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越走越近,在衆目睽睽之下,鷹眼獰笑着將青梭輕輕地塞進了朗彪的懷中。
所有人都傻眼了。
所有人都懵了。
朗彪頓時就意識到什麼,拼了命地掙扎起來,但是兩側的壯漢實力太強了,兩人如鐵鉗一樣的手臂將朗彪的功力都封印住,將他牢牢抓緊。
鷹眼衝旁邊另一個獵戶道:
“把錄影靈石準備好,我喊一、二、三,你就開使激活靈石,將後邊的畫面給我錄下來。”
“好勒!”
那個獵戶一臉興災樂禍的笑高喊。
鷹眼喊道:“一、二、三,開始。”
獵戶那邊將錄影靈石激活,鷹眼施施然地伸手,從朗彪的懷裡將那枚青梭又取了出來,然後衝錄影靈石晃了晃,大聲道:
“看,朗彪堂主竟然將這枚青妖令隨身攜帶,被我們抓了個正着。”
鷹眼轉頭衝朗彪厲聲喝道:“朗彪,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說的?”
朗彪一下子就氣瘋了,他氣的兩眼充血,胸都快要爆炸。
遠處那麼多宗衣衛也一片譁然。
“這樣也行?”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獵師谷行事可以如此猖獗與明目張膽。當着萬衆矚目公然將栽贓陷害做到如此赤裸裸的程度,這世間還有比獵師谷更霸道、更蠻橫不講理的嗎?
鷹眼一揮手:“好了,不用錄了,這些足夠治他的罪。”
鷹眼獰笑着將臉湊到朗彪面前,伸手啪地在朗彪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小子,跟我們獵師谷玩?真不知老子們都是幹什麼的嗎?老子纔是打陰棍的祖宗,你這種孫子級別的把戲還拿出來丟人現眼?收收吧。”
鷹眼將青妖令又放進了朗彪的懷裡:“給,朗大妖人,物歸原主,收好。”
朗彪氣的五內俱焚,氣的拼了命地掙扎,他都快氣哭了。
太欺負人了,簡直太欺負人了,連技術含量都不要了,就是直接赤裸裸地栽贓啊,從來都是他這樣玩別人,什麼時候輪到被別人如此玩弄了,一時不慎着了道,獵師谷將他陰進了坑裡?
這個仇簡直刻骨銘心。
鷹眼笑嘻嘻地轉頭衝遠處的草廬那邊大喊道:“周嘯,出來吧。”
吱呀一聲,草廬的大門被推開,周嘯從裡邊走出來,繞過幾樹梅花走到這邊劍撥弩張的現場。
全場幾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周嘯身上。
鷹眼一伸手接過那枚錄影靈石,然後轉手將靈石遞給周嘯:
“兄弟,朗彪大堂主的通敵證據送你了,你收好,等將來若是再有宗衣衛敢拿這種下三濫的栽贓手段來陷害你,你就將這枚靈石交到宗主殿告他,保證一告一個準。玩唄,誰怕誰。”
周嘯都快要憋不住笑了,用力點頭將靈石收了起來。
鷹眼笑咪咪地拍了拍手:“好了,這件事就這樣了,不過兄弟,他們沒害着你也嚇了你一跳,這口氣還沒出吧?”
周嘯一愣,又點頭。
鷹眼挑了挑眉挪揄問道:“就沒想出出這口氣?”
“想。”
周嘯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前邊被人架住目瞪口呆的朗彪笑了笑,走過去突然擡手啪地扇了朗彪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太狠了,清脆的聲音在山谷中都不斷迴響,朗彪腦袋嘎巴一聲偏向一邊,半邊臉一下子紅腫不堪,嘴角邊全是血水。
周嘯收起手。
朗彪一下子就瘋了。
這一巴掌沒有震散他的護體真元,並不太疼,但是太他媽窩囊憋氣,太讓人狂怒,他堂堂先天四階、宗衣衛執法堂大堂主,被一個新入宗門的弟子如此放肆地扇耳光打着玩?
當着幾百名部下,他這位大堂主被人如此肆無忌憚地羞侮?
他的尊嚴他的形象他的地位,全在這一記耳光中被扇沒了啊。
朗彪將周嘯都恨死了,他漸漸的不再掙扎,而是直直地盯着周嘯,臉色鐵青,眼睛瞪的通紅,眼中殺氣暴漲,一身氣息慢慢變得極爲恐怖,就如一尊剛從地獄中放出來的修羅惡神。
他的聲音陰寒之極:
“周嘯,小崽子,這記耳光之仇我記住了,你給我等着,這個仇我早遲百倍、千倍、萬倍地奉還。”
“還逼逼!”
鷹眼極不耐煩,在後邊一腳抽射,恐怖的勁力踢中朗彪的屁股,就如一頭暴龍踢飛一隻皮球,兩邊架着朗彪的壯漢適時地一鬆手,朗彪促不及防,一下子凌空跌飛,遠遠地飛出幾十丈,砰,一個狗搶屎臉朝下搶到地面上。
朗彪的臉與地面蹭的滿臉是血是土,披頭散髮,腦袋裡嗡嗡的。
臉上火燒火燎痛的鑽心。
朗彪氣的快要歇斯底里了,他都要暴走了。
最後一點尊嚴,最後一點臉面都保不住了。獵師谷的人太陰損了,玩人能將人徹底地玩死啊,被周嘯扇耳光後,他故作狠狀放下狠話,這個時候卻被人踢屁股一下子踢飛,來了一個狗搶屎?
連個最後的臺階下都不給他嗎?
朗彪雙手撐地一躍而起,瘋狂地用手將臉上的土全都撥掉,暴怒着轉身,就見那邊赤紅頭髮的馮頭領,鷹眼以及周嘯衆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結隊向草廬走過去。
朗彪都懵了。
人家的事辦完了。
然後他們就去喝酒慶祝去了。
他們沒事了?
他朗彪空有沖天之怒,空有無盡的羞惱與殺機,卻只能一拳打在空處,人家沒理他,他就是裝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也沒人看了。
更可悲的是,人家那麼放肆地離去,他擁着幾百人的隊伍,卻就是不敢下令開過去打。
朗彪臉上全是血,臉色青了又紫,拳頭都要被他攥的快要暴響。一股羞怒狠狠在胸中衝撞,他感覺胸都快要炸了。
探子飛鷹一臉慚色,垂頭喪氣地溜過來低聲問道:
“堂主,我們要怎麼辦?”
朗彪霍然轉頭,憤怒地盯着這個探子,他眼中都快要冒火了。
今天這件事從源頭上說還不是這個探子事情沒辦明白,才讓他丟了那麼大的臉。你飛鷹不是妄談自己的輕身術天下無雙嗎,怎麼卻被人家獵師谷玩的那麼恰到好處,剋制的死死的。
這個時候才知道過來請示?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撤。”朗彪狠狠地揮着手,披頭散髮轉身就走,獵師谷這裡他是半刻鐘也呆不下去了,丟人啊,都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