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鬆的妻子剛懷着柳芽兒,他的老丈人就得急病去逝了,生下柳芽兒不到一年時間,妻子也沒有了,就剩下他帶着女兒艱難地過着日子。
劉巧蘭講完,柳芽兒才知道她父親和凌家居然有這麼深的淵源,也難怪凌家願意照顧她父親,並讓凌少川娶她了。
劉巧蘭說:“如果不是你爸爸當年拼命救洪偉,洪偉那年就沒命了,那又哪裡還有少川?所以你爸爸不光是洪偉的救命恩人,還是我們凌家的救命恩人,我們照顧他是應該的,你不要不好意思。”
柳芽兒知道,雖然父親對凌家有救命之恩,但既然他這麼多年對自己隻字不提,就說明他沒想過要凌家報恩,所以她也不能因爲這一點就驕傲自滿不守媳婦的本份。
劉巧蘭問:“丫丫,少川對你好不好?”
柳芽兒點頭:“好。”
從這段時間來看,凌少川對她真的還是不錯的。
再說,如果她說凌少川打她,劉巧蘭一定會等凌少川回來追問原因,萬一凌少川說是因爲她和江雲非親熱,那她在劉巧蘭眼裡不就成了不守婦道的媳婦?
那別說劉巧蘭夫婦不高興,她父親知道了也會生氣。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提到凌少川打她的事。
劉巧蘭又問:“丫丫,你懷上孩子了嗎?”
柳芽兒緋紅着臉搖頭:“沒有。”
“怎麼還沒有?”劉巧蘭起身說:“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什麼問題。”
“啊?”柳芽兒慌了:“不……不用去醫院。”
“爲什麼?你們已經結婚幾個月了,我和你爸爸都等着抱孫子,可你肚子沒一點動靜,我心裡着急啊,走吧,去查查看是什麼問題。”
柳芽兒說:“醫院……醫院下班了吧?”
劉巧蘭看看時間:“哦,快五點了,那明天去,你先查查,如果你沒有問題,等少川回來了,再讓他去檢查一下。”
柳芽兒低下頭不說話,她的心裡忐忑不安,明天真的要去醫院檢查嗎?
晚上該睡覺了,劉巧蘭說:“少川不回來,我們娘倆一起睡吧。”
柳芽兒應道:“好的。”
劉巧蘭走進主臥,自言自語地說:“我把丫丫的睡衣找一件。”
她打開衣櫃一看,裡面只有凌少川的衣物。
她轉身喊:“丫丫,你的衣服呢?我怎麼沒有看見你的衣服?”
柳芽兒進來說:“我的衣服在下面。”
“下面?”劉巧蘭滿臉奇怪:“哪下面?”
“一樓。”
“怎麼會在一樓?帶我去看看。”
劉巧蘭跟柳芽兒來到一樓,看見她的房間,劉巧蘭的臉色難看了,說:“少川不讓你和他一起住?”
柳芽兒紅着臉說:“他……他沒有說,李阿姨走了以後,我就住在這裡。”
劉巧蘭說:“這個少川,他搞什麼名堂!”
柳芽兒看見她有點生氣的樣子,也不敢說什麼。
劉巧蘭問:“丫丫,少川對你是不是不好?”
柳芽兒不敢說,一個是因爲怕凌少川回來責罰她,另一個是看到凌母本來就生氣了,怕她會更生氣,所以她搖着頭說:“沒有,他對我很好!”
“真的?”劉巧蘭明顯很懷疑:“丫丫,少川如果對你不好,你不要幫他隱瞞,只管告訴我,我不信他連我的話也敢不聽!”
柳芽兒還是不敢說,劉巧蘭畢竟不是長時間和他們生活在一起,自己就算說了,她現在無非罵凌少川一頓,但她走後,吃虧的還是柳芽兒,凌少川一定會加倍懲罰她。
所以她唯唯諾諾地說:“沒有,他對我真的很好。”
“丫丫,”劉巧蘭很不放心地說:“你跟我說實話,少川到底有沒有欺負你?”
柳芽兒哪敢說實話,她搖着頭說:“他真的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的。”
“那他爲什麼不讓你在樓上住?”
“這是因爲……是因爲我不喜歡住樓上,我要求在樓下睡,他就同意了。”
劉巧蘭問不出來,也只能嘆了一聲,說:“如果你喜歡在樓下睡,我就讓少川也在樓下來陪你,哪有新婚夫妻分牀睡的?難怪你的肚子幾個月了都沒有動靜。”
柳芽兒通紅着臉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劉巧蘭走了以後,柳芽兒有點不安,但又想她並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凌少川和陸雨嬌的事情她更是連提都沒有提,凌少川應該不會懲罰她。
劉巧蘭回到家裡後,對凌洪偉說了凌少川沒有和柳芽兒同房的情況。
她說:“我說過了這麼久,丫頭的肚子怎麼沒有一點反應,原來他們根本沒有住在一起,懷孩子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就成,得兩個人長期努力,可少川這樣……”
凌洪偉頓時大怒,當即打電話把凌少川臭罵了一頓:“你個王八羔子是啥意思?啊?丫丫哪點不好?你眼裡是不是隻有那些花裡胡哨的女人?
“老子好不容易挑到這麼好一個女娃娃給你娶回來,你竟然把她扔在半邊!
“不同房!你敢給老子不同房!我告訴你個兔崽子,半年內丫丫的肚子沒動靜,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少川被父親一頓臭罵,不敢還嘴,掛斷電話,想着柳芽兒竟然敢告他的狀,氣得發暈。
這段時間他自認爲對柳芽兒已經極度容忍,她和江雲非打打鬧鬧,他都沒有過問,她收下江雲非送的各種禮物,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他想抽人,但一直很剋制,盡最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儘量讓她感到他不是一個殘暴得可怕的人。
但是,他對她的容忍,竟然讓她越來越有恃無恐,竟然還敢向父母告他的狀!
凌少川心裡的怒氣集中在了一起,藉着這一次的事情要來一個大爆發。
匆匆辦完手上的事情後,他氣沖沖地趕了回來。
凌少川回來的時候,是星期三的下午,還在門外老遠,他就長長地按響了喇叭,不斷地按!
“笛——笛笛——笛——”
柳芽兒做完了事,正坐在一樓的客廳裡看菜譜,忽然聽見外面的汽車喇叭一聲接着一聲,又長又急,像催命似的,她不知道是誰來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她來到這裡後,還沒有聽到汽車喇叭的聲音響得這麼恐怖過!
柳芽兒飛快地跑出來,打開門看見是凌少川的車,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把喇叭摁得這麼響,也不敢問,只是看着凌少川把車開進來。
她關好門,轉過身看見凌少川從車裡出來了。
凌少川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大步上樓去了。
柳芽兒不知道自己哪裡又犯了錯誤,忐忑不安地站在那裡。
她心裡想,是不是她和江雲非跑到桃花島去玩,被他知道了?
柳芽兒最怕的,是凌少川知道江雲非差點吻了她!
可是,他們還沒有吻上,而且凌少川又不在家,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難道是江雲非告訴他的?
柳芽兒覺得不可能,但她又想不明白,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事情會讓凌少川發火。
柳芽兒還站在那裡胡思亂想,樓上已經傳來了凌少川的怒吼:“柳芽兒!你給我滾上來!”
柳芽兒被他這一聲大吼嚇得一哆嗦,怕極了,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江雲非吻她的事情凌少川應該不可能知道,那又會是什麼事?
柳芽兒想不明白,只得硬着頭皮往樓上挪。
剛走上二樓,柳芽兒就看見了凌少川手裡的黑色皮帶,她嚇得心膽俱裂,面如土色,再也不敢往前邁步。
上一次捱打的慘痛,她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柳芽兒站在門外,身體像篩糠一樣地顫抖!
她想逃,卻挪不開步子,想乖乖進去,腿又發軟,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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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滾進來!”凌少川又是一聲大吼。
柳芽兒全身猛地一抖,知道這一頓打是逃不過了,努力控制着心裡的害怕,慢慢往裡走。
走到凌少川面前兩尺左右,柳芽兒站住了,再也不敢往前走。
“跪下!”凌少川大吼。
柳芽兒嚇得魂不附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什麼嚴重的錯誤,他竟然再次要她跪下,而且看起來非常生氣。
“爲……爲……”柳芽兒的上下牙直磕,結結巴巴半天吐不圓一句話,使勁嚥了一口唾液,她抖抖嗦嗦地說:“爲什……麼?”
“你還敢問我爲什麼?”凌少川在她面前大步走過去,又大步走過來,停在她面前,滿面怒容:“我叫你跪下!”
柳芽兒的腿發軟,快站不住了,但她強撐着不跪。
她不知道哪裡錯了,所以不肯跪。
凌少川揚起了手裡的皮帶,更狂怒地暴吼:“跪下!我叫你跪下!”
柳芽兒不敢再問什麼,也不敢再犟下去,那根黑色皮帶對她有極大的震懾力。
她滿臉委屈地跪了下去。
剛剛跪下,凌少川手上的皮帶就落了下來,啪地一聲打在了她的背上,因爲穿着外套,感覺不是很痛,只是因爲驚嚇,她本能地叫了一聲。
不料,她的這聲叫卻提醒了凌少川,他吼道:“還不把衣服脫了!”
柳芽兒更害怕了,不想脫,剛纔穿着衣服打這一下尚且很痛,如果脫了,那會痛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