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談論這件任務呢,背後突然一道急勁的勁風襲了過來,周嘯身體一閃,一隻茶盞啪地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摔的粉碎,濺起的茶水和碎片濺了他一身。
周嘯和劉鐵手趕緊起身,就聽背後有人厲喝道: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說什麼呢?”
周嘯兩人急轉頭,後邊不正是那三個看守任務包間的彪形大漢,猙獰怒目地向兩人怒視。
一定是在三人出來的時候,不經意聽到了兩人在議論那個任務的事了。
血手軍團對這件任務極爲敏感,別人背後談論他們都激怒了。
劉鐵手趕緊點頭道:
“沒說什麼,我們沒說什麼……”
任務閣裡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的衝突,廳裡一陣騷動。人羣后邊,又有一個矍鑠的老者快步走了過來。
老者三縷鬍鬚透着灰白色,神目如電,皺着眉盯着這邊,一直走到三個彪形大漢旁邊,三個大漢趕緊收起了猙獰與兇惡,變成了小綿羊一樣,俯首低耳道:
“祁主管,您來了。”
老者盯着周圍的一片狼藉淡淡哼道:“怎麼回事?”
一個彪形大漢指着周嘯彙報道:
“祁主管,是這個小子,這小子一直對二位少軍團長的任務感興趣,方纔還在低聲談論來着。”
“嗯?”
老者目光陡然變得嚴厲,轉頭看向周嘯,眼中已經有一抹殺氣了,問道:
“這是真的嗎?”
劉鐵手解釋道:“我們只是看到一百二十五顆隕鐵感到好奇,就談論了幾句。”
“談論?那是你們能談論的?”
祁主管臉色更加森寒了。
淡淡地轉頭對三個大漢不容置疑道:
“將他們兩個攆出任務閣。告訴他們,以後永不準踏進這裡半步。”
劉鐵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血手軍團歷來跋扈,可是也沒有想到會跋扈到這種程度。
人家只是看了一眼任務,然後坐下來低低地談論了幾句,馬上就要將人攆出任務閣,連別人在背後議論都要控制,城中他們血手軍團已經橫行到如此程度了?
周嘯問道:
“如果我們不走呢?”
城中嚴規,是不允許先動手的,他就不走,血手軍團在城裡不能動手,又能將他怎樣。
祁主管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無比,一臉陰沉冷笑:
“不走?”
轉頭對三個彪形大漢道:
“告訴他,再不走,咱們血手軍團發佈半顆隕鐵的任務追殺他,讓他三天之內橫屍荒野。”
室內一片低低譁然。
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臉色都變了。
血手軍團是真狠啊,爲了不讓別人接近那個任務,使出的手段已經近乎於陰毒蠻橫。在鐵城,遇見血手軍團唯一的辦法就是繞着走,誰和他們對着幹,人家怕會有一千種辦法等着弄死他。
周嘯緩緩轉過身。
三個彪形大漢一臉獰色喊道:
“小子,聽到了吧,還不給我滾。小心滾慢了,把你的腿打折。”
周嘯點了點頭邁步而出,一轉身,與三個彪形大漢擦肩而過,竟然徑直走向那邊的任務包間,一步一步走的並不快,卻走的毫不猶疑。
三個彪形大漢瞪圓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周嘯,都有些懵了,突然反應過來,厲喝道:
“小子,你他媽要幹什麼?”
“你瘋了,要找死是嗎?”
“你給我回來……”
周嘯幾步邁進任務包間裡邊,嗤啦一聲,將裡邊的任務告示扯了下來,捲了卷揣在懷中,走了出來哼道:“這個任務,我接了。”
大廳中頓時就靜了下來,外邊的所有人全都愣在了那裡。
三個彪形大漢又驚又怒,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額頭青筋都在突突跳動,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敢這麼找死啊。他們已經威脅到這種地步,這個小兔崽子不僅不後退,反而那麼囂張地走過去將告示揭了下來?
他接了這個任務?
威脅沒有成功,三人就算失職,要被上頭嚴懲的。而這全是因爲這個小子不開眼。
小子,自己想死還要拖我們下水?那我就先讓你死。
一個大漢怒的眼睛都紅了,咆哮一聲,健步衝到近前,伸出利爪就要抓向周嘯衣領。
嗤地一道銳嘯勁風,爪影抖的筆直,攜着驚人殺氣直劃到周嘯面前,誓要一爪將周嘯撕裂。
“城裡你敢先動手?”
周嘯挪揄地問。
嗤!
爪影頓時停在那裡,大漢臉上肌肉不住地猙獰抽搐,充滿了掙扎和猶豫。先動手的後果讓他也不得不三思,到底是被帝之御下抓到受的懲罰大,還是任務失敗後受到上頭的懲罰大。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一道微不可察的勁風。
祁主管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溜到後邊,全身力量集中到拳上,如獅子搏兔一般騰空而起,拳勁如尖銳的標槍直刺。
這一拳快到如鬼如魅,力量沛不可及。
虛空中劃過淡淡的漣漪,嗤地輕響中,瞬間就劃過幾丈距離,如中間空間全不存在一樣,直擊向周嘯後背。
先動手又怎樣?
上頭交待過,任何敢接這一任務者,必死。
先動手了,只要將周嘯一擊必殺。
他這一拳近乎於無恥偷襲,拳風已經變老,圍觀衆人這才發現這一拳的存在,譁然驚呼中,已經來不及示警。
祁主管眼中全是狠色。
敢和他們血手軍團做對的人,唯一的下場就是死。
以前接任務的人,三天之內橫屍荒野,今天他要這個接任務之人當場血濺任務閣。
看以後還有誰敢拈血手軍團的虎鬚。
砰!
拳勁擊中。
祁主管感覺自己擊中了一塊鐵板,拳上的骨頭差一點全被震碎,胸中氣血狂涌,腦袋裡嗡地一聲,騰騰騰地一連後退了三大步。
他簡直無法想像,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堅硬的肉身。
他那一拳,就是真的精金鐵板也能一連擊穿一百多層,可是,卻被那小子的肉身反震之力給震的拳頭都差一點斷掉。
拳上麻癢,一線如墨般的漆黑色順着手腕一路向上蔓延,祁主管狂運仙元,卻半點也阻止不了漆黑色的蔓延速度。
“毒?”
打中那小子一拳,我還中毒了?
祁主管都要瘋了,臉色一下子蒼白如紙,驚駭地狂退兩步,伸手指在手肘處連點,可是,就是阻止了氣血,也半點不能阻止毒勢入侵,漆黑色一點也不停地繼續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