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早就過去,周嘯終於從入定中回過神,緩緩睜開眼,山坳中繁花明媚,不過那些座席都變成空蕩蕩的了,玄帝和衆弟子已經離去,只有袁流蘇一個人侯在不遠處,微笑看着他。
“周嘯,出定啦。”
周嘯沒想到自己是最後一個清醒過來的。
這次玄帝講道,他收穫最大,光回味那些奧義就不知用去了多少時間。
點了點頭:“我耽誤了不少時間吧,還勞你在這裡等我。”
袁流蘇道:
“我等你是想和你說一件事,周嘯,師尊的弟子中,就咱們兩個沒有突破十分奧義,師尊說過,從九分境界突破到十分境界的過程十分艱難,稍一不慎,就再也沒有成神的機會。所以咱們兩個得早爲突破做準備。”
歪着頭看着周嘯:
“這三個月異魔古地的魔氣是最弱的時候,那裡邊的天材地寶適合幫我們的修行打基礎,我聽說最近好多人都往那邊趕呢。”
“我想過去,自己一個人又心裡沒底,你去不去,你要去的話咱們兩個結伴而行,還有個照應。”
“好啊。”
周嘯點頭。
他也正想着要尋找合適的資源修行氣血,凝聚五行分身,袁流蘇的邀請正中下懷。
周嘯急着尋找若若,也急着提升實力。
若若現在在閉十年生死關,十年之後出關,向師兄不知會怎樣騷擾,不是說向師兄是神界不世出的天才嗎,是最有可能突破神帝的年輕一代。
周嘯現在的實力,就是找到若若又怎樣。
向師兄來殺他,到時難道要若若求人出頭保他嗎。
周嘯的目標是,不僅要找到自己的妻子,還要能保護她。
周嘯道:
“我聽說過異魔古地,都說那裡很兇險。”
袁流蘇道:
“對,那裡異魔橫行,不知有多少危險禁地,不過,異魔古地太大了,危險的地方被面積稀釋,相對來說,能死人的機率反而不是很高。”
“我從族裡出來時拿了好些東西,其中就包括小半張異魔古地的殘圖,有這張殘圖,我們進去的把握會更大一點。”
說着,袁流蘇從靈符袋裡取出一張殘缺的地圖,攤給周嘯看。
周嘯目光落在殘圖上,看到上面標註了好些觸目驚心的紅點。
這些紅點都是凶地,根據紅點顏色的深淺辨別凶地的危險性,那種大紅色充滿煞氣的紅點危險度最高。
這些都是根據前人的經驗所繪。
只不過,這張圖的年代太久遠,誰知道現在那裡又有了什麼變化。光有一張地圖,並不能絕對的保險。
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也就是魘族勢力強橫,才能拿出這種珍貴的東西吧。
周嘯點了點頭,嘆道“有地圖就好辦事,總比亂闖強,這張圖對於那些想進異魔古地的人來說可太值錢了。”
袁流蘇收起地圖:
“古地只有這三個月適合進入,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以咱倆的速度,大約三天後能趕到那裡。”
周嘯站了起來,兩人並肩走下無尚峰,又出了城,袁流蘇取出一架飛輦,魘族的飛輦小巧精緻,前後尖尖,就如一架飛梭,輦內僅能容兩人。
周嘯也坐了進去,和袁流蘇並肩坐在一起。
袁流蘇的手握住了控制圓石,掌心中加力,飛輦緩緩升空,突然一個急加速,嗖地飛掠出去,一閃就是數里路。
“好快!”
周嘯讚歎着。
這架飛輦要比周嘯以前坐過的所有飛輦都快了幾倍,甚至都快要達到他全力飛行的八成的速度。
飛輦沒有人飛行的快,但是勝在靠神石能量驅動,不用人輸出功力,適合於長途趕路,在趕路中還能將時間閒下來用於修行。
“少主,周嘯和袁流蘇出城了!”
在周嘯兩人走出無尚城的第一時間,密探就給秦鍾緊急傳訊。在過去的十天裡,秦鐘的密探或是扮成走卒,或是扮成挑夫,日日守侯在山腳下,幾乎無死角地監視着無尚峰的動靜。
周嘯和袁流蘇一下山就被發現,他們兩人還毫無所覺。
秦鍾臉頰頓時抽動:
“好,給我盯緊了,我馬上就趕過去。”
又沉吟道:“在無尚城附近伏擊玄帝的弟子,這個罪名可有點大,讓他們再往遠處走走,待走出玄帝的眼線之外,咱們再動手。”
“是,少主,以咱們的追蹤手段,那兩人逃不出咱們的視線的。”手下回道。
飛輦趕路已經有一天的時間。
清晨的陽光從山那邊射過來,大地都鋪上一層金黃色,飛輦在山野中幽靜地飛縱。
周嘯有些吃驚地看過去:
“什麼,你的本體其實是妖獸?”
周嘯有些失神,袁流蘇那麼清瘦靦腆的女孩子,原來是彪悍的妖獸化形,修出人身,兩者風格差異有些巨大,周嘯一時無法接受。
袁流蘇向周嘯看過去:
“魘族分爲兩個族派,一派是神人血脈,一派是妖神血脈,妖神血脈的大多修魔,而我是個異類,從小在神人血脈的族派中成大,一直修神,周嘯,你不會因爲我是妖的血脈而看不起我吧。”
周嘯搖頭:
“怎麼會,你的靈魂是什麼樣子才最重要。”
盯着袁流蘇問道:“妖獸化爲本體大多實力會增強幾分,你也會這樣嗎?”
“當然。”
袁流蘇笑了笑:
“如果我化出本體,力量和速度都會大幅度提升,別看我長的瘦弱,但是要論力量,普通神人還真就要比我差太多,我的爪力可以輕易穿金碎石,比金之奧義還強大。”
周嘯道:“然而,你的本命奧義還不是金,而是魘。”
袁流蘇點了點頭:
“魘是靈魂天賦中的一種,是極爲稀少古怪的一種奧義,這種奧義的珍稀程度比空間奧義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也比空間奧義更難修。
我能將魘之奧義修到八分境界,就是在族裡都是極爲驚人的。
師尊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收我爲徒。”
就在這時,袁流蘇清秀的面容微微怔了怔,皺了皺鼻子:
“有人跟蹤。哼,跟蹤到魘族人的頭上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