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面前的這個野人眼淚悽悽而怒恨交加,便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怎麼你們這些男人好像被女人逼得神模鬼樣了。”
野人說:“我們不是這個島上的人,只是我們的船在附近沉海,無處可去便游到了這座島上,沒想到剛一上島,便被一羣女人給盯住了,她們開始對我們以禮相待,還送女人們陪我們睡覺。我們開始喜不自勝,以爲來到了人間天堂,可後來才發現不對勁,她們把我們鎖在房裡,每天有十多個女人在房外排隊,強迫我們跟她們發生關係,還要我們去做那又累又苦而且極危險的事,我們被她們折磨得苦不堪言,而一些受不了的人要逃跑,卻被她們捉回去,在那些人身上施了魔法,讓他們變成了豬。我們忍無可忍起身反抗,不是被她們打得半死,就被她們變成了豬。後來,趁着一個大雨的夜晚,我們逃到了這座樹林裡,奇怪的是,我們一進入這片樹林裡,那些女人便沒有再追上來,我們在這裡住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少年月,陸陸續續有男人逃到這裡來,但來的人身上都只剩下皮包骨了,一般的人來了沒多久後便死了,餘下我們這些人,在這裡苟延殘喘。”
我像是聽到了一部現代版的天方夜潭,怔在當地半天沒回過神來,我說:“你們在這裡這麼久了,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雖然你們看起來還是那麼瘦,可你們跑得快,而且身手也敏捷,你們爲什麼不殺出叢林,將那些女人打倒……”
這幫男人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連聲說:“不行不行,我們現在一看到女人就害怕,她們是魔鬼,吃人不吐骨頭!”
“是嗎?”突然一人騎着野馬慢慢地走了上來,那幫男人回頭一看,大驚失色,紛紛抱頭鼠竄,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見那名絲帶女子騎着那匹跑出去的野馬朝着我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盯着我說:“你膽子倒挺大的,敢闖進這片叢裡來。”我輕笑說:“你不也是?我見她們都不敢進來,唯獨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的膽色也不少。”
“因爲我要將你抓回去!”絲帶女子一說完策馬便朝我踩來,我騰空而起一腳踢在野馬頭上,頓時將野馬踢退了兩步,當我落下地來時,絲帶女子已從馬背上飛身而下,一腳朝我踢來,其快如閃電,來勢兇猛,我頓時被絲帶女子踢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絲帶女子慢慢地走了上來,冷冷地說:“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回去,不然,會有你好受的!”我怒火中傷,慢慢將手伸進內衣袋裡,準備掏出陰陽刀,絲帶女子早已看在眼裡,垂在腰下的手指輕輕一彈,一支細針無聲無息地朝我射來,我感到脖子一疼,眼前立即搖晃起來,不由地朝前走了兩步,一個趔趄,頓時一頭栽在地上。
等我醒來時,發現我躺在草叢上,一旁有溪水流過的聲音,我感覺頭又沉又痛,掙扎着坐了起來,只見那名絲帶女子坐在我一旁正出神地望着溪水發呆。溪水潺潺,清澈見底,像一名活潑的少年唱着快樂的歌兒奔涌向前。
我問:“你打算怎麼對付我?”絲帶女子想了想說:“先帶你回去吧。”她說着一躍而起,吹了聲口哨,那匹野馬聞聲跑了過來,絲帶女子抱起我將我放在馬背上,自己也騰身上馬,駕地一聲朝叢林外奔去。
我的體重起碼也有一百五六,絲帶女子竟然能輕易地將我抱起,可見這絲帶女子雖爲女流之輩,可力大驚人。
絲帶女子策馬狂奔,一直來到一排土屋前,見四周無人,她策馬飛快地跳進一間土屋裡,在前院將我抱下馬來,將我傍在她身上拖住我一隻胳膊來到一間土屋裡,這間土屋寬敞明亮,裡面並無過多擺設,當中放着一張大牀,別無他物。絲帶女子將我放在大牀上對我說:“這是我的家,你不要叫也不要鬧,這樣你纔會活得久一點,若讓人知道你在我這兒,定會將你抓到首領那兒去,到時她們都會來享受你,只怕你支持不了一個月就會精盡人亡!”
我聽得一愣一愣地,故意有氣無力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叫,也沒力氣叫,我想先睡個覺。”
絲帶女子很滿意,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走了進來,睜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絲帶女子對小女孩說:“看着他。”然後徑直朝外走去。
來到前院,絲帶女子翻身上馬,策馬一直前奔,沒多久便來到了一排大土屋前,這土屋在前面的空地上一字排開,雖然只有一層,可都又寬又大,高度也不低於兩丈,線帶女子在當中最大一間土屋跳下馬來,拍了拍馬頭,這匹野馬便自個兒朝土屋側面的草坪奔去。
絲帶女子大步朝土屋裡踏了進去,只見數名女子坐在一間大土屋裡,一聽得絲帶女子進來,齊唰唰朝她望來,最前面的一張虎皮木椅上坐着一名女子,她身穿虎皮短衣,下穿虎皮短裙,身子修長,長髮如瀑,鵝蛋形臉,杏目劍眉,高高在上,不怒自威,活脫脫一個至尊無比的女皇模樣。她便是這座女人島的女首領。
見得絲帶女子走了進來,女首領問:“抓住那男人了嗎?”絲帶女子沮喪地說:“沒有,我進了那片鬼樹林,我不敢再進去。”
女首領說:“你不進去是對的,以後誰也不許進去!這一次你擅闖鬼樹林,我不予追究,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是。”絲帶女子低聲應道。
女首領又問:“我們島上現在還有多少男人?”其中一女子說:“還有六個。”女首領說:“你們誰還沒享用的儘快去享用,一旦享用完,馬上將他們變成豬,不宜久留。”
“是!”那些女子齊朝土屋外走去,絲帶女子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女首領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問:“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竟然令海鷗爲他心醉神迷。”絲帶女子說:“他比以往來到我們這島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偉岸優秀,而且他功夫很好,我們若想他臣服,恐怕沒那麼容易。”
“哦?”女首領輕輕地笑了笑,說:“任何一個來我們這座島上的男人,最終都逃不脫變成豬的命運,如非他躲在鬼樹林裡永遠不出來。”
絲帶女子問:“海鷗呢?”女首領說:“她這次太大膽了,我已將她關了起來。”絲帶女子哦了一聲,輕聲說:“我去看看她。”
走出土屋後,絲帶女子朝左走,一直來到最左邊的一間土屋前,通過又寬又長的窗戶,只見海鷗垂頭喪氣地坐在土屋的地上,黯然神傷。她一看見絲帶女子走了過來,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到窗前問:“那個男人呢?你找到他沒有?”
絲帶女子冷冷地說:“沒有。”海鷗哦了一聲,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半晌,她擡起頭望着絲帶女子說:“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絲帶女子說:“你找不到他的了,他已經乘船離開。”
“什麼?”海鷗吃了一驚,忙問:“他怎麼離開了?他真的離開了麼?”
絲帶女子說:“一艘大船從附近駛過,他抱着一根木頭遊向那艘大船,上了船,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海鷗啊地一聲,頹然地坐在地上,喃喃地說:“他走了,他走了……”
絲帶女子說:“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女人,絕不能爲了一個男人而迷失了自己!男人只是我們用來享樂的工具……”
“不,你不懂!”海鷗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根本就不懂!”
絲帶女子沉重地嘆了一聲,轉頭朝她的土屋走去。沒多久,絲帶女子已回到她的土屋裡,來到我所在的房間,見我還躺在牀上,像是睡着了。絲帶女子看着我良久,我這俊逸的面孔,強壯的身骨令她砰然心動。絲帶女子從衣袋裡拿出一朵血紅花來到牀前,伸手搖了搖我,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看着絲帶女子,絲帶女子將血紅花遞到我面前說:“吃了它。”
我說:“我不吃,它會讓我變成豬。”絲帶女子忙說:“你一天只吃兩朵,不會有事的。”我說:“不,我一朵也不想吃,它太要人命了。”絲帶女子極爲不悅地說:“你不吃你就會沒有力氣。”我知道絲帶女子的意思,便說:“我沒力氣不要緊,只要你有力氣就行了啊。”
突然那個小女孩跑了進來,對絲帶女子說:“他今天站了起來!”
絲帶女子爲小女孩闖進來,極爲不滿,她冷冷地問:“你說什麼?”
小女孩指着我說:“他今天從牀上站了起來,還在屋裡走來走去!”
絲帶女子大吃一驚,緊盯着我問:“你的體力恢復了?”我苦笑道:“你覺得我的體力能恢復嗎?我只是口渴了,從牀上滾了下來,我在地上爬着走,想去找口水喝,可是始終爬不出這間屋,最後無奈地又躺到牀上來了。”
線帶女子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因爲她們女人島的那種特製毒藥從沒有出過差錯,就算一隻大象一條虎猛一旦中了毒,若沒解藥也不會站得起來,況且一個人?絲帶女子看了小女孩一眼,呵斥道:“出去!”
小女孩還要說什麼,絲帶女子杏目圓睜,瞪着小女孩問:“怎麼,你想要我將你丟出去嗎?”
小女孩撇了撇嘴,驚恐地看了眼我,悻悻地走了出去。
待小女孩剛一走出土屋,絲帶女子便迫不及待地跳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