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琳轉身,差點撞入羅一陽的懷裡去。她連忙不着痕跡地倒退,拉開了和羅一陽的距離,她這個細小的動作卻讓羅一陽的心像被一根針刺到一樣,陣陣地痛着。
“若琳。”羅一陽攫住她的手臂,帶她入懷,緊緊地摟着,低啞地說着:“不要躲我,行嗎?從今以後,我在你面前一直自稱我,不會再自稱本王,慕容青梟能放下自稱和你平起平坐,我也能。不要怕我。”
明知道她不愛自己,可是看到她老是躲着自己,羅一陽覺得自己無法做到不在乎。
“七王爺……唔……”羅一陽忽然低下頭來攫住她的脣。
秦若琳正想掙扎,他又移開了脣低啞地說着:“不準掙扎,你是我的王妃,我親你,天經地義,如果你反抗,我立即就要了你,讓你成爲我名副其實的王妃。”說完,羅一陽再一次低下頭去攫上秦若琳的脣。
這一次,秦若琳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動作,睜着明亮帶着疑惑,靜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脣上的壓力讓她明白,自己又被慕容青梟以外的一個男人輕薄了,但是這個男人她卻不能反抗,因爲他是她未來的夫君。
“傻丫頭,閉上眼睛。”羅一陽失笑地誘哄着。
秦若琳愣了愣,看到他俊臉一片溫和,眼裡此時也是一片的柔情,她傻傻地閉上了眼睛。
“若琳,我愛你。”羅一陽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吹着氣,在她怕癢縮着脖子之時,他再一次吻上了她,這一次,不再溫柔,而是帶着強硬的霸道,狠狠地攻城掠地,徹底地奪走她的吻。
反正她是他的王妃,他愛親就親,愛抱就抱。
他是給她半年時間,卻沒有強調自己在這半年內不會親近她。
如果他哪一天反悔了,他直接要了她,然後把她軟禁在傲王府,看她還如何再見慕容青梟。
一吻之後,秦若琳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小臉上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她忽然覺得自己就是留香閣裡的姑娘們,任男人輕薄。
想想,她遇到的四個男人,哪一個對她君子了?
就連葉少開那般君子都看光了她的身體。
後來她想起夢裡的小貓,她猜測那是葉少開在佔她的便宜。
輕撫着她的秀髮,羅一陽滿足地問着:“爲什麼不插上我送你的髮釵?”他喜歡看到她頭上有着他的東西。
“剛回來,只想畫畫。”秦若琳輕輕地說着。
羅一陽不再出聲,而是輕輕地推開了秦若琳,然後走進她的案臺內,從桌面上拿起了筆,然後重新鋪開了一張宣紙,在上面畫了兩隻鳳凰,一雄一雌,雌的在仰着頭遠望在遠方的雄鳳,似是在低鳴着。
他的畫雖然不算好,但也能把畫中的意思表達出來了。
他放下筆定定地看着秦若琳,問:“明白嗎?”
秦若琳輕輕地點了點頭,她轉身走出書房,走下閣樓去,坐到她的那架名琴前,伸出纖纖玉手,撫動琴絃,彈奏羅一陽畫中的主題: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託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祥,但見櫻脣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一隻大手從她背後伸出來,抓住她彈琴的手,琴音立時靜止。
“你懂我的意思就行。”羅一陽把她拉起來,把她轉着面向他,看着她說道:“我其實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給那傢伙半年的時間,我恨不得立即和你完婚,可是我捨不得你憂傷。若琳,我對你是真心的,千萬不要選擇他,好不好?他愛你,卻不敢承認還一味地把你往別的男人懷裡推,他不值得你愛。我不同,我敢愛敢恨,我能給你最好的生活,能讓你覺得全天下你最幸福。要是你想母儀天下,我甚至可以立即回國接手皇位。你知道嗎?我對政事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爲了你,我可以嘗試着去接受帝位。”
秦若琳沉默不語,想從他手中抽回被他抓住的手,他不讓。她初嘗情滋味,都是慕容青梟給的,都是慕容青梟在調教着她,試問她怎能忘記慕容青梟?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愛慕容青梟,她只知道自從在皇宮那次之後,她經常都會想起慕容青梟。
和羅一陽相處才一天,可是羅一陽的好,她也能感受得到。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有一個這麼好的男人說愛她,願意娶她爲王妃,甚至願意爲了她而接受自己不喜歡的帝位。
他一點也不怕別人笑話他,一點也不怕別人議論他,說他娶了一個滿大街都有的平凡女人,還是一個大齡女人,曾經被人傳言醜得見不得人,連鬼都憎的女人。
他沒有騙她,這一點她知道。
她能從他的眼裡看到他的深情,看到他的真摯。
感情的事不是能說就說得清楚的。哪怕他們認識的時間很短,在他提親之前僅見過一面,可是他就是愛上了她,願意娶她爲正妃。
這麼一個好男人,她爲什麼不去愛呢?
秦若琳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又不敢告訴羅一陽,她被慕容青梟佔盡了便宜。
她更不敢告訴他,是在慕容青梟吻遍了她的全身之後,她才驚覺自己對慕容青梟是有不同的感情,是自己一直不敢面對,因爲她明白她配不上慕容青梟那種天之驕子。
羅一陽把沉默不語的秦若琳拉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生怕一鬆手,她就會變成蝴蝶飛走似的。
秦若琳也沒有掙扎,她知道掙扎也沒有用。只能靜靜地偎在羅一陽的懷裡,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她們秦府收了羅一陽的聘禮,名義上她就是他未過門的王妃,可是她的心裡常常想起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
她想起與那個男人初次見面的情景,想起他喝茶的情景,想起他可惡地撕了她的書的可恨,想起與他共騎一匹馬的心慌,想起他吻她時的霸道,想起他蠻橫的急切與渴望。她都不知道在這幾個月裡,那個男人已經悄悄地進駐了她的心房,而她居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