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罵聲尖銳的入了穆千嬈的腦海,她冷着眼斜睨着那人,身形一動間,那個大罵的婦人就被她抓在了手中。
林崖和身後的幾個長老頓時喊道:“她不過是個普通人,不要動手!”
穆千嬈根本沒有理會幾人的話,雙眸陰冷的說道:“將你剛纔的話再重複一便!”
“你……你們一家都是禍患,沒一個好東西!”
那婦人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在族長還有衆多長老都在的情況下,咬着牙說道,渾身卻被穆千嬈嚇得有些顫抖起來。
“我且問你,你這麼說的原因是什麼,如果你說不清楚,我絕對不會饒了你,包括巫醫族!”
她不是不講理的,在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時,她不會隨便出手,但若這些人真的傷害過她的家人,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我……我只是聽說!”
“聽說?聽誰說的?謠言惑衆,難道你沒有親眼看到過的東西,就認定爲事實嗎?”
穆千嬈大聲的質問着那個婦人,更是質問那些隨意聽信他人的話的族人。
“族長,如果今日你不將事情說清楚,就算是血洗這裡,我也做的到!”
穆千嬈拿出長鞭,一剎那間,整個人爆發出讓人驚駭的氣勢,她手中的長鞭好似毒蛇一般飛舞着,嚇得所有人都後退了一步。
再加上穆千嬈體內足有八重生氣決的實力,讓族長在內的所有人,面色鉅變。
“你……你一個外來者,是怎麼修煉到如今這種地步的,難道說你偷盜了族中的寶物?”
穆千嬈冷哼了一聲:“沒有證據就胡亂的污衊別人,這就是族長的威嚴嗎?”
她將男孩護在身後,微微笑着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疑惑的搖了搖頭:“我沒有名字!”
居然連名字都沒有,這些人,簡直太過分了,她心疼的摸着男孩亂糟糟的長髮,“以後,你就叫穆千尋,你是被姐姐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就叫千尋好了!”
男孩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
看着千尋乖巧的模樣,穆千嬈心中酸澀,至少,她還是鎮國侯府的三小姐,不愁吃不愁穿,可是千尋卻要被這麼多人這般惡毒的對待,這麼多年,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過來的。
墨王叔見到此處,單手將穆千尋拉到自己的身邊來,他沉聲說道:“嬈兒,你不必分心,千尋本王照顧!”
穆千嬈感激的看了墨王叔一眼,轉身繼續和那些人對峙着,這是她的事情,也是她孃的心願,十七年前發生的事她今日,一定要搞清楚。
“那你如何解釋你修煉了我巫醫族的功法?”
那族長一直緊咬着穆千嬈修煉的生氣不放,也沒有解釋之前說話的意思。
穆千嬈瞧了瞧那些再度圍上來,眼神中滿是敵意的巫醫族人。
“我娘是這裡的族人,我修煉了功夫,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娘是叛徒,你們一家早就背棄了我們一族,她沒有資格,你更沒有資格成爲我們的
族人,今日你要不將你修煉的生氣全部廢除,在將生氣決交出來,否則,絕對不會放過你!”
撇着族長惡狠狠的樣子,穆千嬈最終冷笑起來,這人真是有趣,一點兒也看不清現在是什麼局面。
“族長,我想說一件事,現在是本郡主在質問你,而不是你在質問我,如果你不想給自己的族人帶來災難,最好把我的問題回答清楚!”
穆千嬈甩起長鞭,將一個族人捲了過來,那些人驚恐的看着這一幕,低聲哀求道:“族長,您就告訴她,告訴她吧!”
在所有人眼中,穆千嬈此刻就猶如女魔頭一般的角色,不禁的,那些人對她的恐懼,越來越多。
安長義剛想說話,卻被林崖抓住了肩膀。
“既然族長不說,我說!”
看到大長老開口,頓時周圍開始寂靜下來,藍兒害怕的抓着安長義的袖子,側着耳朵聽着。
她對這件事,也很好奇。
當年那個重傷的女人帶着這個孩子進來的時候,五歲的她,看的清清楚楚。
那女人求着族長收留他,若不是當初的羅長老獨自一人承擔起了撫養這個孩子的責任,恐怕他早就死了。
可是自從羅長老死後,就沒有任何人,在管過那個孩子,他就好像是流竄在四處的乞丐,不但到處去偷吃的填飽肚子,還要忍受其他人的打罵。
藍兒眼神中劃過一抹可憐的神色,他們這件事,確實做的很不對呢。
“當年你的外祖父從外面回來後,就好像着了魔一般,身體中不時的溢出死氣,我們這些長老本來以爲是你外祖父受傷了,便着手治療。
可是這種狀況不但沒有好,還越來越惡化,過了沒多久,你外祖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殺害了不少族人,當初爲了制止你外祖父,死了不少人,巫醫族也變成了如今這個摸樣。
但是,就在將你外祖父制服的時候,你娘和她妹妹,卻出面制止,不讓所有人動他,說會去外面找來解藥,救治你的外祖父。
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不太可能,但是她還是不顧別人的反對,走了出去!”
林崖娓娓道來,將這件事細細的說着:“當時你外祖父只不過勉強被封印住了,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但是她纔出去,蝕毒冢的人,就進來了!”
“所以你們懷疑,那些人都是我娘帶來的?”
穆千嬈的疑問才問出口,一旁的圍觀族人中就有人厲聲喝道:“怎麼不是她,她爹身重蝕毒冢的劇毒,出去一定是去尋找解藥去了,一旦出了事,難免不會將巫醫族的藏身之地告訴出去,當初那樣打大族死了近萬人,變成了這個不到幾千人的規模,你可滿意了?”
男人的語氣十分氣憤,狠狠的攥着拳頭,若不知知道不是穆千嬈的對手,恐怕現在早就衝上去,將穆千嬈抓起來。
“你們,有證據嗎?”
“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嗎,她這麼多年都不敢回來,肯定是怕了,沒有臉見我們!”
“對,大哥說的對,那女人就是見不得人了!”
一羣
人開始起鬨,這些人的智商,讓穆千嬈有些無奈。
“如果沒有直接的證據,就不要隨便污衊別人,你們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穆千嬈氣的眼中冒着怒火,就算再良好的心性,也沒有他們的這些話,讓人心酸。
當年她娘爲了庇護這些族人,不讓他們的蹤跡泄露出去,差點兒死了,若不是她爹出手相救,恐怕也沒有如今的她。
這些人非但不感激,還盡情的發揮着想象力污衊她孃親,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吧,惱羞成怒了,那女人的孩子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小的還學會了偷東西,真是惡劣!”
“族長,這些話,都是你告訴你的族人的嗎?”
穆千嬈從腰際抽出那把透明的匕首,彷彿幻影一般,站在安長義的身邊,匕首緊緊的貼在安長義的脖子上,彷彿只要他一動,就會血濺當場。
“哼,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改變不了你們一家是巫醫族災星的事實!”
“哦?既然改變不了,我殺了你,又能怎麼樣呢?那些人本就認爲我是叛徒之子,殺了你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穆千嬈略顯邪氣的話,讓後面的人都驚大了雙眼。
這女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你別亂來,如果你殺了我爹,你就出不去了!”
藍兒眼中閃動着淚光,緊盯着穆千嬈的手,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穆千嬈瞥了瞥她,笑道:“小姑娘,就連你都認爲他們說的話,是對的嗎?”
藍兒搖了搖頭,看了看那些族人。
“我……我不這麼認爲,雖然聽上去像是事實,但是老族長在沒出事之前,是人人讚道的好人,就算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但是林爺爺他們經常跟我說這些的!”
穆千嬈眼中的溫度緩和了一些,望着林崖那幾位老人的方向。
“我娘不是叛徒,我外祖父也不是,但是巫醫族中,一定還有另外的叛徒!”
當年到底是誰將敵人引了進來,根本就說不清楚,但是老一輩的人,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胡說什麼,當年只有你娘一個人出去過,沒有其他人了!”
“就算我娘沒有出去,那些人也一樣會進來!”
“你一個黃毛丫頭懂的什麼,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來人,將她給我押起來!”
族長彷彿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對着身後的那些弟子喊道,所有人眼中閃動着猶豫,根本不想上前。
“怎麼,連族長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穆千嬈勾了勾脣,“看來你的命,在這些人的眼中很重要呢!”
她在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確實不會殺他,但是在穆千嬈的心中,她娘一直是個完美的女人。
“姑娘,當年你娘是巫醫族的下任族長的候選者,我相信,她不會是叛徒!”
林崖的突然出聲,讓所有人驚訝的望着他。
老人的臉上埋藏着深深的悔恨,他摸了摸滿是白色的鬍鬚,將真相緩緩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