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一聲尖叫後,寶梳猛地從*上坐了起來。眼前一切令她熟悉又陌生!片刻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做夢了。
原來是場夢啊……不是,應該算是一場帶有回憶的夢!她總算想起來了,那些被她自己刻意抹去的不快的記憶!她的記憶如同樂樂的記憶一般,停留在了叔叔詹遠曠還沒回來爭奪夏歸堂之前。在那之前,她的生活很平靜也很愉快,每天都是充滿陽光的。可自從詹遠曠回來爭奪夏歸堂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衝浪衝越的,因爲記憶裡有她去海邊衝浪被淹的情景。但事實上,她是喝酒喝高了,不小心栽進青銅鼎裡撞穿的!
好了,什麼都想起來了!可什麼都想起來之後呢?眼下詹家如何了?她不在的日子,官司是否打贏了?還在醫院住院的爸爸怎麼樣了?
“寶梳?寶梳你沒事兒吧?”初真的聲音從旁邊飄了過來。她猛地一下抽過回神,想起了自己還是靳寶梳呢!
“喂,你到底有事兒沒有啊?”海櫻也在*邊着急地盯着她問道。
她稍微收斂了一下心神,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事兒……”
“沒事兒怎麼出那麼多冷汗啊?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呢?”
這時,詹媛走了過來,拿起寶梳的手把了把脈道:“沒什麼大礙,就是脈象有點凌亂,剛纔是做了什麼嚇人的夢嗎?”
“呃……那個……算是吧!”寶梳的目光在詹媛臉上瞄了兩眼,想起了詹家那本秘傳醫譜其實就是詹媛寫出來的。傳到她爸爸那一代已經只剩下一半兒了,有好些秘方也只有一半兒,所以如果能從詹媛手裡把另一半也拿到,那至少能挽救夏歸堂一時的財政困境吧?
“好好歇着吧!”詹媛的話打斷了寶梳的神思,“你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有點中暑,喝兩劑藥湯就沒事兒了,不用那麼大驚小怪的。”
“對了,那個……那個登徒浪子呢?”寶梳這纔想起剛剛那個臉面浮腫的“刺客”。
“哦,給關到後院柴房了,”海櫻道,“剛剛你忽然暈了,把我們都嚇死了!哪兒有功夫去理會他啊?曲中就把他關到柴房裡去了,打算明早送衙門去!”
寶梳聽了這話,才稍微放下心來。等初真等人都離開後,她悄悄地穿上衣裳,偷偷摸摸地溜到了柴房所在的那個小院子裡。不曾想,夏夜還在柴房裡,正一個勁兒地盤問那“刺客”的來歷。那“刺客”也不傻,始終都說叫詹媛來了才行。兩人就那麼槓上了,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起了嘴。
末了,夏夜急了,一手提起那“刺客”的衣裳道:“懶得跟你廢話!現下就送到衙門去,何必等到明早!走!”
“等等等等!”寶梳再也藏不住了,立馬推門進去攔下了夏夜。夏夜好不奇怪,打量了寶梳一眼問道:“你沒事兒了?怎麼跑這兒來了?趕緊回去歇着吧!”
“我沒事兒了!我就是……就是有點中暑,得出來透透風,透透風!那個……”寶梳瞟了一眼那臉蛋浮腫的“刺客”,強忍住了好笑道,“那個人先交給我好了,你回去吧!”
“交給你幹什麼?這種人就該送衙門去!寶梳你別管了,回去歇着吧,這兒我來處置就行了。”
“不是……那個是這樣的,”寶梳忙擋在了兩人中間笑道,“你先別急啊!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我覺得這人腦子有毛病,可能不是毛賊也不是什麼*,大概只是精神分裂啊神經病之類的……”
“喂,這位大嫂,你纔有神經分裂吧?”那“刺客”忍不住回嘴道。t
“閉嘴吧!”寶梳衝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又對夏夜道,“你瞧見了吧?他絕對是有毛病的!這樣的人送到衙門也只會給衙門添亂。這樣,我先好好審審他,給他把個脈什麼的。要是真有病,派個人送他回老家就算做好事兒了,你說是不是?”
“有病?”夏夜打量了那“刺客”幾眼,點頭道,“寶梳你說得對!這小子多半是有病!還是很厲害的失心瘋!非得說詹媛是他姐姐,不是有病是什麼?行,你說怎麼就怎麼吧!不過我告訴你,小心點,這小子古里古怪的。”
“放心,交給我,保準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也說了這麼久的話了,趕緊回去歇着吧!”
“我在這兒陪着你吧!省得這小子耍什麼花招!”
“不用不用!”寶梳推着夏夜出去道,“你累了一晚上了,這點小事兒放着我來就行了,你趕緊去瞧瞧詹媛,看剛剛這小子有沒有嚇着她。”
“那行,有事兒來叫我,千萬別解開這小子,他會兩下的。”
“知道啦!知道啦!快去吧!”
夏夜被寶梳支走後,寶梳忙把柴房門關上了。回頭一看那“刺客”那張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又不敢笑得太大聲了,只好壓低了聲音,笑得前俯後仰。瞧見她如此誇張的反應,那“刺客”縮了縮脖子,一臉嫌棄地問道:“這位大嫂,有神經病的怕是你自己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瞧瞧你那張臉,腫得跟包子似的!哦,不對,該是實心大饅頭!哈哈哈……”寶梳拍着腿兒,指着他的臉笑個不停。
“喂,這位大嫂,你有沒有點同情心啊?我都給打成這樣了,你還笑得那麼開心?我還當你是好人呢,沒想到你也是個二百五啊!”
“什麼?”寶梳收斂起笑容,抄起手往他跟前緩步走了過去,臉上帶着幾絲惡霸的表情。他果然有點害怕了,忙往柴堆後面退了幾步,緊貼着柴堆問道:“你……你想幹什麼?你你你……你別亂來啊!我跟……我跟你說,我這人不好惹的,你千萬別碰我知道嗎?”
“是嗎,小哥?”寶梳一腳踩在柴堆上,單手叉腰,流露出了一副想吃掉他的表情笑問道,“小哥你說你不好惹,怎麼不好惹了?爲什麼不能碰?莫非你是誰家的相好?”
“別說我沒提醒……提醒你啊,但凡碰過我的女人都會發瘋地愛上我的,所以你最好……最好離我遠一點,我就是個匆匆過客,不想害了你後半輩子……”
“喲!真的呀?那我非得試試了!”寶梳拍了他肩膀一下,他渾身一抖,身子往後斜倒在了柴堆上,表情又嫌棄又慌張道:“都跟你說了,別別……別碰我了!你愛上我就完了!我不會愛上你的,更不會爲了你留在這個破地方!你你……你還是找別人吧,我不合適的!”
寶梳故意逗他道:“怎麼不合適啊?我又不是想讓你愛我,我就想跟你玩玩,然後把你賣到窯子裡去當gui公,誰說我要愛上你了?腦子果真不好使,你纔是個二百五吧?來吧,小哥,你看今晚月色這麼好,我相公又不在家,不如你就從了我吧!”
“不要啊……”那“刺客”使勁甩甩頭,欲哭無淚道,“你們這兒怎麼這麼多奇葩啊?誰跟我說古代都是些溫婉女子的?我碰到的怎麼都這麼奇怪啊?不是暴力女,就是偷qing婦,有沒有這麼黴啊?大嫂,不,大姐,我真的不適合你,我不懂的!我什麼都不懂,你還是去找那些能解你風情的好不好?我這種小白菜連親親都不會,你還是放過我這個黃花閨男吧!”
“不懂我可以教你呀!”寶梳衝他眨了眨小媚眼道。
“不……不不用了吧,大姐!”他都快哭了,“大姐,我很單純的,我學不會的,你還是去找……找剛纔那個男人吧!那男人一看就是高大威猛,善解人意,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那種,你去找他吧!”
“胡說什麼呢?”寶梳放下腳,拍了他腦袋一下道,“剛纔那人是誰你知道嗎?說出來嚇死你,你個笨瓜!”
“好好好,我是笨瓜!只要大姐你放過我,我是什麼都行!”
“哎喲,沒看出來啊!”寶梳雙手叉腰搖頭笑道,“到了這兒,你居然還成純情小白菜了?你不會?你不懂?連學都學不會,甚至連親親都不會?高中就知道哄女生跟你親親了,你還不會?你泡過的妞不比剛纔那位少吧?你哄誰呢,詹小寧?”
“詹……詹小寧?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你你你什麼啊?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啊,小哥?爲什麼我會知道你的名字?”寶梳一臉狡黠的笑容問道。
“對啊!”這叫詹小寧的男人連連點頭,驚愕萬分地盯着寶梳道,“大姐,你怎麼知道我叫詹小寧?我不認識你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聽我姐姐說的?你們這兒那個叫詹媛的其實是我姐姐,親姐姐你知道吧?真的真的,你不信去問問她就知道了!”
“你真是來找你姐姐的?”
“是啊!我都說了一百遍了!可你們這兒的人都不信啊!”
“你來找你姐姐幹什麼啊?”
“那個……就是……一點點家事而已!”
“家事?家裡出什麼事兒了?”寶梳立刻有點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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