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瓦城那天,其實周嘯就一直對學習強化符一事有許多疑惑。
他想要更強的弓,離少就跑出來當着他的面買強化符強化兵器,他想學強化符,就有錢伯送他推薦卡進玄機室,雖說每一步在邏輯上都無疏漏,但是周嘯總覺得有一種人爲安排一樣的巧妙。
而現在在這裡他又如此“巧合”地再遇離少,這真的只是巧合?這麼巧的事情鬼才會相信。
那麼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整件事情可就值得好好分析一下了。
如果不是巧合,那麼師父和離少應該本來就是一起的,所以這個時候纔會都在雷州城,那麼這樣分析下去,離少當年跑出來當着自己的面買強化符是爲了什麼,難道也是師父安排的?
師父這樣安排是爲了什麼?
周嘯頭腦中的亮光越來越強烈:只有一點,那就是師父想引起自己對靈符的興趣,從而引自己拜師。
那這樣說來,從學強化符吸引他對符術感興趣,就已經是一個精心佈下的局,再到後來師父病重怡寧引周嘯拜師,豈不仍然是這個局的延續,如果這個局的最終目的是想讓自己拜師,那麼,師父真的有病在身嗎?
怡寧與離少一定都是一夥的,這件事會不會是他們在利用自己的親情與孝心,來引誘他周嘯跳進局中。
周嘯一瞬間就將這些事的前前後後串連到一起,他越想越不對勁。
他被騙了,他一定是被騙了。
師父應該沒有得病。
離少這麼巧合地出現在這裡,通過他一定能找到師父在哪兒。
周嘯額頭青筋都在跳動,他將牙根咬的緊緊的,他必須要將這件事情弄明白,而首先就要將那個離少追上逼問出真相。
周嘯不顧商場里人多,急衝進人羣,在後邊追趕中揚着手高喊:“離少,稍等……”
大廳中不少人詫異地轉頭看向周嘯。
周嘯明顯注意到前邊離少的背影一僵,緊接着那道身影竟然沒有等他,反而前行的更快了。
周嘯撥腿急追,前邊的離少竟然也幾乎一路小跑。
“跑?想躲着我?這件事更不對勁了,要說裡邊沒鬼你躲着我幹什麼?”
周嘯越想越疑,眼看前邊離少跑的飛快,周嘯心裡更着急了,顧不得驚擾到周圍,急提真元一記滑翔,陡然衝開人羣向前竄出幾丈遠追到離少背後,破殺拳拳意空空如玄地遞出,到近前改拳爲抓,五指閃電一樣向離少背心抓落。
“給我留下吧。”
前邊的離少隨意地揮手向後一拂,周嘯就感覺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讓他一個跟頭翻出,落地後騰騰騰地再退幾步,將後邊幾人差一點撞倒。
大廳中一陣混亂地喧譁。
周嘯大吃一驚,他方纔那一抓就是周雷霆都可以輕易鎖住使其動彈不得,卻被離少一拂袖就給破了?這一手功夫可極不簡單啊,至少周嘯確認,就是周族的那位巡查使周冷尼都做不到這麼輕描淡寫地將他拋出去。
周嘯哪裡甘心,再次腳尖點地疾竄而出,身體躍在半空中,揚手激活寒氣符,一記符芒激靈靈地在空中閃過。
爲了求得真相,周嘯不惜傷人了。
離少仍未回身,僅是返手一撈,符芒詭異地消失在他的手腕底下。寒氣符就這樣被離少破去。
這一手讓周嘯眼睛瞪的滾圓,心中驚豔的彷彿陰雲中看到一抹亮閃。
太帥了,一翻手腕將符芒輕易收去,那是怎樣強大詭異的神通,如果沒有對靈符術精通到極高的境界,怎能做到如此。
而普通人可能對靈符術精通到這麼高深的境界嗎?
還說你和侯相大師沒有關係,不是大師身邊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到這個時候周嘯更加確定心中所想,他臉上肌肉都在抽動,躍在半空中丹田再提一口真元,身體硬生生地又竄出一大截,離前邊離少已經僅兩丈遠。
周嘯這一手名爲凌空虛渡,若無真元支持不可能在半空中丹田再次生力,大廳中人羣大譁,人們爭先恐後地給從天而降的周嘯閃開空間。
“站住!”
周嘯厲喝。
距離太近,前邊離少腳步一僵終於站定,不過仍未轉身。
周嘯大聲喝斥直接質問:“你不是離少,你是師父的徒弟。”
“我不是!”
離少臉頰扭曲“激烈”抗辯。
周嘯眼中火焰雄雄,他完全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就是,你和師父是一夥的,你們與錢伯合起夥來騙我,騙我學強化符,騙我對符術感興趣,騙我拜師……”
離少背影明顯的一哆嗦:“沒有,我沒騙你。”
周嘯瞳孔驀然一縮:“你沒騙我?那這麼說你承認你是師父的徒弟?”
“我不承認!”離少嘴硬之極,不過在慌亂中他已經開始說錯話了。
周嘯目光中殺氣逼人,繼續追問:“師父現在到底在哪兒?他是不是其實沒有生病?”
“我不知道!”離少明顯的慫了,被周嘯套到了太多的實話,離少感覺沒有辦法再說下去,只好撥腿就跑。
周嘯鼻子都氣歪了,腳尖點地奮身就追,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離少的速度太快了,一轉眼間,他就如游魚一樣混進人羣裡,周嘯只遠遠地看到了他溜走的方向,再一眨眼,就不知道他游到哪裡去了。
周嘯這個急啊,不顧周圍人的喧譁與斥罵,硬擠開人羣向那個方向急追了出去。
轉過走廊拐角,迎面差一點與一個女人撞個滿懷,周嘯急閃身讓開,細一看之後瞪着眼睛竟然又閃了回去,一把抓住那個女人的胳膊再不鬆手。
“寧姐,果然是你,離少剛過去你就露面了,還說你們不是一夥的,你這是要去哪兒?師父呢?寧姐你快告訴我,師父是不是沒有病,其實這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騙我?”
周嘯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無論是誰被人利用孝心被騙都會情緒難以控制,周嘯爲師父擔心了這麼久,最後發現這一切都僅是騙局,這讓他如何接受。
怡寧的神色又是慌張又是閃躲,她聽離火說在外邊看到周嘯了,這可把她急壞了,在雷州城他們無法做到處處眼線,沒提防周嘯突然殺至。
現在“侯相大師”的病妝還未來的及畫呢,她急着跑出去爲父親取易容之物,卻一出門就直接撞上了周嘯。
而周嘯彷彿知道了內情,一開口就責怪她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