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神識血煉,還是我們天羅海域獲勝!”
盧飛鴻擦了擦滿頭的大汗,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他身爲天羅海域煉器公會的大師兄,已經很少親自出手了。這次之所以參加神識血煉,一是幫天羅海域煉器公會贏得神識血煉。二是爲了幫自己一個名叫侯寧的弟子報仇。
正當盧飛鴻自以爲要獲得勝利的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讓盧飛鴻的瞳孔不由得縮了一下,沒有任何猶豫,盧飛鴻猛地轉過身來,就見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第七層的入口處。
盧飛鴻凝神注視,漸漸看清楚了那道身影,一個佈滿了汗水和堅毅的少年臉龐,慢慢出現在了他的視野。
“竟然是萬唐海域的人!”
望着一步一步邁着沉重腳步,慢慢走來的陌生少年,盧飛鴻的臉上不由得閃現出一絲驚詫之色。
“咳咳,總算是追上來了!”
察覺到盧飛鴻在注視自己的時候,羅鈺擡起頭,目光落在緊緊注視自己的盧飛鴻身上,擦了擦臉龐上的汗水,微笑着說道。
“小子,你們萬唐海域的邪雲仙君這次怎麼沒有見到?他還在第六層磨蹭嗎?”
盧飛鴻緊盯着身旁的羅鈺,良久之後,方纔出聲問道。
“邪雲仙君?他來不了!”
羅鈺聞言,停下了腳步,視線也落在了眼前這位天羅海域煉器師公會的大師兄身上。
雖然盧飛鴻的面龐並不算英俊,也看不出盧飛鴻的真實年齡,但是,羅鈺知道眼前的這位盧飛鴻有着絕對讓人不容小覷的實力。
“什麼意思?他難道被淘汰出局了?不可能!以他的實力,應該能夠到達第七層的!”
盧飛鴻滿臉驚詫的說道。
“不是,這次的神識血煉由我頂替他參加!”
羅鈺望着眼前的盧飛鴻,一臉平靜的說道。
“什麼?由你頂替他?如此看來,倒是我走眼了!”
盧飛鴻聞言,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羅鈺,他想不到眼前這其貌不揚的少年,竟然是頂替邪雲仙君來參加神識血煉的。
但是,盧飛鴻知道,能夠有資格頂替邪雲仙君參加神識血煉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相信,在萬唐海域煉器公會年輕一輩的煉器師中,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這位道友,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盧飛鴻收起了輕視之心,一臉鄭重的說道。
從盧飛鴻剛纔稱呼“小子”到現在的“道友”,由此可見,盧飛鴻對羅鈺態度的轉變。
“在下羅鈺!”
羅鈺沉吟了片刻後,不亢不卑的說道。
“什麼?你就是羅鈺?那個和邪雲仙君合謀殺死我徒弟的羅鈺?”
頓時,空曠的地下七層,響徹着盧飛鴻憤怒的聲音。
“雖然我沒有直接殺死你的徒弟,但是,確實是我親手擊敗了他!”
羅鈺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盧飛鴻,沉聲說道。
“小子,你膽子挺肥啊!竟然還敢頂替邪雲仙君參加神識血煉?我倒是有些佩服你的膽量了。不過,納命來吧!”
盧飛鴻雙眼赤紅,冷哼了一聲,一臉猙獰的說道。
“怎麼,你打算在這裡動手嗎?”
羅鈺聞言,斜視了盧飛鴻一眼,沉聲問道。
要知道,這裡已經是神識窟地下七層,無論是羅鈺還是盧飛鴻,都必須調動所有的神識,才能抵禦住這裡的強橫神識威壓。在這裡,就連最普通的走路都極爲的困難,更別說動手傷人了!
“呼!”
盧飛鴻不由得長呼了一口氣,這地下七層的神識威壓,比起六層要強橫了太多,行走在這裡,宛如是行走在沼澤中一般。
在這裡動手,唯一的下場很有可能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爲了一個徒弟,就將自己的性命送掉,盧飛鴻感覺這件事怎麼做都不划算!
“在這裡動手和自殺沒有任何區別!既然不能動手,我倒有個提議。我們二人不如比試誰先到達地下八層?要是你贏了的話,我願賭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而要是我贏了,你徒弟被殺的事情,就此了結,以後你不許再找我尋仇!不知你意下如何?”
羅鈺微微一笑,一臉認真的說道。
盧飛鴻聽到羅鈺的這番話後,心中不由得一動。按照羅鈺的提議,假如盧飛鴻輸了,最多也就不再找羅鈺尋仇而已。假如獲勝了,更可以替自己的徒弟報仇。
如此百益而無一害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好!我答應你!”
盧飛鴻滿意的一笑,便不再理會,轉過身來,調轉所有神識,抵禦着周圍的強橫神識威壓,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第七層的中央走去。
羅鈺見此,也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之所以提出這個提議,羅鈺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以盧飛鴻煉虛境九重的實力,假如在外面要是找羅鈺報仇的話,羅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在這神識窟七層裡面,盧飛鴻由於要全力對抗暴虐的神識威壓,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和羅鈺動手了。
一旦羅鈺贏得了這次的比試,盧飛鴻就不可以再找羅鈺報仇了!
羅鈺提出的這個提議,簡直是一勞永逸!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各憑本事吧!”
看了一眼盧飛鴻的背影,羅鈺沉聲說道。
雖說這裡的神識威壓讓人極度的不舒服,但是,羅鈺卻絲毫沒有放棄,緊咬牙關,艱難的擡起如同灌了鉛一般的雙腿,慢慢向前走去。
“噔!噔!噔!”
羅鈺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煉虛境七重巔峰的實力,雙腿之上至少有數千斤的氣力,可是,即便如此,羅鈺每邁出一步,低沉的腳步聲就宛如敲鼓一般,在空蕩蕩的地下七層迴盪,身後,則留下了一行被汗水打溼的腳印。
在聽到身後傳來的沉重腳步聲,走在前面的盧飛鴻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焦急之色,但是,他卻並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埋頭一步一步緩緩向前走去。
就這樣,在空曠的地下七層,羅鈺和盧飛鴻一前一後,分別以同樣緩慢的速度,慢慢向着中央通往八層的通道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