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逢
斷崖邊，一身白衣的軒轅御風坐在一塊大石上，看着遠處煙霧繚繞的山峰。他是什麼時候愛上龍靈的呢？在她把自己摔倒在地的時候，自己就已對她另眼相看了。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她的善良，一直都深深吸引着他的心。是在看到龍靈一臉倔強地說着就算嫁不出去也沒關係時，他才下定決心要與她共度一生的吧，他心疼她所受的苦，他下定決心要疼她一輩子的。他從來都不知道，愛情竟然可以讓人如此瘋狂，讓人如此痛苦，讓人心甘情願的痛並快樂着。
“靈兒。”軒轅御風站起身，來到崖邊。“等等我，下輩子我要跟你一起長大，不讓你再受一點委屈。”閉上雙眼，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下。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聽起來就像人臨死前的哀嚎。不知過了多久，軒轅御風睜開眼。這裡就是黃泉路嗎，怎麼一點都不疼？
“你可算是醒了，我還在發愁該怎麼把你帶回去呢。”清麗的女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你是誰，這是哪？”
“我是淵顏，這裡是谷底。快起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淵顏一臉的神秘。
“見誰？”軒轅御風的聲音有些發抖，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你不是爲了她才跳下來的嗎？”淵顏歪着頭的樣子很可愛。但此刻軒轅御風已經顧不上欣賞了，“她現在怎麼樣了？”軒轅御風握緊手才能勉強剋制住不斷顫抖的身體。
“很好，應該算是很好吧。”淵顏想了想，“哎呀，你跟我去不就知道了，快走。”說完也不管軒轅御風會不會跟上，就轉身快步離開。軒轅御風快步跟上。
一間滿是檀香味的木屋裡，雙眼已盲的男子輕撫琴絃。“仙女謫降，沒想到竟然還會再遇到。”
“火熾，我們回來了。”淵顏跑到眼盲男子身邊。
“你好，我是火熾。很高興，你終於來了”火熾雙眼雖盲卻能很準確的找到軒轅御風的位置。
“你怎麼知道我會跳下來？”軒轅御風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面容溫和的男子，他給人的感覺很飄渺。總覺得他的臉上似有一層霧遮擋着，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因爲，你愛的人在這裡。”雖然看不清，卻仍能感覺到此刻他是笑着的。“她就在後面的花田裡，希望你見到她後，不要太吃驚。”軒轅御風懷着滿心的疑惑向房子後面走去。
“顏，她的臉，真的沒辦法了嗎？”在軒轅御風離開後，火熾問道。
“你對她這麼好，我可是要吃醋的。”淵顏撅起了小嘴，半真半假的說。
“顏。”火熾輕撫上淵顏的臉，“她已經吃了太多的苦，對她的懲罰已經夠了。”
“她臉上的傷口太深，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完全恢復。”
“那就把她原本的容貌還給她。”容貌一直是她最在意，也是讓她痛苦的根源，那麼就趁着這次機會讓她恢復以前的美豔無雙。
花叢中，一身粉衣的女孩如蝶兒般在花海中穿梭，飛揚的長髮劃過嬌嫩的花蕊散發陣陣的芳香。
軒轅御風就站在那裡看着在花海中起舞的少女，漸漸地他的眼中升起了水霧，她的臉。
“你是誰，爲什麼哭？”女孩來到軒轅御風身邊，好奇地打量着這個從沒見過的俊美男子。
“靈兒。”軒轅御風伸手輕觸龍靈臉上猙獰的傷疤，淚水滴落。他的靈兒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你別哭啊。”不知爲何，眼前這個人痛苦的樣子，讓她的心也擰了起來。
“我是你的相公，我來接你回家。”軒轅御風擦乾眼淚，忘了他沒關係，一切都可以從新開始，他會讓靈兒再次愛上自己。這次他會保護好靈兒，不會讓她再受到一點委屈和傷害。
木屋裡，“她在下墜的的時候，被樹枝劃傷了臉，頭又磕在了石頭上，失去了以往的記憶。”火熾說道。
“你打算怎麼辦呢？”淵顏看向軒轅御風。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帶她回家。”這就是他的打算。忘了他沒有關係，臉毀了也沒有關係，他會照顧她，保護她。
“你可以不在乎，那她呢。她這一生都會被容貌所累，她雖忘了前塵往事，但醜女這兩個字會成爲她永生的夢魘，讓她一生都不得安寧。”
“我會保護好她，這次我不會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他不會再離開靈兒一步。
“現在，有一個選擇。我可以醫好她的臉，讓她更加美麗，但這需要你的配合。”淵顏說。
“要我做什麼？”
“這是一個賭注，以你的生命爲代價。如果成功了你會功力倍增，如果失敗了你就會武功盡失經脈盡斷成爲一個廢人。你要冒這個險嗎？”
“要，我要冒這個險。”他並不在乎靈兒是美是醜,但靈兒在乎。爲了這張臉，她已經承受了太多。他要幫靈兒擺脫這個命運，即使是以他的生命爲代價。
“服下麻沸散後她就會完全昏睡過去，在我爲她換臉的過程中，你要不斷的輸入真氣護住她的心脈，這個過程會持續很久。吃下這顆藥丸，你就可以瞬間功力大增，但最後是否能消受得了，就看你的造化了。”淵顏拿出一粒隱約有金光放出的的藥丸放到軒轅御風的手上。
“淵顏，你爲什麼要這樣幫我們？”他們非親非故，爲什麼會這樣無條件的幫助他們。
“因爲，仙女謫降。傳說天上的仙女愛上了凡人，爲了與愛人相守一生而自毀仙根謫降爲人。龍靈是唯一一個相信這個故事的人，她創造了仙女謫降，也就解開了禁忌，懲罰該結束了。”
“你是故事中的仙女，而火熾就是那個凡人。那靈兒呢，她是誰，她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相傳玉帝有十個兒子，他們會化身爲太陽給人間帶來光明與溫暖。當年在天宮裡大皇子對我一直心存愛慕，但後來我卻愛上了一個凡人。火熾的眼睛並不是一開始就是盲的，他是被強光照進眼睛裡，眼珠上的一層膜被烤化了。我找遍了天下所有的名醫，卻都無法醫好他的眼睛。我曾經恨不得把兇手千刀萬剮，但現在我已經不恨了。愛上一個人，並沒有錯，況且他受的苦已經夠多的了。”
這一過程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在聽到好了這兩個字後軒轅御風無力地癱坐在地，渾身溼透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多久會好？”
“一個月後，她需要時間來吸收藥力。”淵顏笑的很欣慰，累成這樣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詢問龍靈的情況，這一世你會很幸福的。
“爲什麼，我的臉上腰纏這麼多的布？”看着鏡中幾乎被白布整個包住的臉，龍靈問。
“因爲靈兒的臉受了傷，要用布包住纔會好啊。”軒轅御風拿過一邊的梳子開始整理起龍靈一頭長過腰間的秀髮，他以前就曾想象過有一天他會親手給自己的愛人梳頭。
“那什麼時候纔可以拆掉？”滿臉的白布看起來好奇怪。
“再過半個月就可以了，現在靈兒要乖乖的不許偷偷的把布拆掉。”
“好。”靈兒點頭答應，“御風，那天你說你是我的相公，相公是什麼？”
“相公是要陪着你過一輩子的人，一輩子愛着你寵着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讓你一輩子幸福快樂。”軒轅御風拿出那塊摔碎的玉佩，前兩天火熾已經幫他把碎玉修好了，完好的沒有一絲裂縫。“這是我曾許諾過會用生命來保護的東西，我曾經把它給弄丟了，但現在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再弄丟它，也絕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可我不記得了。”龍靈滿臉的沮喪。
“沒關係，我記得就好。”軒轅御風抱起龍靈坐到自己的腿上柔聲說。
“那你給我講講以前的事情吧，我的家在哪，家裡面還有誰？”
“好啊，你家住在江南，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你爹爹叫做龍傲放，弟弟叫龍狂天，他們都很愛你，很疼你。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軍營裡，當時的你女扮男裝投軍當了一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