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你說的秦老夫人七十大壽,皇上會去嗎?”心裡打定了主意,蕭飛飛也不再糾結昨天那些個已經成爲了過去的事,擡頭看着琴容問。
正傷心着蕭飛飛入宮後便沒有一件事情順心的遭遇的琴容,猛的一聽蕭飛飛這話,還有些發愣,過了好半晌纔回答:“皇上雖然重用秦家一家,更加看中秦老爺,但因爲秦府不在皇宮腳地下,而是遠在洛陽,加上這天氣寒冷,應該是不會親自去的吧。”
“不會去?”蕭飛飛面色一喜,原本她還想着如果完顏軒那個傢伙也要過去的話,她跟着過去一路上會有過多的限制,但是如果他不去的話,那麼她辦事就要輕鬆多了,好辦多了。
“是啊。”琴容點點頭,也沒有察覺到蕭飛飛此刻的心思:“雖然秦老夫人的壽辰重要,但是皇上的龍體也是重要的,往年要過壽,要是縫上冰雪天氣,皇上一般都是派人將禮品送去,自已卻是不見得會去的。”
雖然疑惑蕭飛飛怎麼會突然問起秦老夫人壽宴的事情,但是琴容也沒有多想,只當她是隨口一問,自已知道便也就說了。
“也是。”她微微點頭,自古皇帝都是無比貴重的,雖然那秦老夫人一家爲國建了不少功,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但是那也不可能比得上皇上的龍體高貴。
一介婦孺生辰而已,帝王惦記着,派人給你送了禮過去,已是天大的恩賜,若要他千里迢迢,爲了參加你一個臣子的妻子的生辰而冒着冰寒特意過去參加壽宴,只怕你還沒有那個福份。
“秦老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外祖母,娘娘如此一問,莫不是想要過去洛陽參加壽宴?”在一邊的碧落聽着琴容和蕭飛飛的對話,有些疑惑的出聲。
“娘娘您想去洛陽參加老夫人的壽宴嗎?”相較於碧落的疑惑,琴容聽到碧落這樣問蕭飛飛,卻是一臉的驚訝和錯愕。
這也不能怪她,在她的記憶中,蕭飛飛自六歲之後便很少與秦家來往,如今相隔近十多年,原本她以爲連她要過去求秦老夫人幫忙蕭飛飛都是會反對的,那裡還會想到,蕭飛飛如此尋問,會是如同碧落所說的那般想要去參加秦老夫人的壽宴。
“恩。”在碧落意料之中,琴容意料之外的,蕭飛飛點了點頭,繼而又道:“以前是本宮年少不懂事,因爲相貌過分自卑,竟是連最最疼愛本宮的外祖母都疏遠了,如今外祖母年歲已高,本宮不能承歡膝下已是最大不孝,又豈能再因爲相貌之事而疏離外祖母,惹外祖母傷心呢,只是,皇上若是不去,怕是到時候本宮去提這件事,依着皇上對本宮如今的看法,這個心願,怕是甚難……”
“娘娘……”聽着蕭飛飛如此懂事的一番話,琴容差點又要忍不住她的眼淚。
她的娘娘終於懂事了,終於明白了秦老夫人是真的疼愛她,不會因爲她的相貌而收回對她的疼愛,原本還以爲皇后娘娘這輩子是不會再想要去秦家,是不會願意再去看望秦老
夫人的,卻是沒想到,如今的娘娘已經將許多事情都看開了,也是變得如此懂事了。
可是一聽蕭飛飛語氣,皇上似乎是不會容允她出宮去賀老夫人的七十大壽,不由得又有些着急:“宮中的妃子本就不能隨意的出宮的,若是這次老夫人生辰之時也不能出去,下次機會,只怕少則起碼又要等上一年半載的了,這可怎麼辦啊?”
“秦老夫人怎的也是娘娘您的外祖母,做外孫女的要去給自已外祖母賀七十大壽,如此孝心,就算是皇上不同意,太后娘娘也是會同意的。”碧落深知蕭飛飛的心思,聽言微微一笑,無聲的提點道。
“是啊,本宮怎麼就沒有想到。”
碧落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是點醒了蕭飛飛。
對啊,她怎麼沒有想到還有太后那一茬。
太后雖然不待見她,但是卻是一個極其愛面子,也是極其重禮佛的人,若是她在完顏軒那裡得不到旨意離宮去給秦老夫人賀壽,去太后那裡吹吹耳邊風,走下太后這條線路,那也是可行的啊。
“先就這樣定了,本宮這次一定要去給外祖母賀壽。”暗自捏着拳頭,蕭飛飛的眼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她不止在期待着這次去見秦家的人,更是在期待着見見這個世界,除了這個佈滿陰謀和冷血的皇宮之外這個時代的其他地方看看,開開眼界。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趁着這一次出宮的機會,在暗中培養一些自已的勢力,到時候,不管是用來尋找藥材,還是用來以防萬一,當作出宮時的後盾,她都必須得要有對抗和必要時的能夠交換的代價的能力。
碧落和琴容眼見着蕭飛飛這模樣子,以爲她是想開了,雖然擔心於蕭飛飛的肚子日異變大到時候會讓人察覺到不對勁,但好在蕭飛飛本就胖,那肚子只是稍微大上一點,也不會教人看出些什麼來,只當是最近吃得多了,又長胖了,到時候,想方設法去了洛陽之後,再暗地裡求助秦老夫人,讓她想想辦法。
不過……
擡眼看着蕭飛飛比之之前又大了些許的肚子,琴容的眼裡閃過一抹不忍,不管怎樣,爲了娘娘,這個孩子,都是不能留了。
興奮當中的蕭飛飛全然沒想到,在碧落和琴容眼中,她已經成了一個非常可憐,不但紅杏出牆,而且懷有身孕的可憐女人,以至於在最後琴容鬧出來的烏龍事件中,蕭飛飛這個當局者,可不是一般的哭笑不得。
冬天裡,總是容易叫人藏在被窩裡不願意冒出來的,各宮的娘娘們雖然不會做出終日窩在被窩裡頭那等傷儀之事,但是能不出各自的宮門,便也沒有誰是願意出的。
興華宮中,自從那次被帝王“完璧歸趙”之後,近日來都未能得帝王傳詔侍寢的白妃臥坐在貴妃榻上,懷抱着暖暖的湯婆子,愜意的享受着剛出爐的新鮮糕點。
“白妃娘娘……”
一直以來都在爲受傷的霞兒看病
的太醫,李太醫,在橙兒的引領下從偏殿走進來,恭敬的朝白妃行禮。
“李太醫免禮。”她懶懶的擡頭,待咬下一口手中晶瑩剔透的水晶糕之後,將剩餘的糕點放下,拿着純白的手帕輕輕擦試着手指,這纔看向站在下方的李太醫:“李太醫,傷可是治好了?”
“回娘娘,今兒個是最後一次上藥了,待過了今日,老臣保證,姑娘的皮膚絕對會完好如初,看不出來半絲受過傷的痕跡。”李太醫聞言朝着白妃拱了拱手,語氣謙卑而略帶討好的說道。
“李太醫醫術果真高明。”聽着李太醫的話,白妃沉寂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朝着一邊站着的橙兒一個眼神示意,橙兒立馬心領神會的將早就準備好的錢袋拿了出來,遞到李太醫面前。
“這是本宮許諾你的。”白妃說着,待李太醫接過之後,橙兒又拿出一個錢袋遞到李太醫面前。
“這些,是本宮看在你如此盡心盡力效忠於本宮,本宮賞你的。”
李太醫聞言一喜,看向橙兒手中的那個錢袋,雖然比不上前一個那麼大,那麼重,但是看着裡頭那鼓鼓囊囊的,想必裡頭的銀錢也是不會少到那裡去的,加上剛纔橙兒遞給他的那些銀錢,夠他給兒子去置一些良田房產,娶媳婦生孫子了。
“臣多謝娘娘賞賜,今後定當更加盡心盡力效忠娘娘,替娘娘平解憂愁。”他跪拜着嗑首謝恩,語氣已經接近諂媚。
眼看着李太醫那般臣服在她的腳下,那模樣就彷彿她是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女人般,白妃的自尊和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高傲的擡着頭,語氣淡淡的:“起來吧,只要你效忠於本宮,念着本宮的好,本宮他日得勢,斷是不會忘了你的,何況,本宮早已經看太醫院那劉院判不順眼了。”雖是極其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卻刻意的向李太醫透露着另一個信息。
那李太醫也是個聰明人,聽着白妃此話,立刻便明白白妃這是在暗示他,若是他全心全意奉她爲主子,他日她坐上那東宮之首的位置時,便會扶他坐上太醫院院長的位置,心中狂喜,對待白妃更是越加的恭敬,朝着她施了一個大禮,向她表示着他對她完全的忠心。
“李先登謝過娘娘,他日娘娘便是李先登的再生父母,赴湯蹈火,李先登絕對不會退縮半分,永遠追隨在娘娘左右。”
“如此甚好,退下吧。”李先登的話讓白妃甚爲滿意,微微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些什麼,便吩咐着橙兒將他領了下去。
由於霞兒是被她私密藏在宮中的,所以看診的雖然是太醫,但是也同樣的必須守口如瓶,因此這李先登每次來爲霞兒看傷治病,都是由橙兒悄悄的帶着來,悄悄的帶着離開的。
過了一會之後,橙兒隻身折返回來覆命,李先登已經送回去了。
“你陪同本宮去看看霞兒吧。”話落,她微微擡手,橙兒會意,立馬走上前挽扶着白妃往偏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