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宇已經初略的看過這份資料。
如今再次翻開,王宇着重查看的是鬆島桃子的基本信息資料。
姓名:鬼冢(鬆島)桃子
籍貫:沖繩縣。
生日:1955年4月9日
亡期:1984年10月—11月。
死因:重物擊打頭部致死。
“鬆島桃子的生日竟然也是4月9號!”
王宇無比的震驚,這不能再說是巧合了!那三名死者不僅名字,就連生日都和鬆島桃子相同。
關於鬆島桃子的死亡日期,資料上沒有給出確定的日期,而是給出了一個區間,大約是10月底到11月初。
因爲警方從牆壁中發現她屍體時候,已經是多年之後了。
警方是根據鬼冢岡的自殺時間,來推斷鬆島桃子的死亡時間。
“鬆島桃子的死亡日期,不會也是10月31號萬聖節前夜那天吧……”
王宇忽然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涉谷三少女,有着和鬆島桃子一樣的名字,一樣的生日,連遇害的時間也很有可能一樣。
這難道是兇手的殺人動機呢?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懷念祭奠鬆島桃子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世界還會有誰會這麼做呢?
王宇想到了一個人——鬆島桃子的情夫!
他是在手辦大神鬼冢岡殺妻這個故事裡,唯一不知去向,很有可能一直活到現在的人。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男人,好像大家都知道他,他是一個落魄的商人,給鬼冢岡帶了綠帽子,可是大家又不瞭解他,甚至連他的名字背景都沒有留下半點,至少在這份三十多年前的資料中是這樣的。
當然這都只是王宇的猜測,2014年的涉谷殺人案和1984年的鬼冢岡殺妻案,未必真的有聯繫。
王宇倒是希望他們是有關聯的。
這樣一來就一箭三雕。
直播任務,恐怖手辦,還有尋找流落鬼冢家的玲瓏玉戒三件事情就可以同時一網打盡。
不管再狡猾的兇手,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不管再複雜的案件,總會有破解的辦法。
這是王宇一直以來都堅定的信念。
所以他打起精神,收拾好滿桌子的資料之後,準備開始破解自己的破案之旅。
首站目標已經確定,就從琦玉縣開始!
涉谷案中其中一名被害少女,高井桃子,她的家就在琦玉縣。
琦玉縣是東京都市圈的一員,車程不過兩小時,這也是王宇選擇它的緣故。
輸入了案宗上的詳細地址之後,王宇就在道行的幫助下,開着一路向東,前往琦玉縣。
兩個半小時之後,王宇來到了琦玉縣。
這是一個並不富裕的居民區。
巷子窄得車輛無法通行。
王宇只好把車停在了空地上,然後步行進入。
巷子兩側都是獨棟獨院的住宅,在華夏,這可是有人錢才能享受的,可是在日本卻剛剛相反,一般有錢人都住在高級公寓樓裡,而普通家庭才住這種獨棟房屋。
當時正值傍晚,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撒在恬靜的房屋上,景色非常的美,卻很淒涼冷清。
巷子中幾乎見不到小孩,偶爾有一些步伐匆匆的青年,和慢慢悠悠的老年人。
這或許就是日本目前少子化現狀的最真實寫照,年輕人頂着巨大的生活壓力,而社會老齡化現狀卻仍在不斷加劇。
王宇向一位大嬸打聽:“歐巴桑,你知道高井雜貨店在什麼地方嗎?”
大嬸很熱情的給王宇指了方向。
他這一口流利的日語,完全沒有讓人懷疑他是外國人。
王宇來到了目的地。
眼前的這家雜貨店有些陳舊。
一位婦女坐在櫃檯裡,昂着頭看着電視上的搞笑節目。
夕陽打在她那蒼老的臉上,加深了皺紋的陰影。
王宇感到一陣心酸。
幾年前的那場意外,一定深深的摧毀了這個家庭。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王宇走進了雜貨店裡。
“歡迎光臨。”婦女馬上站起來,熱情的說道:“請問客人需要買些什麼?”
“請問你是高井松子小姐的母親嗎?”
王宇剛一開口提到那個名字,婦女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後邊的木門呼的一聲推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衝了出來,怒目瞪着王宇:“你想要幹什麼?”
“我來這兒,是想要了解一些關於高井桃子小姐的事情。”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我想破這起案子,找出兇手。”
“你是警察嗎?”
王宇突然一愣,沒有立刻回答。
那名少年咄咄逼人:“我問你是警察嗎?”
王宇搖了搖頭:“我不是,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找出當年殺害高井小姐的兇手。”
少年壓根沒聽王宇說後邊,他只聽王宇說了前邊我不是三個字之後,馬上轉身就拿了一根棍子在手上,恐嚇道:“既然你不是警察,就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婦女一直在後邊拉着情緒激動的少年,勸他不要衝動。
王宇理解的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高井桃子的弟弟吧?你的姐姐死得不明不白,至今兇手還在逍遙法外,爲什麼你會這麼抗拒別人的好意?”
少年怒道:“這些年,我們家見過太多像你們這些懷着‘好意’的熱心人了。你說說吧,你到底是來採風的漫畫家小說家,還是想要把我姐姐的事情改變成影視劇的導演?又或者是那些玩偵探遊戲的推理愛好者,還是純粹想要來看一看都市傳說女主角家宅的無聊遊客?”
王宇突然間理解少年的心情了,想來這些年,他們一家人沒少受到外界的騷擾,所以他們才懷有如此深的戒備和怨恨。
對於他們而言,每一次舊事重提,就無異於是在傷口上撒鹽。
可是王宇依然真心誠意的說道:“我和她們不一樣,我這一次來,真的是爲了找到當年的兇手。”
“你還不給我滾出去!”
少年手上的大棒猛地揮過來,在半途被婦女緊緊的拉住。
婦女焦急的對王宇說:“先生,真是對不起,請你快回去吧。”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個大叔急急忙忙從外邊跑進店裡來,他一身垂釣的裝扮,手裡的木桶裡還遊着幾條黑魚。
王宇看着桶中的魚,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婦女說:“老公,你快勸勸這位先生吧,讓他趕快離開這兒。”
大叔放下魚桶,嚴肅的對王宇說道:“先生,雖然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想請你趕快離開我的家。”
王宇指着魚桶問道:“這些烏魚是你們晚上的食物嗎?”
屋內的一家三口都愣了一下,大概都沒想到這人的思維怎麼這麼跳躍,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大叔點了點頭:“是又怎麼樣?這是我辛辛苦苦從河裡變釣上來的,難道還不能吃嗎?”
王宇說:“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吃,因爲這魚不乾淨。”
大叔冷笑道:“你這個人好笑,我釣了一輩子的魚,什麼魚乾淨,什麼魚不乾淨,什麼魚能吃,什麼魚不能吃,難道我還不如你一個小子清楚。”
“這是我的忠告,如果你們真的要吃一定會後悔的。”
王宇一邊說,一邊走出了雜貨店。
“對了,我晚一點還會再來的。”
王宇轉頭說完這最後一句,就撤離的離開了高井家,身影消失在巷子裡。
少年在後頭怒吼:“你要是還敢再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不信你就試一試!”
大叔拉着他進屋道:“好了,好了,人都走了,就不要再喊了。”接着吩咐婦女道:“老婆,趕緊去買點豆腐,今天晚上燉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