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奴臉紅的低下頭,她的確不是一個會打扮自己的人,所以才一再讓這個本來就非常得意的人,嘲笑她。
次日,風和日麗。
已經進入臘月的天氣,不冷,卻帶暖。
白謹遊由白芙陪着站在白幽堡的大門口,面對雁奴而站,長身玉立,雨順林峰,輕笑間沉醉了一山的冬風。
雁奴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頭揮手,道:“外面風大,你們快回去吧!”
白謹遊道:“如果有人欺負你,告訴我,我爲你出氣!”這是白謹遊在心中憋了好長時間,才終於決定說出的話。似孩子之間的一句玩笑話,卻無比認真。
雁奴莞爾,道:“多謝少堡主的厚愛!只要少堡主做到答應我的那幾件事,雁奴就感激不盡了!”說罷,雁奴捧着裝着冰山雪茸的盒子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白謹遊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那一抹背影,白芙道:“如果你想去找她,可以隨時離開!”
白謹遊看向白芙,道:“阿姐,我知道你很喜歡權利,可是我是嫡長子,就算我有心將這個位置讓給你,白家的歷代祖宗也不會放過我!”
白芙嘆息一聲,道:“我知道,就算我再怎麼醉心權利,終歸也沒有那樣的命。否則,我不該是個女子!”
白謹遊拉着白芙的手,道:“阿姐,謝謝你!”
白芙苦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白謹遊道:“這十年,如果不是阿姐的陪伴,也許我早就瘋了,早就活不下去了,也不會等到今日終於迎來了康復!”
白芙搖頭,道:“我不是一個好姐姐,否則,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犯下這麼多的錯!十年,我們姐弟二人的手中都沾滿了鮮血!”
白謹遊嘆息一聲,道:“我馬上就叫人將地牢中的人放出來,法師做過法事之後,便將地牢永久的封鎖!永遠不再開啓!”
白芙欣慰的拍着白謹遊的手背,一如一位慈母。她道:“小弟,你終於長大了!爹孃的在天之靈可以得到安慰了!”
白謹遊再次看向山下的方向,看着那個已經消失的背影,非常堅定的道:“自今日起,我定要脫胎換骨,棄惡從善。多做善事,以償還我昔日所犯下的罪孽!”
白芙不知爲何,淚水突然泊泊的流出,她有些奇怪的擦着臉上的淚水,心中頓時充滿了淒涼之意,隨之悔心頓起,她道:“其實,就在紅旗主進入雁奴房間之前,我已經將雁奴殺了!”
這件事,白謹遊已經從波卡的口中聽說,是以,他並不感覺震驚,輕輕的點頭,道:“是啊!”
白芙道:“幸而蒼天對我白家不薄,讓她起死回生,救了你,也救了我們整個白幽堡,將我們從水火中拉了出來!”
白謹遊嘿嘿的笑道:“阿姐,你有沒有感覺,你也變了!”
白芙長
大了嘴巴,渾然不覺,突然她笑的,如一朵清麗的出水芙蓉。
山下,雁奴逆風而行。
突然伽禾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恭喜你,白幽堡中的衆人終於得到解救!”
聽到伽禾的聲音,雁奴非常高興,立刻高興的道:“多謝上師給我第二次生命!”
坐在蒲團之上的伽禾聽到雁奴的感謝,不由得莞爾。站在一旁的準嶽看到伽禾臉上露出的微笑也覺得心中一亮。
伽禾回答道:“這次你救了那麼多人,該是我謝你纔對!不過,經歷過此次磨難,你可有何收穫?”
雁奴在風中用力的點頭,道:“自然有收穫!第一個收穫便是,這世間其實沒有絕對的惡人!就拿白謹游來說,第一次見他,和最後一次見他,給人的感覺就不同!”
伽禾欣慰的點頭,道:“不錯!他已經找會了真的自我,所以與以前不同了!”
雁奴又道:“第二個收穫便是,我終於明白了,樂亦是苦,苦亦是樂的道理!沒有苦就不能有樂,總才樂中,就沒有了樂!”
伽禾朗聲讚道:“看來,你現在已經快要成爲一位合格的佛竺教的弟子了!”
雁奴立刻擺手,道:“我不行!我對佛竺教一點都不瞭解,我怕自己給佛祖丟臉!”
伽禾道:“只要你一心向善,你就是一位行走在世間的善神!不必妄自菲薄!”
當雁奴再次回到田府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因爲怕被人發現,雁奴一直不敢用武功,一直從雪峰山一路走回了田府。
雁奴剛剛叫開了門,看門人見雁奴回來立刻進府傳話,以爲已經死在雪峰山上的人,終於活着回到了田府,一時間,整個田府的人都振奮了。
率先跑出來迎接雁奴的竟然是曾經與雁奴一同上雪峰山的田華、田榮。
他們二人奔至雁奴面前,不敢相信的看着雁奴,道:“我們兩兄弟以爲你死在了山上,二小姐還請人爲你做了一場法事!你是怎麼回來的,爲何沒事?”
雁奴笑着道:“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田奎一把拉住雁奴的手,粗聲粗氣的道:“你這幾日都去哪了!他們都說你死了!”說着,眼淚竟然流了出來。
雁奴看着田奎憨厚的樣子,忍不住笑的流出了眼淚。
田奎哼了一聲,道:“我都着急死了,你還笑的出來!”
雁奴晃了晃手中盒子,道:“我上山是找藥去了,找不到藥我又怎麼會回來呢!”
田奎兩眼放光,將盒子拿在手中左看右瞧,的道:“這盒子中就是那冰山雪茸?”
雁奴點頭,道:“不錯,這裡面裝的就是冰山雪茸!”
本來雁奴只想拿一兩棵就好,可是白謹遊卻給了她滿滿一大盒,如果將這些冰山雪茸放在市場上去賣,不消一天,雁奴就可變成一個家財萬貫的土財主了!
幾個人正說着往府中走着,田望凱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出來。
見了田望凱,雁奴立刻見
禮:“見過大公子,田七回來了!”
田望凱虛扶一把,道:“快免了這虛禮!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何事,爲何我們派了好多人到山上找你,都沒有找到你的蹤影!”
雁奴道:“大公子,小姐現在身體如何?”
田望凱嘆息一聲,道:“自你離開以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後來田華他們回來說把你丟了,我們一連到山上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你,就覺得你定是凶多吉少。蘭兒聽說你可能不在人世,甚是是傷心。說是因爲她連累了你!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雁奴一聽神色一變,緊張的道:“我們快去看看小姐!”
田望凱道:“我已經吩咐婆子去告訴蘭兒,你回來的消息。想必現在她已經知道了!”
雁奴見田望凱一臉擔憂之色,道:“大公子莫急,我已經將冰山雪茸帶了回來!等會配合着雪馥香丸服下,小姐的身體很快就能好了!”
田望凱面露喜色,道:“如此甚好!”
待雁奴來到田玉蘭的房中,田玉蘭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正伸長脖子等着雁奴進門。
見了雁奴兩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會。
雁奴怕田玉蘭哭壞了身體,不敢再引她哭,忙爲她拭乾淚水,道:“小姐,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您應該高興纔是,怎麼還哭起來了!”
田望凱也在一旁安慰,道:“是啊!蘭兒,田七已經帶回了冰山雪茸,你的身體很快便好了!”
田玉蘭聽着田望凱說話輕輕的點頭,雁奴看着兩人之前的神色,心中已經確定,兩人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了。
雁奴爲田玉蘭把過脈,才調好了藥,讓田玉蘭服下。
田玉蘭服過藥,也不肯休息,拉着雁奴的手問道:“田七,你快跟我說說,這幾日你都去了什麼地方!發生了何事?”
雁奴笑着道:“我到雪峰山上爲小姐找藥,自然一直在雪峰山上。只是上山的那天,突然來了一陣怪風,把我吹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我一時找不到下山的路。所以才與田榮、田華走散了!”
田玉蘭拍着胸口道:“雪峰山上竟然有那麼大的風,竟然能將你吹走!那後來如何了?”
雁奴道:“後來我就四處尋找田榮、田華,可是如何呼喊都得不到迴應,我只好打消了再尋找他們的念頭。索性在山上尋找冰山雪茸!我一連找了幾日,這不,就讓我給找到了!”
田玉蘭拉着雁奴的手道:“早知道到那山上如此危險,當時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去!我們都以爲你已經死了!”
雁奴安慰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再說現在藥也找回來了,只要小姐的身體早早的好了,比什麼都好!”
田望凱在一旁道:“都怪田榮、田華沒用,我讓他們跟着你一起去,就是爲了保護你,沒想到到了山上他們就把你給丟了!”
田玉蘭點頭,道:“他們的確沒用,開始聽他們說起在山上的遭遇以後,我說什麼都不敢相信,差點讓大哥着人將他們趕出府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