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銀色長髮的女銘紋師皺着秀眉,臉上仍然是一副不以爲然的神色。她可是高階銘紋師,身上油然流露着尊貴與高傲的氣質,容顏冷豔的宛如罩着一層寒霜。
“讓一個新手和我們一起去參加萬銘總殿的考覈,我還是認爲不妥。”
“霜姐,你多慮了。”
鄒衝笑了。
他雖然是少會長,可對方無論資歷與威望都要超過他。他說話也要客客氣氣的。
女銘紋師搖着頭:
“鄒衝,我不知道他和你是什麼關係,讓你花這麼大力氣帶他,你可知道,咱們行會有多少優秀的銘紋師想要過去見識見識,都被攔了下來,你卻唯獨帶着他,讓別人知道會說你是在徇私。”
“是爺爺允許的。”
鄒衝笑容收斂,語氣平淡了下去。
“是會長?”
幾個銘紋師都愣了一下。
“是你在會長面前求的情吧。”
銀髮女銘紋師搖着頭,語重心長道:
“鄒衝,讓一個新人見識的場合多了,何必非要帶他去這麼高端的地方,萬銘總殿,羣英匯聚,到時在座的全是行業內實力強橫的大師,讓新人進場,不是要丟我們萬銘行會的臉。”
“丟我們的臉?”鄒衝又笑了,臉上不自覺地有一抹驕傲的神色,看着女銘紋師,搖頭道:
“霜姐,我帶周嘯去可不是爲了丟臉,而是想讓他爲我們爭光。咱們都知道,總殿的考覈,比的是不動用功力與本命法則,只以銘紋術戰鬥吧。”
“對!”
旁邊幾人點頭應和。
“而要講戰鬥,誰有周嘯有優勢。”鄒沖淡淡道,“年輕一代的五大妖孽之一,打敗了青年一代前二十強的強者,身上大勢已成,戰鬥經驗與技巧都已達至化境。”
女銘紋師多看了周嘯好幾眼。
她知道周嘯,不過她們銘紋師有自己的圈子,在自己圈子裡有這個圈子的地位排名,對年輕一代、青年一代的什麼榜單並不太關注,但又聽周嘯有這樣的戰績,知道這不是能輕易達到的,也不禁有些留心了。
攔住了鄒衝,女銘紋師搖頭道:
“戰鬥技巧是一方面,比賽時不允許動用功力與法則,只用銘紋的力量戰鬥,那考覈的是你的銘紋術水平,可不是你實力強就有用的。”
“我現在能控制五十條銘紋,到比賽前,大約能控制六、七十條銘紋,夠了嗎。”
周嘯一臉雲淡風輕。
“多少?”
這次連鄒衝都吃驚了,轉過頭來看着周嘯。
六、七十條銘紋的力量,不到一年就修到了二階高位的銘紋師層級,這種事鄒衝以前聽說過,但是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沒想到自己身邊就有這樣的人。
這樣的天賦,鄒衝也有些失色。
一衆銘紋師都有些失神。
“你說你能達到六、七十條銘紋的實力。”女銘紋師喃喃,也極爲吃驚。
“新註冊成爲銘紋師,就有這樣的實力,天賦果然驚人。二階高位的,已經有資格同天下的大師一爭了。”
他們都驚歎周嘯的天賦。
不過他們不知道,普通人修行萬象銘紋,是用靈魂力來參悟,而周嘯是用奧義靈核去參悟,所謂的天賦,其實就是奧義靈核的天賦而已。
奧義靈核是周嘯實現開天闢地之後,獨有的手段。
奧義靈核能控制一個世界,參悟萬象銘紋,這方面的天賦自然要比普通人強的多,更何況,周嘯現在的天賦是“雙核”。
“銘紋術的力量很重要,但總殿考覈的,更側重於一個人對銘紋的控制力,對銘紋的控制力越強,戰力纔會越高,煉器的成功率纔會越高。可以說,在比賽中,控制力纔是決定性的因素。”
銀髮女銘紋師看着周嘯:“能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控制力嗎。”
這個時候,她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再是那麼盛氣凌人,而帶上了一絲平輩間的尊重。
“控制力要怎麼展示?”周嘯有些疑惑地問。
他畢竟是新人,對銘紋師的門道有許多都不清楚。
那幾位大師全都相視而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促狹之意,這一刻就連鄒衝都不再攔着,反而極爲感興趣地“袖手旁觀”。
他也想看看周嘯的“底限”在哪裡。
女銘紋師抿嘴一笑,一抖手,一個巴掌大的“沙盤”扔到了廣場上,瞬間,沙盤迎風而長,將整座廣場完全填滿。
廣場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燈籠陣。
燈籠陣是一個圓環狀,裡邊自有乾坤,空間廣闊無垠,直徑起碼有幾百裡,中間有着一片小湖泊,能量濃郁。
湖泊四周,全是一根根青石雕柱,每一根雕柱上都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燈籠。燈籠閃爍,裡邊隱隱的有雷電之意。
周嘯看的奇怪。
女銘紋師道:
“看到那些燈籠了嗎,那都是雷電陣眼,一有物體靠近過去,燈籠就會釋放出雷電轟炸。”
“這座混元燈陣裡邊有強大的陣法,可以壓制你的功力與法則奧義,在裡邊,只有銘紋力量纔可以動用。測試的時候,你用銘紋術驅動一件神器,在陣中穿行,要求不被雷電炸到,奔跑一圈下來回到終點,誰用時最短,就證明他的控制力與洞察力更勝一籌。”
“有趣。”
周嘯都來了興趣。
不動用功力,也不能動用空間奧義,只用銘紋術來驅動神器穿行,還要躲避燈籠雷電的轟炸。
這對於一個人的控制力確實是一次極限挑戰。
在這種大陣中訓練出來的控制力,煉器時,精微操作方面確實要更有優勢。周嘯想到當初在匠宗秘地,自己用蠻力強行煉器,不禁有些汗顏。
銘紋師是一個系統修煉的東西,到現在爲止,他學到的還是太少。
“是不是如果被燈籠雷電轟炸到,就算失敗了。”
周嘯問。
“那是自然。”
鄒沖走過來主動接過話頭,“一般有着高階銘紋師實力的,已經很難會被炸到,我們最終比的是誰用時最短。”
他看向那個女銘紋師:
“在咱們萬銘行會的所有銘紋師中,以霜姐的控制力和洞察力最強,到現在爲止,這個紀錄還是霜姐在保持着。”
“哦,你呢?”周嘯問。
“我。”鄒衝笑了笑,帶着一絲自豪,“我比不上霜姐,還有陳沖大師也要比我強,不過在去年的測試中,我在行會中的成績是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