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副總執法厲聲高喝道:“周嘯,休要欺人太甚,讓總執法歇歇,這一場戰鬥我接過來……”
還有一人也一步邁上前大喝道:“不,我來。”
“還是我來……”
兩人正在爭執,周嘯將刀芒斜指向前,冷笑着搖頭:“你們?”
誰不知道,石林中戰鬥,只要不打死人就不許別人阻攔,這已經是第二次阻攔周嘯打人了,這已經是這些石林執法第二次公然違反宗門規矩了。
如果周嘯有機會了向宗門的監察閣投訴,周嘯全佔理,這些執法將全都沒有好果子吃。
那位副總執法見周嘯拒絕,有心激怒周嘯,冷笑着厲聲道:
“周嘯,你不是很牛逼嗎,怎麼,打的手怯了?怕了?有種的你再衝我來。”
“你還不夠資格。”
周嘯冷冷地眯着眼,將刀向前劃過一道弧線,突然厲聲道:
“你們這些獄監還有什麼石林執法,全都上來吧,有多少人算多少人,我周嘯全都接着。”
“今天,我就要光明正大地打出這片石林。”
遠處觀戰人羣轟地一片大譁,幾百人如同炸了鍋一樣驚呼起來,所有人都被周嘯的狂妄震驚的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這得是狂到多麼沒邊纔敢這麼強勢霸道地直接挑戰獄監和執法所有人啊。
這分明是不將天獄峰的整座山峰放在眼中啊。
後邊的牛鎬和鷂子現在已經不害怕了,周嘯的話讓他情不自禁地感覺一股激流激靈靈地直衝頭頂,他們情不自禁地就熱血沸騰,兩人狂熱地拳頭全都攥緊了,雙眼放射着雄雄的光芒,恨不得也衝進戰場與周嘯並肩大戰一場才痛快。
那得是多麼強烈霸道的戰意,才能將人刺激到如此。
對面的那些執法者以及獄監們全都驚怒交加,衆人的臉頰都在一陣陣扭曲抽搐。
挑戰他們所有人?
還敢不敢更狂妄一點?
“周嘯,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們了。兄弟們,上。”
幾十名執法與獄監全都盛怒,所有人都執械騰空而起滿場遊走,左右穿插着將周嘯牢牢圍困在中央,一簇又一簇金鐵刀光華麗麗地在石林中綻放,沸騰恐怖的殺氣如深海怒潮一樣向中間的周嘯前仆後繼地拍打。
周嘯就如一座孤島,而外圍是無窮無盡的沸騰惡浪。
外邊觀戰的人羣驚慌地再退出好遠讓開場地,場中恐怖的殺氣將他們全都嚇的渾身發抖。
嗆!
周嘯竟然再抽出一柄長刀。
母蝗雙刀。
雙刀一出,周嘯身上的殺意竟然再次暴漲一倍有餘。母蝗刀法原本就是雙刀同使的,雙刀同出纔是這套刀術的最精髓所在。
直到這一刻,周嘯纔將自己的真正實力施展了出來。
外圍幾十人身形交錯,疾風驟雨一樣的刀光交替着斬向周嘯。
原地光芒一閃,周嘯如幽靈般消失。
噹噹噹當的密集金鐵交鳴聲中,周嘯一連斬退了十幾柄刀光的進攻,他的身形緊接着出現在斜側方一個青衣短甲執法的身邊,左手刀輕輕一順,就將那人手中的兵器盪開,右手刀反手一劃,刀鋒形若鬼魅般劃過那人的咽喉。
嗤,一聲輕響,刀鋒就如一道刺目的強光劃過,險險地停在那人的皮膚上,凝刀不殺。
周嘯眯着眼冷哼道:“你,淘汰。”
那人頓時就滿臉通紅,驚怒的額頭青筋暴跳,冷汗順着發角滴答落下,在刀鋒之下,他一動不敢動,雙手都不停地抽搐顫抖。
人家周嘯原本就可能將他一刀秒殺。
刀鋒凝而不發,這是人家刀下留了他一條命,而這樣一來,他就等於已經死了一回,在這場戰鬥中,他就再無顏面出場。
周嘯馬上刀光一折倏忽間轉身,再如幽靈一樣盪到了另一邊,密集的金鐵交鳴聲中,嗆,刀鋒突兀之極地在虛空中電閃雷鳴,直直地抵在了另一人的肚腹之上,刀意陡然凝住,周嘯的聲音森寒如九幽森羅:“你,淘汰。”
那人一下子就懵了,面紅耳赤,騰地退後一步,怔了一下方纔咬着牙恨恨地退了出去。
在那麼激烈的鬥決中,這個周嘯神出鬼沒地穿透重重圍攻,那麼神地一刀將他逼到了絕地?
他到現在都沒明白周嘯是如何做到的。
他也死了一回,也再無顏面出場了。
一上手,石林執法這邊就淘汰了兩個人,幾十號人全都急紅了眼,勢若瘋虎,一波退了另一波馬上又發起衝鋒,鋪天蓋地的刀芒就如瓢潑大雨急簇簇地潑灑。
攻勢強大密集到讓人都欲窒息。
這時周嘯真正的武意境界完全顯露了出來。
在錯亂的人羣中,他翩翩然就如一隻凌空傲翔的刀蝗,每一記飛縱都快若閃電偏又有着一絲無比優雅從容的味道。
他手中兩柄臂刀簡直如念而至,每一刀出去必能撕裂一處堅不可摧的刀牆,然後刀光直抵某個人最薄弱之處,直接將其淘汰出局。
周嘯雙刀在手,在幾十人的圍攻中竟然神勇的如入無人之境。
嗤嗤嗤嗤……
鋒銳的破風聲有着驚心動魄的味道,石林中沒見一絲血跡,可是卻時時上演着生死驚局。
兩夥人就如兩簇驚濤駭浪相撞,而那簇更大的浪,卻在戰鬥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着。
一個又一個面紅耳赤的強者被周嘯隨手“秒殺”淘汰出局,幾十號人和周嘯一人爭鋒,最後攻守之勢竟然漸漸互易。
最後石林中只剩下不到十個人還在苦苦咬着牙堅守,而周嘯在不停地飛逝閃爍中,竟然實現了一個人對十個人的圍殺。
諾大的石林裡邊,除了那邊不時響起的“你、淘汰”的喊聲,竟然再無別的聲息,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的頭腦裡一片空白。
一身鮮血,衣着破爛的那個分獄長坐在一根石柱底下,看着周嘯大發神威的這一幕駭然的嘴都合不上,他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沈殿主交待讓他狠狠地修理這個新入宗門的小子,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沈殿主送來的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一尊地獄裡放出的煞神。
將總執法都打的一敗塗地?
面對着幾十人猶大開殺戒?
這樣的人,真的是他這個小小的分獄長所能擺佈的?
三角眼分獄長心都抖了,他隱隱地意識到要壞事了,今天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把控的程度。
一個新入宗門的小子,就有這麼一身武意修爲,相信今天這件事在短時間必將傳遍全宗,必將在宗門裡邊產生難以想像的轟動。
一個如此妖孽的天才,必將引起宗門高層的極度關注與賞識,到那時,這小子的未來將有無限可能。
想到這些,分獄長將腸子都悔青了。
噗噗噗噗……
又是一連串的刀風響起,餘下的幾名獄監竟然齊齊中招,幾個人如呆立的木雞一樣滿頭大汗地站在那裡,感受着身上被刀鋒劃過的地方,幾個人那一瞬間嚇的魂都差一點飛了。
僅差一線啊,如果周嘯對刀意的把握稍微差了那麼一點,沒有來的及收手,那麼他們幾人這一刻已經屍橫一地,全都倒在血泊中了。
嗆,周嘯收刀而立,石林中一片狼藉,一地“被淘汰掉的屍體”,他一個人兩柄刀竟然在天獄石林中橫殺出了一條血路。
周嘯一身傲意,睥睨地掃望,冷冷地朗聲道:
“這回相信我的武意都是正規手段獲得的了吧?這回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出石林了吧。”
“周嘯從“一地死屍”中緩緩邁出,厲聲道:“我看這回還有誰敢攔我。”
石林中鴉雀無聲,沒有人一個人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