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詹媛的臉已經紅到耳根子後面去了。她還從來沒被男人如此親密地擁抱過,夏夜那兩條胳膊勒得她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她只好點頭道:“是……是那個意思……你先放過我,叫人看見了多不好!”
“真的?”夏夜還抱着不放,兩隻眼睛裡全是驚喜的光芒,“媛兒你說真的?你真的願意嫁給我了?”
詹媛臉頰緋紅,低下頭去道:“我都說是了……你快放開吧!叫人看見了……”
話沒說完,夏夜忽然就低頭吻住了她。她瞬間被一股濃濃的酒味兒所侵擾,條件反射地想推開,卻被夏夜兩隻胳膊死死地鉗住了,無可奈何地只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狂吻。
夏夜哥不愧是高手,這一吻吻了足足有一分多鐘。吻完之後他還意猶未盡,想再來一個長吻時,卻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低頭目光炙熱地對正在喘氣的詹媛道:“媛兒,你可不能反悔知道不?”
“你先鬆開……我喘不過氣了……”詹媛紅着一張蘋果臉喘息道。
夏夜稍微鬆了鬆胳膊,卻還是把她抱在懷裡,然後說道:“我還是不放心,這樣,今晚就寫婚書,明兒我們就成親!”
詹媛略帶羞澀地低下頭去道:“沒你這麼着急的……”
“我急!誰說我不急?這兒的人都看得出來我急吧?不行,先寫婚書,不然我今晚睡不着覺的!對了,找麴塵寫婚書去……”
“找他幹什麼?”詹媛擡起頭來道,“人家夫妻倆剛剛鬧了和離,你去找人家寫婚書,那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對啊!這麼做很沒道義啊!還是我們家媛兒想得周到!”夏夜湊過去在詹媛脣上啄了啄笑道,“不過,婚書還是得寫,不寫我心裡不踏實!麴塵不能找,找汝年好了!”
“別去了!我答應過的不會反悔的。”
“不要!我恨不得現下就跟你洞房花燭,可我也知道不可能,你非揍死我不可!婚書你總得給我一張吧?萬一明早你又變卦了呢?我可沒麴塵那麼撐得住,裝沒事兒人似的,我會難過死的,你知道不知道?”
詹媛不由地好笑了起來:“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着急要那婚書做什麼?”
“媛兒,”夏夜居然撒起嬌來了,摟着詹媛晃了晃道,“媛兒你就給我個安心唄!我可是盼了好久好久的!”
“興許你眼下在興頭上,過段日子也就……”
“這是什麼混賬話?我夏夜是哪種人嗎?我可以把心都掏出來給你吃了!媛兒,我是真愛你的,你的小腳趾頭我都愛……”
“別說了!”詹媛聽得耳根子又紅了一層。
“好,不說這些了,我們找汝年寫婚書去!”
“我不去……”
“那我去!走,媛兒,我抱你!”
“不要,我自己會走!”
“有相公了還用你自己走路嗎?那相公拿來幹什麼的?來,我揹你!”
夏夜那叫一個興奮,一個開心啊!他把詹媛送回了院子後,就直接跑去找汝年了。人家汝年兩口子剛剛躺回*上說話,只聽見門上一陣敲打,然後傳來了夏夜那聒噪的聲音:“年年,開開門!哥哥找你有急事兒!年年,乖,開門!”
年年?汝年差點沒吐出來!他翻身下*,拿了件衣裳披上,把門打開問道:“大半夜的發什麼瘋啊?睡不着跳井裡去!”
“恭喜我吧,年年!”夏夜張開雙臂,一把抱住汝年樂道,“哥要成親了!哥要娶媳婦了!”
汝年以爲他喝了酒發瘋,推開他道:“夠了啊,別沒事兒說這種找抽的事兒!明知道師兄還在那邊難過着,你居然開這種玩笑,有點良心沒有?”
“誰開玩笑了?”夏夜激動道,“剛剛我們家媛兒已經答應嫁給我了!我是特地來找你寫婚書的!”
“你瘋了吧?”
“不信?”夏夜拽上汝年,指着外面道,“不信這會兒就去問我們家媛兒!我剛剛送了她回去,立馬去問她,看我是不是在做白日夢!”
“真的?”汝年有點信了。
“自然是真的了,年年!”
“滾!再這麼叫抽你了!”
“初真!初真!”夏夜又朝屋裡喊道,“趕緊出來恭喜哥!哥要成親啦!哥要成親啦!哥成親的事兒你可得幫哥籌備啊!”
“真的假的?”初真也裹了件披風小跑出來問道。
夏夜仰頭哈哈地大笑了幾聲後,一手撐在門框上,擺了個霸氣側漏的姿勢笑道:“你們覺得哥會拿這事兒說笑嗎?我要胡說八道的話,我們家媛兒還會理我嗎?哥說過,哥會征服詹媛的心,跟着再征服她的人……”
“打住打住!”汝年兩隻手捂住了初真的耳朵道,“別用你那些很噁心的話來噁心我們家真兒!要寫婚書是不是?找師兄去!我又不是天橋下算命的,我哪兒會寫婚書?”
“我怎麼敢去找他老人家?我存心是不想活了是吧?下午那會兒我去找他說話,他差點沒把我從書房裡頭踹出來,我可不敢去了!再說了,他剛剛跟寶梳和離了,我去告訴他我要和媛兒成親了,他會給我好臉色看嗎?”
“你笨啊!這不就是一個機會嗎?說不定人家詹媛就是這麼個意思!”
“什麼意思?”
“辦場喜事兒熱鬧熱鬧啊!你和詹媛的婚事兒誰來辦?”
“我不行的!”初真忙舉起手道。
“那就只有寶梳了!寶梳不是自稱是你和詹媛的玄孫嗎?讓她來辦是最合適的!一場喜事兒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的,那她還能立馬就走嗎?”
“對啊!”夏夜合掌道。
“這不就結了嗎?所以,你找錯人了,你不該來找我,你應該去找師兄!你等着,我陪你去!”
“好……等等!”夏夜忽然想起什麼了,叫住汝年皺眉問道,“你剛纔那意思是說,媛兒答應嫁給我是爲了幫寶梳和麴塵和好?”
“應該是吧!”汝年答得風平浪靜。
“什麼!”夏夜激動地撲上去扭住汝年,好不服氣地嚷嚷道,“你少胡說了!我們家媛兒是真心愛我纔會嫁給我的!死年年,你是嫉妒我!你是嫉妒我!”
汝年忍不住笑了起來,掰開他的手樂道:“算了算了,不逗你了,瞧你這緊張樣兒!你等着,我穿件衣裳陪你去找師兄!”
“快點!快點!”
汝年進去穿衣裳時,夏夜就在外面要求初真以及路過的小丫頭全部恭喜他,那份得意勁兒真叫人有些受不了了!隨後兩人去了隔壁院子找麴塵。麴塵正陪着末兒在屋子裡睡覺,聽見他們倆敲門,有些不耐煩地喊了一聲:“滾!”
“開開門吧,哥!”夏夜在外面喊道,“我有件大喜事兒要跟你說呢!你必須知道,明白不?你不知道你會後悔的!”
麴塵替末兒蓋好被子,起身打開門,看着眼前這兩兄弟面無表情地問道:“說吧,有什麼大喜事兒?”
夏夜和汝年忙一左一右地把他從屋子裡拖了出來,然後叫鍾氏進去照顧末兒,再把他拖到了書房裡。他不耐煩地抽回手問道:“有話就說,弄得這麼神秘兮兮幹什麼?”
“我要和詹媛成親了!”夏夜眉開眼笑地說了一句。
麴塵愣了一下,在他臉上盯了兩秒後問道:“你不是在做夢?”
“哈哈哈……嚇到了吧?嚇到了吧?我不是在做夢,是真的!媛兒剛剛答應我的!我是特意過來找你寫婚書的!快點快點,幫我寫兩份婚書!”
聽到這個消息,麴塵心裡忽然抽痛了一下,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自己剛剛和離了,夏夜又跑來說要成親了,這是存心的嗎?他有種說不出的鬱悶,轉身道:“找汝年給你寫去!”
“我不會!”汝年坐在榻上喝了口茶道。
“我也不會!”麴塵拒絕了。
“怎麼可能,師兄?“汝年抿着茶水笑道,“你可是全才啊!當初我和真兒的退婚書還是你寫的,婚書你怎麼可能不會寫?”
“你們倆故意來找抽的是吧?”麴塵轉頭瞪着他們倆道。
夏夜和汝年對視了一眼,轉頭笑道:“我們倆還真不是來找抽的。知道你心情不好,做兄弟的怎麼好意思來打擾你呢?但你也知道,我等媛兒等了多久,好容易媳婦到手了,你不替我高興嗎?爲了怕媛兒明早起來就反悔,所以我來找你寫兩份婚書,這不爲難你吧?”
麴塵冷笑了一聲,望着窗外道:“就算寫了,要反悔的始終會反悔。”
“我知道,你說的是寶梳。但是你敢說你把和離書還給寶梳,不是在賭氣?你是氣寶梳沒對你說實話,不當你是丈夫,愛之深,氣之烈,一時氣蒙了才把和離書還給寶梳的,是不是?難道你還真想眼睜睜地看着寶梳走啊?”
“她本來就打算走,誰也攔不住。”麴塵冷冷道。
“這又是氣話了,”夏夜靠在牆壁上,抄手勸麴塵道,“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跟自己媳婦較勁兒,那是自己吃虧啊!你沒去繡莊那邊看寶梳,真是整個人都憔悴了瘦了,可憐啊!本來白嘟嘟胖乎乎的一個人變得根乾柴似的,我聽媛兒說起都不忍落,更何況你呢?所以啊,聽我一句勸,趁這回我和媛兒辦婚事的機會,把寶梳哄回來,一家子團團圓圓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