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天你們就知道要學什麼氣功了,那些想學金鐘罩鐵布衫的同學,可以找你們的墨野老師,墨野老師就會……”
“啊,墨野老師真的會麼?”
“真的會,部隊裡的硬氣功,就是簡化版的金鐘罩鐵布衫!”
卓振東說着話,目光掃過周圍,發現王無垠正站在不遠的地方,揹着人羣,在小聲的打着電話,張亞洲,宋樂,葉開,武夕夕,朱躍鑫等幾個男生還有陳燕,殷小雅幾個女生就站在王無垠的周圍,高興的說着什麼。
一個月的瞭解下來,卓振東發現王無垠似乎比班上的所有人都要成熟穩重很多,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深得大家的信任,不知不覺,卻已經有不少班上的男生以他馬首是瞻,王無垠在班上交了不少朋友。
相比起來,另外一邊,作爲少年班特招生的許輝在學校更加的耀眼,身上似乎有更多的光環,甚至輝少的名頭都在學校不脛而走,但在班上,許輝的名聲和光芒卻似乎對王無垠毫無影響,而且被王無垠完全蓋過去了。
就拿此刻來說,這個時候的許輝,在解散之後,已經在朝着體育場外面走去,許輝身邊也跟着幾個班上的男生,也有一個小圈子,但許輝身邊的那個小圈子裡的氣場,卻讓卓振東暗暗皺了皺眉頭,心裡暗暗慶幸自己選了一個好班長。
一個集體裡有什麼樣的氣氛和文化基因,關鍵就是看少數幾個耀眼的人做出了什麼樣的榜樣和表率,如果這個班的男生裡沒有王無垠而只有許輝這樣的男生,那麼這個班的氛圍慢慢就可能變得很糟糕,大家都在搞小圈子,一個個變得勢力,攀比,同學之間有着各種各樣的隔閡,一個個失去了少年人的率真和活力,那真不是卓振東希望看到的。
許輝不知道卓振東此刻正在打量着他,他走在幾個人的中間,身邊跟着幾個同班的男生。
“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到凱撒皇宮去玩,大家都別客氣,現在我們一身臭汗,先找個地方洗澡,做個SPA,然後咱們再一起過去!”許輝大笑着說着,同時目光微微的瞥了遠處在打着電話的王無垠一眼,目光有些陰沉。
許輝這邊用砸錢的方式在班上收了幾個人,但王無垠那邊卻什麼都沒做,每日只和幾個窮屌絲嘻嘻哈哈,帶着幾個窮屌絲跑步,鍛鍊,偶爾在街邊的小店裡擼個串,就已經有一大堆人圍在王無垠身邊了,整天有說有笑的,兩相比較一下,高下立判。
“哈哈哈,輝少請客,我們有福了,早就聽說凱撒皇宮是省城消費最高的地方,我們早就想去見識一下了!“跟着許輝身邊的一個男生拍着馬屁說着,旁邊的兩個男生也說着許輝愛聽的話,表面上,許輝的身邊也是有說有笑的。
在走出運動場的時候,許輝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王無垠,嘴角飄起一絲獰惡森冷的笑意。
小子,讓你嘚瑟了一個月,真以爲我會放過你麼,敢跟我作對,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
“你們到了嗎?好的……你們不用過來了,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我過一會兒直接去你們的酒店找你們……好,我來了給你電話……“
王無垠結束了和溫晴之間的通話,王無垠把手機收到包裡,然後才轉過身,朝着朱躍鑫幾個人走了過去。
朱躍鑫幾個人也正在眉飛色舞的說着晚上的安排,少年班這個月的早課在今天終於結束了,大家這一個月其實都累得夠嗆,感覺就像完成了一次入學軍訓一樣,今天結束之後,一個個都想着去找個地方慶祝放鬆一下。
“無垠,我們晚上準備一起去上次的地方擼串,然後再找個地方唱歌,現在就等你點頭了!“朱躍鑫對着王無垠說道。
“這次咱們一人一打啤酒,只喝啤酒,不喝白酒,再比一次,看看誰更厲害……”張亞洲對王無垠挑了挑眉頭,上次週末幾個人擼串的時候張亞洲要和王無垠比酒量,最後居然被王無垠放倒了,張亞洲對此耿耿於懷,想要找回場面,身爲班上的體育委員,張亞洲覺得自己跑步單槓什麼的比不過王無垠就算了,但看兩個人的身板,他怎麼也不相信王無垠比他還能喝,所以還要挑戰一次。
“對,對,對,無垠和亞洲這次再比一次!”旁邊的宋樂和葉開都在起着哄。
大家都是同齡人,平時一起鍛鍊一起吃飯,說說笑笑,偶爾擼個串,喝點酒,吹吹牛,一個月下來,大家已經相處得像好朋友一樣,有了同學情誼,而王無垠和大家打成一片,卻不知不覺成了大家的頭頭。
王無垠攤開手,抱歉的看着身邊的幾個人,誠懇的說道,“今晚晚上恐怕只有你們幾個去了,我有兩個朋友剛剛來曲安,現在下了飛機,剛剛我就在和他們打電話,約了呆會兒見面……”
“那叫來一起擼串啊!”葉開說道。
旁邊的人都以爲王無垠所說的朋友年齡應該和他們差不多,只有朱躍鑫知道王無垠應該是真有事,王無垠所說的朋友,應該不會是學生。
“既然無垠有事,那就下次吧,下次讓他買單!”朱躍鑫提議道,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一個個都點頭,
“哈哈哈,躍鑫你們幾個好好玩,放鬆一下,再叫幾個同學,把想去的都叫上,不止下次,今天的單我也買了,大家高興就好!”王無垠笑着說道,旁邊的人都歡呼起來。
王無垠說着,拍了拍張亞洲的肩膀,交代道,“只是有一點,明天大家還有正事,十一點前必須回學校,男生要先把女生安全送回宿舍,一個男生喝的啤酒不能超過兩瓶,大家互相監督,誰違反誰要在操場上罰跑50圈,亞洲,這次就你和朱躍鑫兩個人帶隊!”
張亞洲胸膛一挺,咧嘴一笑,“放心啦!”
班上的男生,張亞洲只服氣王無垠一個人。
王無垠再給了朱躍鑫一個眼神,朱躍鑫點了點頭。
……
曲安國際機場……
剛剛下了飛機,和王無垠結束通話的溫晴也正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順着機場通道向一號航站樓的出口走去。
溫晴依然是一副美麗幹練的職場女性的模樣,黑色的中跟皮鞋搭配着一套灰色的女式西裝和白色的襯衣,手上拉着一個藍色的小巧旅行箱,走路生風。
而溫晴旁邊的男人看起來確要顯得普通一些,那個男人不高不帥,穿着夾克,就普通中年男人的模樣,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皺紋有點多,頭上的髮際線倒不算高,只是已經可以看到發從之中的許多白髮,那皺紋和白髮搭配在一起,讓男人的一張臉顯得略微有點滄桑,也有被生活磨礪出的一點苦意。
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這個男人的一雙眼睛,這個男人的那一雙眼睛和臉上的滄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一雙眼睛溫和如水,儒雅清澈,似乎沒有沾染過半點生活的風塵,在他這個年紀的中年男人身上,很少會看到有人還有這樣的一雙眼睛。
“曹先生,王先生已經派了人來機場接我們,我們先到酒店休息一下,過一會兒王先生會到酒店與你見面……”溫晴對身邊的男人說着。
“好的!”曹宏博平靜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一直到此刻,曹宏博還是覺得他同意跟着溫晴來曲安是那麼的匪夷所思。
因爲這一次的創業又失敗了,曹宏博前幾個月前剛剛和老婆離了婚,一個人揹着兩百多萬的負債,住在深城的棚戶區裡舔舐着傷口,上個月,他父親又去世了,曹宏博失去了他最親最關係支持他的親人,此刻的曹宏博,正經歷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人生所能經歷的最灰暗最低谷的時期。
但就是這個時候,溫晴來了,拿着他兩百多萬的欠條和債權關係證明,說她的委託人王先生想見見他,曹宏博只能隨着溫晴來到了曲安,心中則對那個王先生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