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搖頭,道:“是我老頭子多此一舉了!那兩個臭小子又怎麼是你的對手!不過好漢難敵四手,就算你身懷奇功、內功深厚,也很難對付那麼多心懷歹心的惡人!你還是早日離開的好!”
雁奴聽得老人說她身懷奇功,不禁疑惑起來。她只是跟着爺爺和“北域雙雄”兩位老人學過一些功夫,雖然他們所教授她的都是上乘武功,卻算不上什麼蓋世奇功。而老人口中的內功深厚,就更加讓雁奴迷惑了。
雁奴迷惑,那姓宋的老人便更不知道這其中的玄妙。
雁奴在對付“夜叉雙魅”的時候,啓用過兩次冥玉石,雁奴不知道冥玉石的奧妙,自然不知道啓用冥玉石時她的內功修爲也跟着一起被提升了。
老人見雁奴甚是單純,擔心的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或許你天生就該有此擔當!女娃娃你好生珍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此時你也不用想着如何報答我!倘若日後有緣必會再見。”說罷,老人便如一陣風一般,消失在寒冷的夜空。
幾乎就在老人剛剛離開那一瞬,雁奴似乎聽到了,遠處有一聲輕哼,隨風而來。雁奴立刻驚起了一身冷汗。
雖然她此時身處深宅之中,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着她。他們就像吸血的魔鬼,欲將雁奴身上的血一滴滴的吸乾,一滴不剩。
輕哼聲纔剛剛傳至耳中,一句話又乘風而來。“躲的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遲早是我們哥倆的刀下鬼!”
雁奴聞言不由嚇的面色蒼白,原來剛剛離開的那兩個左手使劍的殺手並沒有走遠。此時,他們並沒有採取行動,是因爲懼怕那個姓宋的老人!雁奴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回房間,立刻緊緊的關上房門。
此時,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可是,該如何逃!
她是被人賣到田府爲奴的,想光明正大的離開田府是不可能的。幸好田玉蘭的病還沒好,她每日都要到“濟仁堂”爲田玉蘭抓藥,不如就藉着抓藥的機會偷偷溜走!
雁奴打定了主意,夜裡終於能睡的安穩了。
到了第二天,雁奴一大早就起牀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溜之大吉。
誰知道天不遂人願,就在雁奴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放在身上,準備溜之大吉的時候。
剛剛走到後門的雁奴,突然被一個老媽子叫住。“田七,大公子着你到書房見他!”
“大公子找我?知道是什麼事嗎?”
“大公子只讓我找你,讓你快點過去見他,倒沒說什麼事!”
“哦!”
“哎呀,你可別磨蹭啊,快點去,去遲了小心挨板子!”
雁奴答應着,道:“我這就去!”說着,不情願的向大公子書房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雁奴的心都七上八下的,雖然這位田大公子對田玉蘭很好,可是他的脾氣和他老子一樣古怪,對待下人還不如對待看門狗。這個時候他叫她過去,會有什麼事呢!
雁奴來到書房時,田望凱正握着一支毛筆練字,雁奴偷偷
的瞄了一眼,寫的是一個蘭字,字體蒼勁有力,不過看上去總有幾分倔強,就如同他的性格。
雁奴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等候田望凱的吩咐。
田望凱見雁奴來了,並不擡頭,似乎也沒什麼着急的事情,他又寫了幾個蘭字,寫到最後一個的時候,終於覺得滿意了,才放下了毛筆。
在一旁伺候的書童遞上熱毛巾,讓田望凱擦了手,他才擡頭看着雁奴道:“你進府之前都做過什麼?”
雁奴回答道:“進府之前,我一直和爺爺相依爲命,爺爺是遊鄉郎中!”
田望凱看着雁奴又問道:“那你如何來到田府?爲何要賣身爲奴呢?”
雁奴想起當日被那要飯花子拐騙的事情,不覺五內具酸,道:“爺爺臨終前前囑咐,讓我到聖州去找叔叔,誰知來到敬州的第一天,銀子就被人偷去了。禍不單行,身無分文不說,又遇到了一個假好心的要飯花子,他說能幫我找一份差事,賺些盤纏好上路,誰知道他卻將我賣入府中。”
田望凱聽罷感嘆的道:“你的運氣的確不好!你所知的醫理是跟你爺爺學的?”
雁奴點頭道:“只跟爺爺學了些皮毛。”
“依你看,二小姐的病能否治好?”田望凱如此問道。
雁奴道:“小姐的病能治好!”
田望凱聞言立刻眯起了眼睛,道:“能治好?那爲何她每日服藥,身子還是不見好,反而一日不如一日!”
雁奴頓時啞口,不敢再說話。她這個只是跟爺爺學了些皮毛的小丫頭,怎麼能說出那位孔郎中所開的方子對小姐的病根本就不起作用!
田望凱見雁奴不說話,緩和了語氣道:“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懂得醫理,才找你來商量,你且說說,小姐的病該如何醫治才能康復!”
言多必失,雁奴怕說的多了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田玉蘭對她如同姐妹,她不想見死不救。猶豫再三,她還是說道:“小姐所患的病雖然並非一般傷寒之證,但也並非無藥可救!
自小姐病倒之後,我一直在研究醫治小姐的病的方法,終於在近幾日有了些收穫。”
田望凱的眼睛突然圓瞪,道:“快快講來!”
雁奴道:“大公子自西山回府之時,曾送給小姐一盒藥,那盒藥對小姐的病有奇效,只要小姐每日服用,堅持服用一個月,小姐的病定會好轉!”
田望凱聞言先是喜上眉梢,隨即立刻眉開眼笑起來,不過聽雁奴說那種藥雖然有效卻要連續服用一個月的時候,他的神色突的一暗,低聲道:“一個月……我帶回的那一盒藥,最多也只夠蘭兒吃半個月的!”
田望凱問雁奴道:“除了這個辦法,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雁奴搖頭,道:“再無其他辦法!”
田望凱突的自椅子上站了起來,道:“不!有辦法!我看你要比‘濟仁堂’的孔郎中強的多。你對醫術的瞭解也絕非只是知道那麼簡單,而應該是精通!”
雁奴立刻擺手、搖頭,道:“不!
不!大公子,我只是略通醫理罷了!”
田望凱哈哈一笑,道:“田七,我既然將你叫來,就肯定是有所準備的!你以爲我田家大公子是吃素的嗎!你躲在我田府,還想把我田府的人都當成傻子嗎!”
此時,雁奴心中已經有一些警覺,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無論田望凱說出什麼,她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來個死不承認!
“大公子說什麼,田七不明白!我是被別人賣到府上的,不信的話,您可以到敬州城門口打聽打聽。”
田望凱阻止雁奴繼續說下去,道:“好啊,既然你死不承認,我就與你說道說道!以你一直以來以黑紗遮面的習慣,和你對醫術的瞭解,至少可以確定,你並非一般人!”
雁奴分辨道:“天下懂醫術的人何止千萬,田七不過是略懂皮毛而已!”
田望凱也不反駁雁奴,繼續道:“聽蘭兒說,你第一次見到‘雪馥香丸’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名字,而且知道她是如何研製而成!
你是自你爺爺那裡聽說‘雪馥香丸’的?那麼你爺爺也不該是個普通的遊鄉郎中!而你,更不是一個普通的落魄少女!”
“大公子嚴重了!田七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
田望凱慢條斯理的道:“聽說居住在百草谷中的駐顏神醫才死不久,他的孫女左臉有一道傷疤,因此終日以黑紗遮面!”
雁奴心中一動,想不到田望凱竟然對百草谷中的事情瞭如指掌。
心中雖然忐忑不已,但雁奴的臉上卻不敢顯露出一絲不安,她道:“哦?世界上還有百草谷這樣一個地方嗎?駐顏神醫是一位治病救人的郎中?”
田望凱看向雁奴道:“我可以不拆穿你的身份,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治好蘭兒的病!你將她的病治好以後,我就還你自由身,讓你離開田府!”
雁奴聽說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田府,心念動了動,可是轉念想到,若田望凱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定然也會覬覦“光之權杖”等到他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再逃就來不及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先穩住田望凱再說。
雁奴道:“我雖然不知道大公子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可是我願意爲了小姐盡力一試!”
“好!有你這句話就好!”田望凱點頭,道:“你今日也不必到‘濟仁堂’抓藥了,我看那孔郎中開的藥,對蘭兒的病也不起作用,也省的讓蘭兒每日受苦,不吃也罷。”
雁奴本想趁機逃走,不想田望凱卻來了個先發制人,雁奴立刻道:“我已經想好了爲小姐醫病的方子,等會我便出去爲小姐抓藥!”
“不必出去抓藥!”田望凱道:“之前去‘濟仁堂’抓藥是因爲藥方是孔郎中所開,不得不去,我們田家有自己的藥房,又何必將白花花的銀子送到‘濟仁堂’去!等會我叫福管家來,你便跟着他去取藥!”
“是!”
“蘭兒那離不開人,你先去照顧蘭兒,等會我着福管家去叫你,你莫要亂跑!”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