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震怒的炸吼,蕭飛飛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雙手捂着耳朵,不經意間面露着幾分不悅的看向那個突然爆吼的人,當看到完顏軒在她面前放大的面孔的時候,眉頭一挑,原本的不悅很快的就被一張類似癡迷的笑容的臉給掩蓋了。
“皇上,您喚臣妾可是有事?”她看着完顏軒,臉上堆滿了笑容,然而在完顏軒冷冷的注視下,心裡頭也是有些打鼓的。
該死的,她剛纔看着那個皇竟然一個不自覺又看得入了神,連完顏軒坐在她身邊都被她遺忘了,竟然還不經意的將自已的不悅衝着完顏軒這個暴君表露出來,雖然她收斂得極快,但也不知道完顏軒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或者是察覺一些什麼。
“朕不在宮中的這段日子有勞皇后操心了,想必皇后最近真是勞累得很,竟然連朕喚你多次都未曾發覺。”完顏軒眯起的眼睛裡佈滿了危險。
不悅,這個該死的醜八怪,長得醜,無能便也就罷了,身爲一國之後,公然在宴會之上直勾勾的具着其他國男子看一次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冒行第二次,而且最最可恨的是,在他喚她時,她竟然還給他不悅!
她是當真不把他這個一國之君放在眼裡了麼?還是她以爲這鳳嘯國即將是她們蕭家的天下,甚至在現在開始就開始蔑視他完顏軒?蔑視他完顏皇室?
一聽完顏軒這話,蕭飛飛臉上的笑容微僵,悄悄的看了一眼大殿之中衆人的臉色,一干大臣們無一不是一臉的墨色,一邊的一些妃子們雖然都是在極力的隱忍,但是那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流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姿態,心裡暗呼一聲糟糕,完了完了,她剛剛看着那個南楚國的國師竟然看得那麼入迷?連完顏軒喚了她多次都沒有聽到。
一國之母竟然公然的這樣“癡迷”的盯着一個美男子,天啊,這要是傳出去,可不是一般的丟人啊。
“皇上恕罪,臣妾這幾日睡眠有些不足,加上昨天聽聞皇上即將回宮,心中高興,激動,又是一夜未能閤眼,因此難免……”
“放肆!”蕭飛飛眼一閉,瞎話還沒有扯完,就只聽完顏軒一聲震怒,猛一拍桌,已是憤然而起。
眼看着完顏軒這架勢,蕭飛飛強忍住朝天狠狠豎中指的想法,一臉狀似惶恐不安的隨着衆大臣衆妃子之勢一同跪下,低着頭不敢去直視震怒之中的帝皇怒火。
“大膽皇后,朕回宮之日乃是今日一早才下的決定,你如何能昨日得知?如此明顯的欺瞞,是想讓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嗎!”
完顏軒此話一出,蕭飛飛甚至都能夠聽到她身側跪着的夜舞媚嘲笑她的笑聲,暗地裡無聲的翻了個白眼,皇上回宮一般不都是要提前告之,好讓宮裡的那個官員們準備迎接麼?所以扯謊的時候她纔可以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隨手拈來,沒想到竟
然一下子沒有找到運頭,這一下子就自個撞到了南牆上。
“皇上恕罪啊,臣妾並不是有意要欺瞞皇上,而是,而是……”而是了半響,蕭飛飛一咬牙,一臉豁出去的擡起頭,看着完顏軒的臉蛋上面一臉的委屈,那雙被肉肉擠成只剩下一條縫了的眼晴異是流露出滿眼的愛幕心動之情:“而是臣妾思着皇上出宮多日臣妾未能伴其左右,念着皇上不知皇上可有吃好,穿好,喝好,加上那日皇上離宮之時臣妾落水身子抱恙未能送行,心中一直有所牽掛,日日呆在無顏宮中思着,想着,念着皇上什麼時候能回宮,導致茶不思飯不想,今日原本在荷塘邊上賞着冬日雪荷,想着那日皇上的風姿,以慰心中相思之情,忽聽得琴容說皇上您回來了,所以,所以臣妾心中過於激動,失了儀態,還望皇上恕罪啊。”
爲了將這場戲演得到位,蕭飛飛硬是把一張黝黑的臉憋出了給幾分害羞的嬌紅,那眼裡的神色更是含着嬌羞和幾分澀意,那模樣落在盛怒中的完顏軒眼裡,原本的濤天怒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一雙眼睛裡全是蕭飛飛此時的模樣,心裡頭一陣嚴寒,就連身上也不住的冒出一陣陣雞皮疙瘩。
哆嗦着嘴脣,他,真的,有一種,想吐的衝動。
而相比於完顏軒,昧着這麼大的良心說出這麼一番話的蕭飛飛,心裡頭也是早就已經狠狠的鄙視了自已一翻,穿越到這個什撈子地方來,她可是什麼沒做過的窩囊事這一世全都做光了,竟然連這麼噁心的話都能夠這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出來,恩,就連她自已都開始佩服她自已了,這樣下去,估計哪天要是有機會回去,指不定不能混特工了,還能去當演員,混個奧斯卡獎拿拿。
然而蕭飛飛這話,引起的反響可是一點都不比她剛纔直直的盯着皇看時的反響小,整個大殿裡的大臣們,特別是那些個一向以君子自重,見不得半絲有“侮”之體的言官,文官們,聽着蕭飛飛這不可謂不大膽的話,一個個的面紅耳赤的,也不知道是替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的蕭飛飛羞的,還是被蕭飛飛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而且還是在有其他的國家人在場的時候說給氣的。
“你你你……”完顏軒一手指着蕭飛飛,明顯的是被蕭飛飛那一句深情的告白給噁心到了,半天指着她都只能說出一個你字來,往日沉冷的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此時更是糾結扭曲怪異得很:“恬不知恥!”
要是放在平時,完顏軒無比威言的說出來這四個字,蕭飛飛心裡頭是會小小的忌憚一下的,可是現在,無論完顏軒語氣再怎麼威言,再怎麼冷漠,搭配上完顏軒那自從被蕭飛飛告白後就五彩繽紛,各種“好看”的臉,蕭飛飛的心裡只有一種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
她突然之間就覺得,有時候說說噁心的話,噁心一下這個自認爲高高
在上的狗皇帝也是不錯的,而且,她怎麼感覺,看着他這麼噁心厭惡的樣子,她那一股子被自已噁心到了的感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反而還挺舒暢的?
恩,果然啊,就算是換了具身體,她這個“以把自已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爲基準”這一準則,還是沒變,還是能讓她的心情瞬間變好啊。
“恬不知恥?皇上,這話從何說起?”她因爲嬌羞而低下的頭瞬間擡起,擡眼看着完顏軒,眯眯縫的眼裡是一眼的疑惑不解,甚至還帶着幾分淡淡的憂桑:“臣妾身爲皇上的後,身爲皇上的妻,對皇上有愛慕之情不好嗎?何況,夫妻之間本就應該恩愛和睦,相濡以沫,臣妾只是向皇上表白臣妾對皇上最真誠的心跡,皇上卻爲何說臣妾恬不知恥?”
蕭飛飛這一句話再一次讓大殿裡的衆人嚐到了啞口無言的滋味,更是讓完顏軒五彩繽紛的一張臉慢慢的往黑色偏向,蕭飛飛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哀在臉上,未等完顏軒開口,她便接着又道:“臣妾知道自已貌似無鹽,配不上如天神般俊美無雙的您,可是,現下臣妾已是皇上的後,是皇上的妻,這已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啊,臣妾不求皇上像臣妾這樣愛您一般愛着臣妾,但只求皇能夠允許臣妾默默的喜歡着皇上您就好了。”
一句話出口,蕭飛飛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華麗麗的演繹了一場:“聲淚俱下”的最佳情景劇。
可是她這一場表演是把完顏軒噁心到不行了,卻是讓坐在那廂的南楚天爲之“深深感動”,蕭飛飛話音剛落,他便一臉溫柔優雅的持起雙手爲她鼓起了掌。
“蕭皇后與黑帝伉儷情深,朕實在是感動,實在是,羨幕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整個大殿的人再一次的表情各異,完顏軒那一副表情已經跟活生生的吞了只蒼蠅沒兩樣了。
蕭飛飛眨了眨眼睛,擡起頭,本來就只剩下條眯眯縫的眼睛此刻被她刻意的眯起,看上去就只剩下了一條肉縫,無論是誰從側面看到,都會覺得無比好笑,可是被她直視着的南楚天,臉上那溫柔,“羨慕”的笑容卻是片刻的僵愣在臉上,隨即卻是更深,更溫柔的笑容相對,但是那眼裡最深處,只有蕭飛飛才能注意到的氣勢,王者的氣勢,還有,一種名爲腹黑的隱藏。
犀利的眼微微揚起微笑的弧度,蕭飛飛看着南楚天,眼裡突然之間就泛起了幾分笑意,她先前還說南楚國的帝王南楚天要麼是一個徹頭徹尾不適合當君王的人物,要麼,便是一個隱藏極深,極擅長隱藏的人物,卻實在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跟她一樣,都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什麼狗屁隱藏,什麼狗屁善良,他們玩兒的,純粹都是腹黑!
這麼突然一想,蕭飛飛突然之間就有幾分朋友相見的感覺。
是啊,就像是,多年未見,臭味相投的--老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