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站在她的身後,擔心地看着她。
“郡主,別再想了,君公子還沒有回京,奴婢已經請人專門盯着君府了,只要君公子一回來,奴婢立即過府請君公子。”絮兒知道她愛着君洛永,不過並不知道她失身於君洛永。
她失了貞,卻不敢梳婦女的開臉,依舊女孩子打扮,幸好她沒有懷孕,否則到時候都不知道如何見人。
說到懷孕,薛靈兒又帶着疑惑不解,在天陽山莊的時候,君洛永天天與她同牀共枕,極盡纏綿,可是她卻沒有半點懷孕的跡象,她曾經偷聽過嫂子們聊天,說只要和男人那個了,就會懷孕生子的。
難道她有病?
薛靈兒壓根兒不知道每次歡愛後,她喝下的那些補藥其實就是讓她沒有懷孕的原因。
君洛永一向無情,他喜歡獵豔,只要他看上的,或者送上門來的,他都不會放過。但他風流不留種,沒有任何女人能懷上他的孩子。
他現在只想讓秦若琳生他的孩子,薛靈兒自然得不到那種榮幸。
“絮兒,洛永老是幫着尋找三小姐,你說他會不會像表哥一樣,愛上了秦三小姐?”薛靈兒低低地問着,並且把手裡的女紅輕輕地放到了石凳上,然後自石凳上站起來,慢慢地走出了涼亭,走到荷花池邊的柳樹下,看着滿池盛開的荷花,她一臉憂鬱地看着。
“郡主別想太多了,那是不可能的。君公子雖然風流,卻是出了名的只愛美人的。秦三小姐是個醜八怪,君公子絕對不會愛上的。”絮兒立即安撫着。“郡主美若天仙,是男人都會愛上郡主而不會愛秦三小姐。奴婢想着,君公子會幫忙尋找秦三小姐,可能是看在王爺的份上。”
“可是我總覺得洛永的心思不是這樣的。”女人很敏感,尤其是薛靈兒這種整天無所事事的女人,最多時間胡思亂想了。
“我想他,絮兒,我真的好想他,可是他連隻字片語都沒有留給我,就跟着青梟表哥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東夷國離天一國還是有距離的,再說了,秦三小姐是找到了,不過聽說受到了傷害,肯定要等秦三小姐養好了傷,他們纔會回來。
那是一個沒有確切日期的期盼。
他們有可能十天半月就回來了,有可能要一兩個月纔回來。
她已經望穿秋水了。
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那麼多天不能見到君洛永,不知道隔了多少秋了。
“郡主,有時候男人做事,我們做女人的不要多管,否則他們會心生討厭的。絮兒覺得君公子對郡主肯定有情的。郡主沒聽說過嗎?君洛永找過的女人,一般不會長久,最多也就三次,可是君公子對郡主卻寵愛那麼長時間,所以君公子心裡面肯定愛着郡主的。郡主不必在這裡擔憂什麼,絮兒相信君公子回來後,一定會來找郡主的。”
都說是情字傷人,像她們的郡主,是那麼的高貴,那般的清純,沒想到也擺不脫情字。
女人,最怕就是愛上一個自己無法掌握的男人,那樣註定會擔驚受怕。
薛靈兒不再說話,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神眺望着遠方,期待君洛永歸來,真的會主動來找她。
“一重山,兩重山。
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菊花開,菊花殘。
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閒。
雲一渦,玉一梭。
澹澹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
秋風多,雨如和。
簾外芭蕉三兩窠,夜長人奈何。”
薛靈兒忍不住對着遠方輕輕地念着,(來源:李煜的那首《長相思》。)
此時她和君洛永相隔的豈止是一重山,兩重山?
痛。
薛靈兒再次嚐到了痛,這想思之痛,特別的讓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