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掛在天邊,城主府之內,正值開花時節,百花齊放,趙柔兒柔弱的嬌軀在花園裡的青石板地上微微地蹲下雙腿,兩手輕扶,用鼻子聞着盆中花朵飄揚着淡淡的幽香。
趙柔兒面色蒼白,額頭上掛着幾滴虛弱的汗水,儘管臉上帶着些許的病痛,可她依舊美的讓百花也彷彿失去了顏色。
“柔兒,怎麼不好好休息,跑到外面玩,會讓你的病情加重的!”楊小刀剛從外面趕到了城主府,四處找了趙柔兒半天無果之後,終於在花園裡發現了偷偷溜出來賞花的趙柔兒。
趙柔兒那甜美帶着一絲略顯病態蒼白的面容,看到楊小刀後微微一笑,清脆的聲音就說道:“小刀哥哥,你回來了啊。”
楊小刀走到趙柔兒身邊,蹲下身子,輕輕責備的說:“怎麼了,柔兒,不好好休息,跑到這裡來玩啊?”
趙柔兒望着楊小刀那般慈愛的模樣,小嘴一嘟輕輕說:“小刀哥哥,柔兒整天悶在屋子裡,每天總是很晚才能看到你,心裡很難受,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看到這裡的百花盛開,我的心裡好很多了。”
楊小刀輕輕撫着趙柔兒額頭的汗水,憐愛的說:“柔兒,我答應你,等我把秦軍打退了趙國,我就每天陪你在一起。”
趙柔兒笑臉頓時露了出來:“好啊!好啊!小刀哥哥你說話可要算話啊!”
楊小刀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柔兒小臉滿是憧憬的說道:“等我病好了,你也打退了秦軍,我們離開這戰爭不斷的地方。我不要做什麼公主,你也不要做什麼將軍,從此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們在羣山之中建一間茅草屋,一起住在裡面。你可以聽着我唱歌入睡,早上當你醒來的時候,我會給你做很多很多的好吃的。我會在我們的屋前種下好看的花朵,白天我們挽手一起躺在草叢裡聞着花香,天黑的時候也可以兩個人坐在屋檐下,一起數天上的星星。小刀哥哥,你說好不好啊?”
楊小刀聽着趙柔兒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內心思索着,“趙柔兒所憧憬的,又何嘗不是我自己嚮往的生活呢?只是,只是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嗎?”
“小刀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呢?你難道不要和柔兒一起過這樣的生活嗎?”趙柔兒問道。
楊小刀怔了一下,看着趙柔兒兩隻輕靈的眼睛,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趙柔兒的臉頰說道:“怎麼會呢?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做到的!”
趙柔兒對楊小刀充滿了希望,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趙柔兒生着大病,渾身沒有一點的力氣,楊小刀輕扶着趙柔兒,讓她趴在了自己背上,楊小刀身體微微一拱,就將趙柔兒背到了臥房。
楊小刀將趙柔兒小心的放在了木牀之上,爲她蓋上被子,又拿起一旁水盆裡的手帕,輕輕爲趙柔兒擦了擦臉,趙柔兒一直注視着楊小刀甜甜的笑着。
楊小刀看了一眼趙柔兒那甜美的笑容,剛要說什麼。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呼叫:“將軍,將軍,杜將軍喊你有要事商量。”
楊小刀對着趙柔兒輕輕說道:“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趙柔兒點了點頭,楊小刀退了出去。
城府之外,杜天麒早已在外等候多時,楊小刀趕過去之後就匆匆的問道:“這麼急的來通知我,一定發生什麼事情了。”
杜天麒點點頭說道:“楊將軍,此處人多眼雜,我不便多說,你且跟我來,我帶你看一眼便知。”
杜天麒帶着楊小刀不一會兒,就趕到了他所說的那處地方。楊小刀沒想到杜天麒把他帶到了穀倉,當杜天麒把庫門打開時,楊小刀頓時心裡一震。
只見穀倉裡幾乎快要到空空如也的地步了,僅有的穀子甚至還略有一些發黴。楊小刀面色十分難看,問了杜天麒:“怎麼會這麼快就沒糧食了呢?”
杜天麒解釋說道:“原本穀倉的糧食儲備便不是很夠,而秦軍又接連持續的攻城了一個月,將士們在城外面屯的田,收成幾乎全部落在秦軍手裡,幾個月辛苦作廢,顆粒無收,穀倉只出不進,於是就成了這樣。”
楊小刀眉頭微皺,責問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通知到我?”
杜天麒大氣都不敢喘,緊張的說道:“是......屬下……的失職。”
楊小刀氣的氣不打一處來,過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下令說道:“你馬上去城中向百姓們,借過來一些食糧,一一寫上欠條,日後再如數奉還。”
“喏!”杜天麒單膝跪地拱手應道。
“咚,咚,咚......”楊小刀忽然感覺心跳有些急促,頭也忽然有些疼,他兩手猛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將軍,將軍,你怎麼了?”杜天麒站起身來,一把扶住楊小刀說道。
楊小刀擺擺了手,說道:“杜將軍,你要先幫我辦一件事情”
杜天麒慌忙說道:“將軍儘管吩咐!”
楊小刀急匆匆的脫掉了身上的銀色戰甲,只留下了簡單的便裝。他又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奇怪之極的古書,用銀色戰甲包裹了起來,一把塞給了杜天麒。
杜天麒看着大爲不解,問道:“將軍,你這是?”
楊小刀一手扶着額頭,似乎很痛苦,他顫顫的說:“杜將軍,你把這本書找個任何人都找不到地方藏起來吧!這本書,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你一定要藏好。”
杜天麒思索了一陣後,說道:“將軍,我會將這本書藏在地宮的,日後等你來拿!”
“地宮?那是什麼地方?”楊小刀揉着額頭,疑惑的問道。
杜天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君上不知道從哪裡得了一把奇怪的鑰匙,硬是背地裡興師動衆在這座城的下面修建了一個地宮,鑰匙就在地宮裡面藏着呢!”
楊小刀甩了甩頭說:“隨你便吧,一定要藏好!”說完不再理會杜天麒,着急找了一匹馬,急匆匆的就往城主府趕去。
不知道爲什麼,楊小刀從剛纔開始就無緣無故的一直頭疼,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甚是能感覺到好像就要離開了一個人的感覺。
楊小刀策馬很快的就到了城主府門口,他一下馬,就直接朝趙柔兒臥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柔兒”楊小刀剛一進門就看到從牀鋪上掉下來的趙柔兒。趙柔兒面色痛苦,嘴角掛着一絲鮮血,不斷在地上翻滾着。
“柔兒”楊小刀一把將趙柔兒抱在牀上。“快告訴我,你怎麼了柔兒?”
“咳——”趙柔兒身體一顫,猛地咳出了一口鮮血。楊小刀心中一急就說:“柔兒,你等着我馬上把軍醫叫過來。”
趙柔兒一伸手抓住了楊小刀的手:“小刀哥哥,你不要走,柔兒好怕!”
楊小刀看着咳血的趙柔兒心都要碎了,他猶豫了一下,抱住趙柔兒說道:“柔兒,你別怕,小刀哥哥會在你身邊的!”
趙柔兒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哭着說道:“對不起,小刀哥哥,柔兒騙了你,對不起......柔兒騙了你,小刀哥哥......”
楊小刀一邊輕撫着趙柔兒,嘴裡一邊輕輕的說:“無礙的,無礙的,小刀哥哥不會在意的!”
趙柔兒眼角溼潤,眼淚不住的流下:“對不起,小刀哥哥,柔兒的病已經沒有救了。是我故意不讓軍醫給你說的。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他治不好柔兒了!”
楊小刀抱着趙柔兒的身體,把頭埋進了她懷裡,眼淚卻再也不能在眼眶涵着了,啪嗒啪嗒的落在了趙柔兒的懷裡。“柔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傻,你怎麼可以瞞着我啊!”
“咳咳……”趙柔兒猛地從嘴裡咳出了一大口殷紅殷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