方法吧。”
“是,微臣告退。”
“微臣告退。”
那兩個太醫聞言,連忙告退。
南楚天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兩個太醫的身上,一直目送着那兩個太醫離開,直到他們消失在門外。
而那兩個太醫更也是頂着南楚天的眼神壓力,直到退出房間,走離了南楚天所在的房間一定距離之後,兩個人皆是癱軟的坐到了地上。
太可怕了。
南楚天看着外頭那黑沉的夜色,心中亦是壓仰着一口氣,現在的他,看誰都不順眼,腦海中,眼前,浮現的都是北漠炙雪那冷漠,嘲諷,總是一副勝卷在握的嘴臉。
身後揹着的手越握越緊,心中對於北漠炙雪的怨恨亦是更加大。
北漠炙雪,你會爲你的猖獗,爲你的不馴,爲你的傲慢和無理付出代價的。
我會讓你記住,我南楚天,南楚君王,絕計不會是你區區一個北漠郡主可以招惹,可以不放在眼裡的。
燈火閃爍的房間裡,完顏軒坐在上位的太師椅上,手上拿着一本書在那裡翻閱着,然而他的眼晴雖然是落在那書本上面,心思,卻早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那久久未曾翻動一頁的模樣,很明顯的是在沉思着什麼。
門外隱隱來緊密而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拉回了完顏軒的思索,擡眼看了一眼外頭黑沉沉的天,爾後伸手欲將手中的書放下,一旁站着的李長喜見着帝王這舉動,連忙走上前接下了他手中的書。
而就在下一秒,那發出腳步聲的人出現在門外,急急的走了進來。
“皇上,您吩咐辦的事情,雖然遇着了些許阻力,但是已經辦好了。”那半伏着身子跪在那裡的人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紅木盒子。
李長喜眼尖着看着,早在那人走進來的那一瞬間,就吩咐着一旁的下人出去,並將門關上了,所以現在這整個房間裡,除了那個走進來的人,就只剩下李長喜和完顏軒了。
在完顏軒的示視下,李長喜走到那人面前,雙手伸手接過他高舉過頭頂的紅木盒子,轉身走到完顏軒面前,恭敬的將那盒子遞到他面前。
完顏
軒眼神冷漠的剜了一眼,隨即伸手打開了那小巧精緻的紅木盒子。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挑開那紅木盒子的蓋子,裡面的東西很快便映入眼前。
紅底的豔紅綢緞上,擺放着一株植物,沒有一點兒葉子,根根鬚須,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株根徑,然而當完顏軒將那株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卻是看到,它那裡深陷下去的另一面,與他正面一眼看去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另一面。
不,不該說是另一面,應該說,是另一株,不過,兩株根徑卻是在中間部斷緊緊的相連在了一起,咋一眼看上去,你會覺得他們只是一株,可是你再仔細點看,就會看到若是沒有中間相連在一起的根徑,他們就會是兩個個體,兩個好像是人類的雙胞胎一樣,只不過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個體。
完顏軒目光打量着手中的東西,眼裡的神色無法捉摸,脣角勾勒出來的弧度,更是讓一邊站在那裡,捧着那個盒子的李長喜看得都在暗暗發着顫。
看了許久,把玩了許久,完顏軒未語,又將那東西重新放回了那盒子裡頭,隨即挑眼看向那跪在那裡的那個人。
而那個人就好像是感應到了完顏軒的目光似的,恭聲開口:“在屬下帶人過去的時候,那裡防衛的人比平時多了一倍,不過好在那個人也是一個識趣之人,暗中應合,假意打鬥了一翻之後,我們的人便趁亂逃走了。”
那人此話一落,完顏軒悠悠然站起身,許久,就在那氣氛莫名的變得有些壓抑,那跪在那裡的人以爲自已做錯了事情,猜想着自已會不會要受到懲罰的時候,卻只聽得完顏軒的聲音響起:“做得好,下去領賞吧。”他的語氣極淡,聽不出來任何的喜怒。
然而他這樣的話落到了那個跪在那裡的那個人的耳朵裡,卻是讓那人暗自欣喜非常,連忙嗑謝了一翻隆恩,旋即便退了下去。
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完顏軒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諷笑,瞟了一眼看向一邊的李長喜,李長喜心領神會的施了一禮,隨即將手中捧着的盒子放到一邊,一招手,便只看着四周冒出來數條人影,一同暗隨着先前那人而去。
“皇上,這下子……”待等到事情解決了之後,李長喜恭順的站在完顏軒旁邊,尋問着完顏軒接下來的旨意。
“接下來,咱們就只需靜觀其變了。”他手着,把玩着那精緻的木盒,俊逸的臉上浮現出的神情就好似如果長年貫於隱藏在黑夜裡的惡魔,那般嗜血,那般陰森。
魑魅宮在鳳嘯國所屬的暗地民房外圍。
在北漠炙雪把北漠哲宇他們住房的問題扔給了夜之後,夜便直接按排着他們住到了這裡。
房子從外頭看上去很是僕素,與一般的平民百姓所住的房間沒有什麼兩樣,可是隻要一打開了那張房門,就能夠發現裡面的別緻景色,比起先前北漠哲宇他們所住的那客棧,要好上不下一百倍。
而且房子裡頭的暗處,又是魑魅宮分支在鳳嘯國的根據地,即是住得舒服,又有了安全保障,絕對是北漠哲宇他們在鳳嘯國,最合適他們住的最好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