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離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橫了周嘯一眼:“現在你就是說這個世界是你一個人的,也不會有人和你搶。”
兩人全都笑,手拉着手走過又一條街道。
“爸爸!”
街角那邊,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跑向一個男人,後邊,一少婦滿臉幸福地微笑。
男人笑着一把將孩子從地上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取出一隻糖人遞過去,孩子歡喜地呼喊着,少婦微笑走過去,依偎在男人身邊。
街的另一邊,一隊焰火團隊騎着妖兵疾馳而過。
“小心!”
男人將少婦拽到了一邊,他的身子一側,揮着袖袍將孩子遮住,妖兵駛過,風沙過處,沒有吹到孩子一點。
周嘯怔怔地望着這一幕,眼角微有些溼潤。
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在他八歲的時候,有一天血狼突然襲城,竄進小瓦城四散傷人,一頭血狼也竄進了他家的小院,當時父親也是這樣撲過來,伸出了一隻胳膊將他護在後邊,他沒有被血狼咬到,父親的胳膊差一點被血狼咬折。
那一年,父親的傷將養了足足半年多才好轉。
他母親沒的早,那些年父親又當爹又當媽地照顧他,極爲辛苦,周嘯還記得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家裡沒有錢醫治,父親一咬牙,將他託付給獵人公會的幾個兄弟,然後自己進山七天七夜,闖進了極爲危險的深山,獵到了三頭妖獸,才籌到了給周嘯救命的錢。
而到後來周嘯知道,以他父親當年的實力,進那麼深的深山是九死一生。
“若若,我想家了。”
周嘯握着愛人的手。
神界再好,也只是他前行路途中的一站而已,而下界,父親與師父那邊,纔是他永遠的家。
秋離若也緊緊握着周嘯的手。
周嘯轉頭看着愛人:“若若,我們成親吧。你與我回家,咱們按照我們家鄉的禮俗,拜堂成親。”
秋離若眼中瀰漫着幸福的淚光:“從上次我被迫傳送回上界以後,這句話,我都等了好久了。”
……
在一隱秘的洞府,周嘯和秋離若盤膝而坐,凝結出能量分身,撕裂開一界的間隔,傳送往下界。
以前到下界,對於他們來說處處危險,可是現在,就是能量分身下界,這個世界也再沒有人能是他們的敵手。
嗡!
虛空輪轉,兩人出現在小瓦城的上空,城外,地下秘洞方向,這一刻竟然被巍峨雄渾的氣息所籠罩。
一座龐大的山門高高矗立。
擁有海洋般力量的護山大陣,將山門守護的牢不可破。
父親的居處那裡,竟然變成了一座頂級宗門。
周嘯臨下界的時候和家裡聯繫過,知道父親、師父、怡寧他們修行了大荒之氣,這些年進境驚人,紛紛達到了散仙的層次。
大荒之氣是比神元境界還高的能量,用來改造進化凡軀,簡直有着驚人的驗效。
一家人紛紛修成散仙,在這一界,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宗門太正常不過。
“家裡的氣象也在好轉。”
周嘯與秋離若相視一笑,攜手向前,一步穿透護山大陣,來到了宗門上空,遙遙落在大山石階上。
“什麼人,敢闖聖山。”
譁啷!
十幾個氣息強大的弟子執劍攔住了去路,警惕之極地盯着兩人,一個人的眼睛越瞪越圓,突然詫異地喊道:
“是周嘯,你是周嘯師兄。”
“是我。”
周嘯淡淡點頭。
“快,快引領周師兄進山,我去稟報。”
那個人急忙放下劍,大聲喲喝着,轉身向山頂跑了過去。
宗門裡早就傳下了關於周嘯的畫像,避免那些弟子不小心衝撞,這次,守山弟子第一時間將周嘯認了出來。
“那人管你叫師兄。”
秋離若低笑,在周嘯耳邊道。
那人可能不知道,敢叫周嘯師兄的,現在就是在神界,也沒有幾個人了。
一行人走到宗門大殿前的廣場上。
處處掛紅披綠,張燈結綵,一片喜慶。
上次周嘯回來,侯相大師就定下週嘯領回媳婦後,幾個晚輩共同成親,前幾天周嘯傳訊到家,說要回來成親,侯相大師大喜,早早地就將喜堂張羅了下來。
怡寧和她的情侶白無風,周素素與吳不凡,還有離火、明礬也分別帶着自己的女伴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周嘯,周嘯你終於回來了。”
“這麼多年,我們就等着你回來共同成親,可你就是不回來,看把我們憋的。”這是離火的聲音。離火身邊的女伴偷偷地擰着他腰上的肉,衆人無不哈哈大笑。
“周嘯,讓我們看看你媳婦。”
“是啊,這麼多年,你終於將你媳婦領回來了。”
一夥人衝到近前。
下邊的衆弟子目瞪口呆。
這八個人可都是身份尊貴之極的散仙,在宗門裡邊,威嚴之極,平素他們這些弟子見了這些上師,無不雙股顫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些上師們也從來不在弟子面前開上一句玩笑的。
哪裡想到,今天八位散仙圍着這兩人說說笑笑,哪裡還有半點散仙的氣度。
八人衝到周嘯身邊。
周嘯拽過秋離若:“若若,快來見過各位師兄師姐,還有這位,她叫周素素,年紀最小,是師妹。”
周嘯給介紹着。
廣場上剎那間鴉雀無聲。
離火和明礬最不堪,甚至直接張大着嘴,半天也無法合攏。
秋離若的絕色讓他們如見天人,那種絕代的顏色堪比九天玄月,驚豔四溢,讓人情不自禁就自慚形穢。
“我去,她是你媳婦?也太好看了。”離火半天才蹦出一句話,“怪不得你一去那麼多年不回家,有這麼漂亮的媳婦,我也不回家啊。”
怡寧也眼睛發亮。
秋離若在神界就是絕色,在這一界體外神光淡淡散溢,讓她自帶一種玄不可言的氣質,這種氣質是極爲驚人的。
周素素仰望着秋離若,幽幽道:
“若若姐真是傾國傾城,我以前還認爲自己有幾分姿色,那陣在周族的時候整天跟着周嘯,他都沒看上我,現在才知道爲什麼,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