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把五萬塊當押金交給誰收款臺的時候,我心裡挺捨不得的,我們一家三口一年能攢這些錢就不錯了。還好,這女孩開的是高爾夫,十幾萬呢,看着也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應該會還我的。
正站在樓道里發呆,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把我拉進一個房間裡,說那女孩急等手術,需要我籤個名。我無可奈何,五萬塊都擱進去了,籤個名就籤個名吧,反正這丫頭只是骨折,內傷, 並沒生命危險。
幾個小時過後,手術就完成了。醫生交代我今天晚上不用給她進食,讓我好好的照顧她,儘量不要她亂動。
說實話,我不怎擔心這女孩的傷勢,只要生命無憂就行了,我擔心的還是我那5萬塊,這女孩要是不認賬我該怎麼辦呢?
走進來,那女孩已經醒了,該是很疼的緣故,俊俏的臉變得有些黃,汗水溼了她的頭髮,給人感覺楚楚可憐的。
“十三,給我喝點水好麼?”女孩看見我,略顯蒼白的嘴脣動了一下。
我倒是愣了,這女孩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仔細的看她面容,又搜尋了我所有的記憶,我確實是不認識她。
“妹子,我想我們真的不認識啊!”我苦笑道。
“十三,能不這樣麼?咱倆也不是好了一天半天了,別因爲我被車撞了就不管我了,好麼?”女孩眼神裡全是委屈,淚水佈滿了眼眶,甚至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我更加奇怪了,怎麼會是這樣?如果她真的不認識我的話,又怎麼顯得這麼委屈?可現實是我真的不認識她。這個時候我該怎麼做?她受傷了,我要是再讓她難過的話可能對身體更加不好。我暫時還是先順着她來吧。
看一眼牀頭的牌牌,她的名字叫叫上官婉兒。直看的我心有一震,這麼古典的名字?
“婉兒,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可捨不得你!來!喝點水吧。”我倒一杯純淨水,輕輕的送到她的跟前。
“十三,以後可不許不管我。”女孩弩着嘴巴,嬌嗔的看着我說道。
我整個人都懵了,尼瑪這是做夢麼?我咬一下舌尖,很疼,看來不是做夢。可不是做夢怎麼就突然間到了這一步了呢?她竟然認識我?一口就喊出我的名字了。
“放心吧,我就是不管我自己也會管你的。”因爲她的腿上胳膊上打了石膏,所以我不敢動她,就把牛奶盒子上的吸管插進杯子裡,這才勉強喝了一點。
上官婉兒在喝水的時候,脖頸微微的伸着,我坐在她的一邊,不偏不歪的就看見她的脖頸一下的春光了,風光旖旎突兀,那一對沒有一點坍塌的趨勢,一看就是小女孩,沒有被融化的小女孩。
上官婉兒喝完水,就躺在那裡閉目養神了,我幫她整理一下,站起來想出去找大夫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是不是這丫頭的腦袋撞壞了。
“十三,別走,我害怕。”上官婉兒看我站起來,伸手就把我給拉住了。那柔軟的小手,那低沉無力的話語,讓人心疼。
“婉兒,你休息一下,我找醫生聊聊,不會離開的。”我笑着說道,看着她柔弱的模樣,真想擁抱她一下給些安慰,可是她畢竟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不能胡來。
“好吧,快去快回。”上官婉兒輕微一笑道。
從病房裡出來,我找了值班的護士,通過護士找到那個主治大夫,問上官婉兒是不是傷着大腦了?會不會變成傻子?大夫笑着說上官婉兒的大腦確實屬於輕微腦震盪,可沒大事,休息幾天就好了,絕不會變成傻子呆子的。
這讓我更加奇怪了。這女孩醒來就喊出自己的名字,還說是自己的女朋友。難道她也是鬼,像李倩倩玲瓏一樣的女鬼?想到這些,我全身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又覺得不可能,大白天的,哪裡來的女鬼,再說了,女鬼的話就不怕車撞了。
我沒有立即回房間,而是給葉姿打了一個電話,她是警察,有很多事情我需要她的幫忙。
因爲上官婉兒還在病房裡,而且剛手術不久,所以我不敢離開太遠,我站在醫院的大門口,等着這丫頭。
幾分鐘的功夫,葉姿就來了,這丫頭也不管自己的胸部大小,硬是穿一件白色的緊身背心,下身是黑色的彈力短褲,馬尾辮束在腦後,騎着一輛拉風的太子摩托車,給人感覺颯爽英姿的。
“怎麼回事?還進了醫院了?”葉姿從車上胯下來,把車放到一邊說道。
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葉姿也感到奇怪了。“怎麼會是這樣?”
“是啊!太奇怪了?倩倩說那氣味就是從那輛高爾夫車上散發出來的。可是車主是一個女孩子。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下這女孩。”
葉姿點點頭,“行!沒有問題,這件事交給我了。今天的事情你們沒報案吧?”
我恍然大悟,是啊!只顧着救這女孩了,忘了報案了。“我只顧着着急了,忘了。”
“從你的敘述來看,這應該是一起故意撞人事故。你得報案我們好立案調查。”
“好吧!這樣算不算報案?”我笑道。
“也算,就是沒有現場。”
“葉姿,能幫我個忙麼?”
“說!”
“今晚幫我照顧一下上官婉兒,我還得去河東的。”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了,我要是再不走的話估計要遲到了。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心情和以往不一樣,我竟然有些想見李倩倩了。認識她以來,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地想見她,而不是被迫無奈的那一種。
葉姿吧唧一下嘴巴,多少顯得不是太情願,但最終還是答應了;“半夜三更的,還以爲你請我夜宵的,感情是讓我來代班的,去吧!路上注意點。”
看着葉姿的樣子,我朝葉姿感激一笑;“找時間好好的請你。”
“去吧,去吧!”
別了葉姿,我開着車子直奔河東而來,今天已經是十五了,天上的月亮變得又大又圓,途中,給師傅打一個電話,他在下午的時候回蒙山了,說過兩天再過來找我。
到了河東七裡屯老槐樹底,時間是十一點二十分,跟規定的時間還早到了十多分鐘,我拉下車窗,點一根菸坐在那裡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的月光很好,比以往都亮,也沒有以往那些霧氣,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咯咯!
正在吞雲吐霧,就聽見側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響。我急忙回頭,看見前天那個小男孩站在距離我有四五米遠的地方。血嬰童,就是那個血嬰童。愕然!我驚呆了。竟然在這裡再次碰見他。
這小孩跟那天沒多少改變,只是身上多了些傷痕,該是一個人在灌木叢裡行走留下的,再就是他那件紅色的肚兜,現在都快變成黑色的了,太髒了。
那小孩站在那裡,毫無畏懼的看着我,自己的手指放進嘴裡,不知道是在舔還是在嚼,總之是有血水從嘴裡流了出來。
師傅曾經說過,這血嬰童一旦長大了,就會變成殺人惡魔,就會成爲殭屍王,遺憾的是我沒有師傅的靈符,沒有師傅的咒語。好在我有熾風雷,所以,今天我要把這血嬰童給抓了,我要爲當地的老百姓除掉他。
想到這裡,我裝着膽子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從口袋裡把熾風雷掏了出來。
血嬰童站在我的面前,我倆相距四米左右,他一雙呆滯冷冽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而我把熾風雷放在左手,右手的手指塞進嘴裡,狠心咬了下去。猛吸一口,奮力噴在熾風雷上。
譁!隨着血液在劍身蔓延,那柄劍嘩地一下變長了,金光四射開來。
那血嬰童用手掩一下眼睛,並沒表現出多麼害怕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