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塵彎腰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長衫,抖了抖道:“我沒說過我是君子,更何況我也是被暗算的。”
“你也是被暗算的?你怎麼被暗算了?”
麴塵一邊穿衣一邊道:“湘妃散,聽過吧?”
“湘妃散?聽名字不會是那種玩意兒吧?”
“差不多。”
寶梳吃驚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麴塵問道:“所以……你是給人下了藥了?”
“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啊!”寶梳抓起枕頭狠砸了他兩下抱怨道,“你說我警惕心差,有功夫等於沒功夫,你自己呢?你好歹是一大名鼎鼎管家,雅州城的名流人物,警惕心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吧?居然會給人下了那種藥,哎,你往後出門兒還怎麼混啊?再說了,吃了那種藥又不一定會怎麼樣,你自己剋制一下不行嗎?”
麴塵轉過頭,衝她狡黠一笑道:“剋制?要不我現成去弄點來讓你試試,看你能不能剋制?”
“我……真噁心!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信不信隨你。”
“你……你這是耍無賴!”寶梳鼓着腮幫子氣呼呼地瞪着他說道。
“你自己想想,”麴塵卷着袖子道,“若是當時我能剋制,我是不是該把你丟出去以保清白?還用得着等龐亭玉來鬧?”
“可剛纔你不是跟我說,知道有好戲要上演了嗎?”
“是啊,”麴塵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明白了,這顯然是有人設的鴛鴦局,目的就是想讓龐亭玉來鬧一回。”
“讓龐亭玉對你死心?”寶梳忽然明白了什麼,輕輕點頭道,“哦……你這麼一說,我大概猜到是誰了。要是你今天跟府上那位大少夫人說的話不假,最有可能的人該是龐夫人了,對吧?”
“還算有點腦子。”
“她不想讓你入贅龐府而已,爲什麼要拉我啊?”
“這話你就只能去問她了。”
“什麼嘛!你既然知道她有心想對付你,你防着她不就行了嗎?爲什麼還輕易讓人下了藥?龐府讓你當管家,不怕賠得血本無歸嗎?”
麴塵笑了笑沒回答,寶梳卻好鬱悶啊!她把另一個枕頭丟了過去後,被子扯過來往頭上一蓋,躺下去不說話了。
這種感覺豈是鬱悶兩字就能說清的?白花花地叫人打暈了,白花花地送上了別人的*,再白花花地給那阮貨睡了,到頭來似乎還不能追究他什麼罪名,這是屋漏偏逢雷陣雨外加十二級颱風的倒黴結果嗎?本命年沒穿紅內內而已,不用衰成這副德性吧?
寶梳躲在有點悶熱的被窩裡鬱悶了好一陣子,直到麴塵拍着被子喊她時,她才勉強應了一聲道:“不想說話,一邊去……”
“不想穿衣裳?”
她嘩啦一聲掀開了被子,露出一張被憋紅了的小臉,然後翻了翻可愛的小眼皮,伸出一隻雪白的胳膊道:“拿來!”
麴塵看了她一眼,遞上一身女式中衣笑問道:“躲在被窩想明白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