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嘯眼睛一瞪厲喝道:“辛辣,你殺不殺?”
噗,周嘯揚手就將那枝秘紋箭矢插進了三臂蟲妖的肩背上。
三臂蟲妖的肩背極爲寬闊,青黑色的肩甲硬若精鐵,可那截箭矢就那樣輕而易舉地插了進去,一股淡青色的血液順着箭矢汩汩向外流出。
不過三臂蟲妖不知被周嘯施了什麼法,仍然如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辛辣全身的汗毛都一下子炸了起來,心疼的臉都藍了。他的本命大妖啊,那一箭比紮在他的背上還讓他痛苦,他瞪着周嘯恨不得一口將其吃掉。
辛辣眼中怒火狂燃,氣的手都抖抖着:“周嘯,爾敢!”
“我有何不敢!”周嘯一臉狠色,“辛辣,你到底殺還是不殺。”
辛辣都快要怒髮衝冠了:“周嘯,你別逼我。”
“我逼你怎麼了。”
周嘯再抽出一枝箭矢徒然揚過一道利芒,兇狠之極地直直再向三臂蟲妖肩背處刺去。
辛辣一下子就要瘋了。
“給我住手。”
他怒極地瞪圓了眼睛,身體半旋,手中面板樣的大刀嗡地掄圓,匹練樣的光華橫空流轉,一刀將方纔還耀武揚威的那個臉色青黑漢子斬成兩截。
那漢子臉上還保持着驚恐的難以置信的表情,上半截身體砰地向下跌落,倒在了一地血泊之中。
辛辣再轉身衝周嘯狂吼道:“周嘯,我都殺了,你給我住手。”
後邊青宗妖妖人全都嚇傻了,衆人臉上的冷汗都流了出來。他們驚恐地望着少主的背影,有些人的腿甚至都有些抖了。
真殺啊。
少主爲了救他的大妖,是真開殺戒啊。
連眼都不眨就將一個忠心梗梗的老部下一刀給腰斬了?其他人心裡哪還有安全感。
有些人甚至惶惑地偷偷地向後退着。
就連那些大妖都感受到了恐懼,不安地在地上刨着四蹄。
馮老刀和鷹眼臉上全是難以置信,兩人對視了一眼,驚喜着向周嘯那邊靠過去。
“很好。”
周嘯對辛辣的乾脆利落很滿意,讚揚地點了點頭,停住手中的箭矢,強橫地命令道:
“我的第二個條件就是,馬上命人將人質身上的封印給解了,把人質毫髮無損地給我送回來。”
還有第二個條件?
還敢提第二個條件?
看着那枝箭矢尖端的寒芒,辛辣臉色鐵青,恨極地瞪着周嘯。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他必將以雷霆之勢飛躍過去,一把將那小子從蟲妖的背上揪下來,再將他挫骨揚灰。
朗彪跑到近前焦急喊道:
“少主,千萬不可,那小子不是拿您的妖王和咱們講條件嗎,咱們怕他什麼,咱手裡也有人質啊。那個人質叫馮招,是對面馮老刀的親弟弟,咱們挾持着人質逼着周嘯換妖王,那周嘯敢不聽從。等咱們將您的妖王換回來,那今天,還不是咱們要幹什麼就幹什麼……”
辛辣臉色一動。
嗯?玩這套?那就看咱誰更狠了。
“辛辣,人質你到交是不交?”
那邊周嘯臉色狠狠一沉,噗,那枝箭矢又扎進了三臂蟲妖的另一處肩背中,箭矢直沒進半截,剩下的半截露在外邊神威凜凜。淡青色妖血順着箭矢汩汩向外流着。
周嘯再擎一枝箭矢凌空舉着,一臉厲色:
“三個數之內,馬上給我交出人質。若是人質身上受一點傷,我就廢你大妖一條手臂。”
“住手!你給我住手。我沒說不放,我沒說不放人啊。”
辛辣都快要暴走了,都快要歇斯底里了,和他的妖王相比,那個人質算什麼,人質死不死幹他屁事,可是,大妖受傷一點他的心都痛如刀絞。
周嘯和他比狠,他敢比嗎!
辛辣整個人如一條發怒的雄獅狂怒地衝朗彪咆哮着:“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給我滾。”
這位青妖宗少主一巴掌將朗彪扇飛到一邊,然後半轉身厲喝道:“還不放人,還不給我放人……”
那些青妖宗妖人全都意識到不妥,不過眼看着少主暴怒,誰敢怠慢一點怕下一個被腰斬的就是自己了。
有幾個妖人急匆匆地跑過去,從毒蛛背上解開馮招身上的繩索,解開他的封印,馮招憤怒地掙扎着,砰砰地將剩下的繩索全都掙斷,然後一個躍身而起,急三火四地奔向對面。
馮老刀驚喜的眼睛都快要瞪暴了,飛跑幾步過去接應,一把將馮招抱住,再凌空轉身躍回到鷹眼旁邊,三人激動的全身發抖,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神奇的轉機。
他們全被周嘯的奇詭手段而震驚的心跳不已。
“不錯、不錯,還算聽話……”
周嘯又滿意地點了點頭,意示嘉許,再次大聲道:
“聽好了辛辣,我的第三個條件就很容易了,現在你們馬上將朗彪抓了交給我,那個混蛋,勾結妖人匪黨戕害同宗同門,這樣的人他不得好死。我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才能泄憤。懲罰了我們宗門的這個叛徒,我的這口惡氣呀,纔會消一些。”
朗彪一聽這話簡直魂飛天外。
那個暴怒的少宗主一激動連自己同宗弟子都殺,更何況他這個外人。爲了那隻三臂蟲妖,恐怕那位少主會毫不猶豫地抓他送人吧。
朗彪都快要瘋了。
今天原本是他勾結妖人戕害同門,怎麼轉過頭來,那些妖人成了獵師谷的助力,要反過來對付他了呢。
朗彪警惕地盯着那位少宗主焦急喊道:
“少主,不可、萬萬不可,千萬不要被周嘯迷惑,他要用這種辦法來分裂我們之間的友誼。”
朗彪一步一步地向後退着:“少主,如果您能留我一命,您想想,以後我常常向您出賣天乙宗的情報,這樣你們可以更順利地殺天乙宗多少人……”
朗彪的話讓馮老刀和鷹眼氣的火冒三丈,兩人眼珠都瞪的通紅。
辛辣一臉凶神惡煞地轉過頭,眼中的殺氣漸漸的越來越濃郁。
周嘯說的沒錯,這個條件相對來說要容易的多,那個天乙宗的叛徒,在他心中原本就沒有任何地位。
辛辣低沉着聲音衝朗彪勾了勾手道:
“朗彪,有話好說,你過來……”
朗彪一下子意識到大勢已去,一時魂飛天外,現在不跑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