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主管再次苦笑,他看向周嘯問道:
“周嘯,不是說你與朝元商會有些關係嗎,這個時候你何不到朝元商會申請避難。”
周嘯面沉似水,心中無限悲涼。
同血脈至親的家族都拋棄了他,卻讓他去向不認不識的陌生勢力尋求幫助,這真是老天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眼前看來唯一能幫助他的唯有師父了。
幸虧他還有師父可依賴。
周嘯道:“赫連主管,幫我謝謝周炎長老,他的恩德我會記得。我這就去朝元商會。”
周素素狠狠跺着腳,最終道:“我和你同去。”
周嘯緩緩點頭,二人轉身就走,赫連主管在後邊苦笑搖頭長嘆。
……
周嘯與周素素走出周族大門,毅然走進了人潮洶涌的長街。
周嘯知道外邊不安全,他一路釋放着靈識,警惕地將周圍一切全都納入眼底,稍有不對就馬上轉向,兩人不知轉過了幾條長街,前邊街角一拐,終於看到朝元商會那幢雄奇的建築,高高的大樓就如青龍臥雪,呈曼圓狀不知鋪陳出幾萬丈方圓。
朝元商會到了,所幸一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侯相大師就住在朝元商會大樓的後院,那處院落綠竹環繞,安靜幽雅,與前邊的喧囂完全隔絕。
周嘯帶着周素素一路到這裡,周素素好奇地左顧右盼。
怡寧正從屋裡邊出來,一眼看到周嘯大喜,她快步從小徑處迎了過來,轉動着眼珠一臉狡黠的笑意,瞟着周素素問周嘯:
“周嘯,你的事都做完了?這次還帶了個小女朋友過來,嘖嘖,真是好眼光,這妹子真漂亮,我見猶憐。”
周素素的臉一下子羞的通紅。
周嘯低聲道:
“師姐,別開玩笑了,素素是我的同族,她在靈符術上天賦過人,我想將她引薦給師父,看看這樣的天才師父會不會喜歡,還有師姐,我在外邊惹大事了,我這次過來是避難來了。”
怡寧一愣:“你惹什麼事了?”她反應過來趕緊側過身道:“快別愣着了,進屋再說。”
怡寧引兩人進屋,侯相大師將手中的古卷放下,看着從外邊進來的周嘯一臉滿意的喜色,離火與明礬兩人也都擠了進來,人都聚齊。
周嘯將周素素引薦給了衆人,還推薦說周素素在靈符修行上天資過人,現在可以同時操縱五個符芒的符陣。
侯相大師臉上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這樣的苗子確實極爲少見,這個孩子還沒有正式師於他學習那些正宗的符術呢,就能達到這個水平,如果單從符陣上來說,周素素豈不都有當年離火的天賦。
這樣的天才是極爲罕見的,在小瓦城的那些年,侯相大師招收的那些記名弟子,其天賦連周素素的一半天賦都趕不上。
如果不是周嘯珠玉在前,周素素這樣的天賦就已經足以成爲讓人爭搶的弟子了。
侯相大師同意將周素素留下來綜合考察幾天,再定是否正式收徒。
周素素見事情有眉目了,歡喜無限,恭敬地上前大禮拜見。
衆人落坐,周嘯又將殺手榜之事從頭至尾全都講述了一遍,周素素直到現在才聽到這件事的完整版本,當她聽到周嘯一個人面對着殺手榜幾百人追殺,反而被周嘯殺死那麼多殺手的時候,這個小美女熱血沸騰。
她感覺她從未有如今天這樣崇拜過一個人。
那件事簡直就是大智慧與大武力的結合,面對着聳人聽聞的強大對手,不僅能成功躲過追殺,還反殺那麼多人,太痛快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要這樣給那羣囂張的混蛋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靈符師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周素素也直到現在才知道,何以殺手榜如瘋了一樣傾全榜之力向周族逼宮。
周嘯果然是真將他們逼急眼了啊。
周嘯道:“師父,外面殺手榜追殺甚急,我現在無地可去,不知朝元商會能不能庇護我……我也知道這件事甚讓人爲難,我也知道,如果庇護我就會招惹殺手榜那樣天大的麻煩。實在不行的話,我進山躲一段時間,只要讓我進山,任何人想要殺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嘯臉上全是傲氣。
如果實在無路可走,那麼他依靠山林不斷誘殺殺手榜的殺手,他一個人也敢向整個殺手榜叫板。
侯相大師微微搖頭:
“師父不便出面,可是要想欺負我的徒弟?那是笑話。”
侯相大師對怡寧道:“怡寧,你去和鐵會長她們說說,看看這件事她們怎樣幫着處理一下才好。”
周嘯和周素素在這裡住了下來。
殺手榜在城中眼線密佈,他們早就發現周嘯進了朝元商會,杜維遠已經將遠近八十一城所有分舵分寨的殺手精銳全都調進雷州城,這段時間朝元商會附近有越來越多的殺手圍聚,人羣中喬裝的殺手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密集度。
朝元商會門前依然人來人往,可是明眼人已經能感覺的到烏雲壓頂,山雨欲來般的窒息。
城府如臨大敵,派眼線密切地關注着事情的一切動向進展。
朝元商會派了一隊特使前往殺手榜,要和榜主杜維遠溝通交涉,杜維遠命人說他不在,將那些特使們擋在了門外。
過了幾天,朝元商會的特使再次上門。
這一次杜維遠連不在的藉口都懶的找,直接強硬地一口回決任何談判之事,他將朝元商會的特使趕了出去。
這隊特使灰頭土臉地回去覆命。
商會大樓上,一發髻高聳的華服少婦淡然坐在桌案後,靠在椅背上聽着那些特使的回報。
少婦不正是朝元商會一會之長鐵征衣。
聽到杜維遠強勢將特使攆了出來時,鐵征衣都氣樂了。
惹到她這位手腕凌厲、處事殺氣畢露的鐵娘子身上了?你杜維遠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和朝元商會叫板,你不掂量掂量你們殺手榜有沒有資格!
幾次三番的派特使過去,那是先禮後兵。哦,給你們點臉了是不,你們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不。
真以爲她鐵征衣的特使是可以隨便拒絕的?
這些年城裡太平,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就忘了她鐵征衣是一個怎樣殺伐果斷的人物了?
鐵征衣淡淡地一揮手,衝下邊說道:“試探接觸到此爲止,我沒有耐心了,直接給我用狠的,宣佈咱們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鐵征衣低下頭處理桌案上的瑣事去了。
下邊那些特使們恭着身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