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殺臉色一變,橫身擋在前邊,掌中刀彈起,如一扇門板迎了出去。
轟!
一擊之下就被擊退好幾步,將後邊的周嘯露了出來。
對面的刀芒連慢上一絲都沒有,徑直斬了過去。
“回去吧。”
副涯主不知何時閃到了周嘯的身邊,當地一聲,一指將那記刀芒彈飛。
整個過程快到電光火石。
從斷涯上飛下殺手,到周嘯遇襲,再到副涯主出現,前後不到兩息的時間。周嘯就幾歷生死。
對面那個灰袍人眼中全是怒意,瞪着副涯主咬牙道:
“副涯主,你竟然親自出手!”
“哼,促成咱們至高涯與周嘯合作,可是關乎全涯的大事,我不允許任何人干擾。在這件事上搗亂,就別怪我以大欺小。”
那些灰袍人恨恨地又向這邊望了幾眼,突然一扭頭轉身就走,一晃身如幽靈般消失在山壁後邊。
“我們走!”
副涯主揮手,十幾人緊緊地護着周嘯轉過山壁,一下子又停住腳步。
山壁後邊,又有衆多灰袍人堵在那裡,領頭的其中一個是尖嘴猴腮的瘦子,其貌不揚,不過站在那裡卻有一種淵停嶽峙般的氣度。
旁邊是一個老者,老者旁邊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
三人身上的氣息都有一種深不可測的味道。
秦殺臉色變了。
來了三位山主!
至高涯共有三位副涯主,十一位山主,山主的地位雖不及副涯主,不過三位山主齊至,這也是非同小可的陣仗。
尖嘴猴腮的瘦子拱手道:
“副涯主,希望您能放我們過去,將周嘯殺掉,讓我們把古神秘地奪回族裡。”
副涯主一臉正氣,冷冷道:
“侯山主,奪回去又怎樣,咱們涯裡有人能御使嗎。沒有人控制石碑,我們就進不到第三層,這個道理你們還不懂?”
侯山主尖銳着聲音:
“至少我們奪回來,讓族裡保管就會心安。這麼重要的鎮族之寶,始終放在外人手裡,萬一將來有什麼變數,讓那小子將古神秘地再拐跑了,這個責任誰能承擔。”
虎背熊腰的壯漢接着道:
“我們可以抓住周嘯,嚴刑拷打,逼問煉化石碑的方法。”
周嘯眼睛眯在了一起,冷眼旁觀地看着這一切。
副涯主搖頭:
“有些事,不是有方法就能做到,還需要身懷大機緣的人。周嘯是故老傳說中的大機緣者,他能煉化石碑,那個方法就是告訴我們,我們也不一定能做到。”
“與周嘯合作,符合祖訓。”
“並且,合作後我們可以少了許多摸索的過程,讓族人早日進入第三層參悟修行。”
侯山主仍然固執地搖頭:
“將鎮族之寶放在外人手裡,我們絕不放心。”
“住口!”
副涯主喝道:
“這種爭論這麼久了也沒有結果,再說下去有益嗎。都給我讓開,否則不要怪我下狠手。”
三個山主一臉猙獰,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恨恨地閃開一條道路。
他們雖分兩派,不過都是至高涯的,對面畢竟是副涯主,實力驚人,他們不敢動手。
副涯主帶路,十幾個青袍強者護着周嘯從人羣中穿過。
感受着兩側那些森寒的目光,周嘯後背都一陣陣發涼。
所幸到最後那些灰袍人也沒有動手,隊伍疾速向前奔馳,想要早點到達安全的地方。
奔行出幾裡山路,沿着山壁猛地一拐,前邊的山壁拐角處,竟然又有一夥灰袍人氣勢洶洶地攔在那裡。
領頭的竟然是鶴老和那個八字眉。
都是周嘯熟悉的“老朋友。”
這些人前段時間在靈氣旋戰場裡邊,追殺了周嘯幾萬裡,都將周嘯逼到了絕路。
鶴老衆人瞪着周嘯,眼神就像要擇人而食的野獸,流露着赤裸裸的殺氣。
“副涯主,請你將周嘯交給我們。”
八字眉率先一拱手,接着道:
“他在二域整整殺死了我們二十一位兄弟,副涯主,你對下邊的兄弟可能沒有那麼多感情,可是,那些兄弟卻都是我們的骨肉至親,這個仇,我們無論如何要報。”
“如果阻攔我們報仇,您問問咱們成千上萬的涯衆答不答應。”
後邊聚集的灰袍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一臉激憤的表情。
奪寶派強行下手不成,就打出了另一張牌,煽動涯衆的同仇敵愾情緒,以報仇爲基點向副涯主要人。
而這樣的情緒是最有感染力的。
如果副涯主不交,那就是漠視手下的生命,就是與全族的大義做對。
副涯主狠狠一皺眉。
這種情況他都始料不及。
不悅道:“周嘯關乎全族未來的興衰,事關重大,我絕不允許你們因爲私怨阻礙了咱們全族的大利!”
八字眉搶着道:
“我們不要他死,只要他給一個交待。”
“什麼交待?”
副涯主問。
八字眉一臉狠色:
“我們還有一場未打完的戰鬥,希望副涯主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將那場戰鬥打完。”
“我們不要他死,只要他像狗一樣被我們狠揍一頓。”
後邊衆灰袍人的情緒越來越洶涌。
二十一個人死在周嘯手裡,這個仇讓他們目光如火。
副涯主將眼眉都皺到了一起。
他必須讓步了,再不讓步,怕真會引起全涯的公憤,反正只是打一頓,只要不打死,就不會影響到後邊的事。
讓奪寶派出一口氣也行,否則他們的情緒太強烈,強烈到一定程度就會暴發,怕到時護主派壓制不住。
那就讓他們發泄一下吧。
副涯主不再說話,竟然默默地向旁邊讓出幾步。
那些青袍人也隨在後邊,默默地讓開一個空地。秦殺也讓開了,只留周嘯在原地。
八字眉和鶴老衆人一臉狠色。
鶴老沒有出面,他怕他直接出面會引起副涯主的注意,後邊的小動作不好做。給八字眉替了個眼色,八字眉微不可察地點頭,嘴角邊露出一絲猙獰,向前邁出幾大步,站在周嘯對面。
“周嘯,咱們再打一場。”
話音未落,一個健步穿了上去,手腕抖的筆直,掌心中突然一道鋒銳的寒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