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這不是感動的眼淚。
這只是掙扎的淚水。
他知道,他都知道。
她在做選擇,她的內心正在做激烈的鬥爭。
“怎麼結婚?”可能嗎?
她絕望的吞吐眼淚,他們還有可能過一輩子嗎?
她怎麼可以自私的去毀到他一輩子的幸福?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他也做不到,他做不到看着她在痛苦中掙扎,她可以哭,他卻不能流淚。
他是男人,他要堅強,堅強的守護着兩人之間岌岌可危的愛情。
當愛變得沉重,當愛不在輕鬆,他只能用自己的堅強去承載她的脆弱。
“只要你點頭,我們馬上坐飛機去公證,只要你願意,我們就能馬上結婚。”他答得輕鬆,輕輕收攏雙臂,凝視着她的臉頰,帶着心慌:“你願意嗎?”
“我……”她餘下的話被他隨即貼上的脣堵住了。
他怕聽到答案,他吻她,深吻,纏綿,蝕骨……
一直吻到她不能正常呼吸,一直吻到她暈乎乎不再清醒,才抱着她起身:“我們馬上去美國,馬上結婚。”
他朝着空蕩的客廳大吼:“雷裂,準備飛機,去洛杉磯!”
他不能去舊金山,那裡不是他的禁地,他就去洛杉磯,他要馬上結婚,馬上讓她做他此生唯一的新娘。
這不是說風就是雨,這是他一直最渴望的事情。
他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了,他再也不繼續等下去了,未婚妻的頭銜永遠沒有妻子那麼好聽,他現在就要她做他的妻子,真真正正的妻子,夫人,老婆,陪他攜手到老的那一個女人。
他才決定起身,雷裂就匆忙的走了進來,報告:“帝少,急電,老太爺生命垂危,讓您馬上回去。”
“出了什麼事?”他看見懷裡的女人眉毛不留痕跡的深蹙,一閃而過。
他放下顧小妖,將她放在沙發上,抓起雷裂遞過來的電話,接通。
他接電話的時候,濃黑的眉也深深的皺了起來,半響,他只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了。”然後掛斷電話,對雷裂道:“去準備,馬上回去。”
“小心有詐!”妖妖忽然伸手摟住他的腰,低低的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