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黑暗中,似乎沒有時間的流逝,或者說讓人根本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慢慢散去,江寒發現,這次自己站在了一片樹林中,放眼望去,古樹參天,老藤亂纏,把天空遮得嚴嚴實實,樹下到處都是低矮的灌木,完全的阻斷了老林子中的可行的地方。
江寒沒有多做停留,更無暇打量樹林,直接罡氣外放,一路完全以暴力手段摧枯拉朽般把攔路的荊棘樹枝盡數震碎。
他在尋找,尋找心頭那種奇異的感覺,從而再次找到洞府,想去看,去驗證心中猜想。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江寒發現,這樣的幻境世界,本身沒有多大,也沒有危險,唯一的特點就是除了植物,沒有活着的東西。
而且,應該每到一處幻境世界,都只需要不斷前進,就一定能夠到達。
相比前兩次無心而爲,這次則是主動前行,速度自然大相徑庭,不到十分鐘的功夫,江寒已經在樹林中發現了一處修士洞府,此洞府如同天然形成,是由很多幾人合抱的大樹彎曲盤旋,緊密生長而成。
江寒心中有事,直接進了樹洞之中,剛一進入,就四處尋找雕像。
事實果然如江寒所料,這樹洞中也有一尊彩色雕像矗立,依舊是一襲紫衣,但樣貌也不同於先前兩個,而在安放雕像的玉臺上,刻的小字赫然便是:帝江。
看到小字後,江寒沒有停留,迅速離開了樹洞,但他在林子中前行了許久,空間扭曲都沒有出現,而此地也再無第二個洞府。
他不知道其中原因,只能在林子中毫無目的地前行,但這林子似乎無窮無盡,無論江寒如何催動修爲疾飛,即便飛入高空,也依舊看不到林子的邊緣。
正在江寒躊躇時,空間一陣扭曲,他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幻境世界中,這是一處冰山,毫無意外,他在冰山中找到了洞府,也看到了紫衣女子,同樣看到了相同的字樣:后土。
而後,江寒發現,這幻境世界的轉變不是自己看到雕像,而是有固定的時間,就算剛進入就看到了雕像,也必須等時間到了,纔會開始扭曲,進入下一個世界,其中需要的時間,卻是每次都不相同,而且,他也不敢確定,如果時間到了沒有看到雕像,會發生什麼。
江寒不敢去嘗試,這血海幻境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原理產生的,但既然能創造這樣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又怎麼會簡單。
後來的時間裡,江寒不斷的在幻境世界中找尋洞府,看到的都是樣貌各不相同,但都穿着紫衣的雕像,每個雕像下,都刻着兩個字都是不同祖巫的名號。
“已經看到十二個了,這到底是什麼?”隨着看到一個又一個的雕像,江寒心中疑慮更深。
“第十三個!”江寒推開了一扇竹子做成的大門,他習慣性的看向屋中正後方,想尋找那已經看過多次的雕像。
“沒有?”江寒在這府中沒有看到女子雕像,眨了眨眼,又重新看來一遍,結果依然如故,這府中,沒有雕像,但卻有放雕像的玉臺。
江寒走到玉臺邊,仔細看去,這玉臺與前面多次見到的一模一樣,但上面沒有放着雕像,也沒有刻字。
江寒轉身在屋內四下尋找起來,結果自然一無所獲。
自然,這屋內也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江寒壓着心中疑惑,向屋外走去,他已經有些厭倦了,這樣重複的過程,漫無目的的前行,更不知道何時纔是盡頭。
屋中很暗,屋外很亮,江寒走向門口的時候,發現有一道身影,站在門口,由於光線問題,他看不清楚來人的樣子,但已經下意識的把巫火喚出,就燃燒在手上。
“年輕人,別衝動。”江寒還沒動手,站在門口那人先開口了。
“你是誰?”江寒問道。
“我是誰,哈哈,你再看看我是誰。”那人影從門口走了過來。
剛纔因爲光線和兩人所在角度問題,江寒只能看到那人的輪廓卻看不清樣子,現在這個人走過來之後,江寒才能夠看清他。
“是你!?”江寒驚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白衣的“江寒”。
之前在那場大夢之中見過,又在更早之前的大街上見過,現在有在這裡看到了他,而江寒到現在也還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歷。
“是我,又見面了。”白衣人和善的一笑,他的眼睛江寒不敢去看,倒不是目光逼人,而是太過深邃,那眼中似乎有一個世界,光是看過去都有種會失去心神的感覺。
“前輩,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江寒很不解,現在他的疑問是,爲什麼學海之下會是這種地方,白衣人爲什麼會在這地方。
“這血海的主人本來是我,或者說,它以前的主人是我,我會出現在這裡不奇怪,等你逝去之後,我會消失,那個時候你同樣也能夠出現在這裡。”白衣人緩慢開口說道。
江寒眉頭僅僅皺了起來,顯然他是沒有聽懂白衣人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樣,我給你解釋下這血海的來歷,你就知道了。”白衣人也沒有煩躁,他似乎知道江寒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聽明白。
巫醫道的修煉功法,已經不可考究是誰傳下來的,只是老道士一直在爲它尋找適合修煉的人,古往今來,他也找到過很多很多人。
其中不乏有天賦驚人之輩,他們在這條路上走的很遠,至少超乎江寒的想象,但他們始終沒有得到真正的傳承。
因爲那實在是太危險了,前任的經驗總結,修爲越高的時候接受完成的傳承成功率越高,因爲只要開始接受完整的傳承,一定會被帶到一個祖巫世界。
而所有的祖巫世界,都像江寒經歷的那樣,有十二祖巫的靈身守護,斬盡所有有巫靈根的人,不允許完整傳承被人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