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零年,六月六日,晨。
宮外嘈雜的喧譁聲籠罩着宮殿,宮內宮女侍衛忙得不可開交,大清早便能聽見遠處傳來的禮炮聲,婚禮,加冕儀式都會在今天舉行,街上的□□隊伍已多不勝數,更多的人則聚集在禮堂前,這一切都昭示着今天是多麼盛大的一天。
“公主,弗瑞拉夫人想見您。”侍女第拉走進來道。
“不見,你告訴她,我拒絕同她說一句話。”
“是。”說完便退了出去。再過兩個小時,我將成爲第一夫人,屆時,一定讓她的家族嚐嚐監牢的滋味。“公主,到底出了什麼事,”奈奇西斯邊梳理頭髮邊問道,“爲何這幾日弗瑞拉夫人總是要求見您,您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想要我放他孫子而已,反正我不打算放人,何必見她?”然後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給她聽。聽罷,奈奇久久沒有做聲。
“公主,您怎麼可以這般冒失!”她丟下梳子衝出門去。“嬤嬤——你去哪裡?”貝爾着急道。
“去替你們道歉!”我連忙攔住她,“不準去,如果你還當我是公主的話,就永遠不要向她低頭。”
“公主,得罪她,日後不會好過啊,她能成爲風雲任務,自有她的手段,你初來乍到,怎可能鬥過她,”奈奇滿臉憂鬱,盡是無奈之情,“我只怕你近日得罪於她,他日連後位都保不住啊。”
“這場仗還沒開始打,嬤嬤怎敢肯定誰會贏,”笑着挽起她的手坐下,“邪不勝正,請您相信我,我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我的國家。”若是能提前知道日後發生的事,我一定會後悔今日的信誓旦旦。穿上母親送的新娘禮服,戴上雪白的頭紗,隨禮官向大殿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希斯塔向我伸出手,上次被他騙了,不敢再冒然搭手,只等走到他身前,他不耐煩的牽起我的手後,我才確定下來,他現在不是在耍我。婚禮的儀仗隊從王宮一直步行到教堂,大紅波斯長絨地毯鋪了一路,兩旁無數花環把金色和白色柱子連成一道彩色長廊,無數的圍觀者隨我們一同來到教堂前。隨希斯塔一同進入教堂。裡面並沒有很多的觀禮者,僅有王太后同主教馬瑞留斯,還有一個鬍子都白得徹底的老牧師,其他人全部都被擋在外邊。
教堂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大家看着我們不發一語,第一次覺得周圍都是陌生人,我融不進這個國家。
“上天將會見證你們的愛情,你們的誓言將會永遠流傳,我的陛下,您願意同西班牙的公主結爲夫妻並且永遠不會拋棄她麼?”
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我願意。”
“上天將會見證你們的誓言,你們的愛情將會永遠流傳,西班牙的公主,您願意同法國的國王結爲夫妻並且永遠不離不棄麼?”
“我願意。”雖然與他沒有感情,不過我是真心的,一直都有期望在教堂的那一天同心上人結下永久的誓言,雖然,他不是我的心上人,但是我願意去試,我相信會有舉案齊眉的一天。
“我宣佈你們結爲夫妻。”牧師走下禮臺,道:“請跟我來。”
希斯塔立刻恭恭敬敬的攙扶起牧師,道:“老師。”他點點頭,慢慢的回過頭朝我眨了眨眼睛……坦、坦奇爾老師!
“是主教請我來的,別忘了,我是最偉大的巫師!”他笑道,“不過不希望別人看到我那麼年輕,受人尊重的學者都應當是年老穩當的外表,怎麼樣,這個妝化得還不錯吧!”
隨他走入裡殿,侍女關上門,殿內只有我倆三人。外殿現在正在裝扮,等會將做爲加冕儀式的場所,介時王公大臣他國訪客都會觀禮。坦奇爾停在聖母瑪利亞的雕像前,伸出雙手,憑空拿出兩塊金質的徽章,念動咒語,將兩塊徽章容入紅色的魔晶石裡,分別取了我和希斯塔的血融合在一起。
“特蕾莎,將你的面紗先摘下來。”依言取下,紅芒立刻撫上我的臉,溫溫的。“成了。”坦奇爾將手中的物體交給我倆。那是金色的徽章,卻有銀光浮閃,表面浮雕着法國皇家的族徽,上面刻着我和希斯塔的名字,我的名字是銀色,他的是金色,而在他那裡,我的是金色,他的是銀色。
“打開看看,”坦奇爾微笑着說,“只有你們可以打開這個盒子,他人看來只是一枚族徽。”
——裡面,是我和西斯塔的合照。透明的頂級晶石上浮現着我和希斯塔的頭像,圖象裡的我靠在希斯塔的肩上,笑得比花般甜蜜。
“那是你們十年後的影象,只有你們纔看得到,”坦奇爾道,“陛下,您不看看麼?”希斯塔隨手將徽章放到懷裡,道:“無聊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十年後,我會擁有這樣的幸福?
“那隨我出去罷,加冕儀式應當已經準備好了。”從偏門走出大教堂,再從正中的門走進,此時殿內已聚集了不下百人,還有無數的百姓在周圍眺望着,人雖多,但卻很安靜。貝爾和奈奇在門口等我,見我走來便托起我的裙子,向大殿走去。左邊站的大多是法國貴族官員,右邊是外國的訪客,休斯和安妮塔都在,還有一些不認識。
希斯塔放開我的手,徑直走向王太后身邊,這時,我見到一個乍看上去五十公斤,稱起來起碼有六十公斤的女人,金銀首飾佔了二十斤!她親暱的和王太后說着話,把王太后逗得大笑不止。
“我的孩子,過來。”依照大主教的話,我撂起裙子跪在臺前。他拿起皇冠道:“我,法國的大主教馬瑞留斯·可耐代表天神,授予你法國王后的稱號和權力,從今天起,你將成爲法國新的王后,爲我國人民帶來幸福平定和諧之光。”頓了頓,又道:“你有義務服侍丈夫,有義務維護皇室的穩定,有義務對全國人民付出你的愛。”
“而現在,有一個考驗在你的面前,”靜靜聆聽他的訓言,卻不知他下一刻將要說什麼,“您與弗瑞拉夫人的矛盾將直接導致皇室的不和諧,我希望你能放開這個結。”霍然擡頭看向他,爲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提這件事!
臺下議論紛紛,讓我有些生氣。弗瑞拉,弗瑞拉,爲什麼總提她?
“爲了化解你們之間莫虛有的誤會,我和王太后決定由弗瑞拉夫人爲你戴上王冠。”
臺下頓時炸開鍋。
“開什麼玩笑!”提起裙子站起來,大聲問道:“她有什麼資格?”正一臉得色準備接過王冠的弗瑞拉驚訝的望着我。
我一把奪下大主教手裡的王冠,將它戴在頭上。原本紛亂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我命由我,我不服!”
“啪,啪,啪,啪……”回過頭,一個身穿黑衣禮服的正鼓着掌,偶有讚許之色。外賓隨之紛紛拍手叫好,其中尤以安妮塔爲最。
“你!”弗瑞拉走回面無表情的王太后面前。
“特蕾莎,沒有長輩爲你戴上王冠,這頂王冠不會長久的,你不知道麼?”馬瑞留斯微笑道。
我毫不示弱的回道:“我知道!可是我不相信。”
“好了,不管以後如何,從這一刻起她就是我的王后。”希斯塔牽起我的手向旋梯走去。王太后笑道:“鳴炮,昭告天下!”這時,法國的官員貴族們才紛紛拍手祝福。走上大教堂的平臺,下方的羣衆大聲歡呼道,“國王——王后——”大鐘敲響十二下,上空禮炮轟鳴,整整四十八響,震耳欲聾中耳邊久久迴盪歡呼聲:法蘭西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