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 便發現希斯塔靠在牀頭,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眼裡一閃而過有些許讓我陌生的東西, 隨即微笑道:“醒了?”
“恩。”我臉還埋在被子裡, 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幕, 臉又開始發熱了。他大笑着抱住我, 在額上印下一吻, “你是我真正的王后了。”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趕緊推開希斯塔,穿上衣飾正坐道:“進來。”
“小姐,”貝爾走進來抱住我哭道:“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出走了, 你知道我和奈奇嬤嬤有多着急嗎?以後再不要這樣了……”正在我們相擁而哭的時候,傳來希斯塔疑惑的聲音:“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我是公主的貼身婢女, 陛下應當見過我。”
希斯塔若有所思, 隨即搖搖頭, 笑道:“原來如此。”此時,戚維走進來恭敬道:“陛下, 借一步說話。”希斯塔點了點頭,走出去。
“奈奇嬤嬤呢?”
貝爾擦了擦眼淚道:“嬤嬤她病了,小姐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我知道錯啦!”我吐了吐舌頭,隨即跟貝爾鬧成一團。“啊、”倒吸了一口氣,下身的疼痛不禁讓我想起昨晚的種種, 不自覺的感覺氣血上涌。
“小姐, 你怎麼了?”貝爾趕緊將我扶回牀上。
“沒、沒事。”她一把翻開我的衣領, 看見昨晚歡愛的痕跡, 紅臉道:“小姐和陛下已經?”
“嗯……”
“這是好事啊, 您怕什麼?”
“不是怕……是不好意思。”
“那是不是該準備小皇子的衣物了?”
“哪有這麼快啊!”
“哇——”說着說着,忽聞嬰啼聲。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 古拉一步一步爬過來,身上的白包衣早已變得污穢不堪。他滿目抱怨地盯着我,爬到我腳邊,嚷嚷着伸出雙手,嘴裡依稀吐出類似於“我要抱抱……”的詞語。一把撈起他抱了個滿懷:“古拉會說話啦?”他聽到我的話後,小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女兒!”
這個聲音——
“爹地!”
斯堪迪大笑着走進來,“瑪麗——我的寶貝。”貝爾有些恍惚地行禮道:“斯堪迪伯爵。”他點點頭,親暱的撫了撫我的頭,道:“瑪麗,不、特蕾莎又變漂亮了。”
“父親也笑話我嗎?”
“哈哈——怎麼會?你就像盛開的花朵,美好,火熱,這些都是真心話,怎麼會是笑話你?”
‘撲嗤’一聲笑道:“我是花兒,那您是什麼?”
“我當綠葉就好啦,一直守護在我的寶貝女兒身邊……你怎麼了?”他搖晃着我的身子道:“怎麼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沒事。”一瞬間,突然回想起當初老者的預言,該不會是……不會的,父親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快收拾東西。”他突然像是想起什麼,道:“差點忘記我是來叫你的,我剛從你母后那裡來,她讓我馬上叫你過去。”
“我沒有東西可收啊。”
“那就跟我來吧。”說完,拉着我的手向議事大廳走去,古拉死活不願意呆在貝爾懷裡,無奈只好抱起他,他這才安靜下來,乖乖的在我懷裡睡着。
母后見到我連忙道:“特蕾莎,趕緊和戚維回去,法國國會的代表們現在非常生氣,巡訪拖延了這幾天,國民已有微言,這對你的聲譽沒有幫助。”
“現在就回去?”
“恩。”
“可是,父親的墓還沒有祭拜,國內局勢也沒有完全安定,哥哥又不在,母后一個人……”她搖了搖頭,道:“沒有關係,這裡的一切有我,還有這些親信大臣,你儘管放心,目前最重要的是在法國將自己的地位鞏固。”
尋問的看向幾位大臣,他們一致道:“請公主放心。”母后走過來,輕輕抱着我,“不要擔心,在西班牙呆了幾十年,這點兒能力還是有的,倒是你,遠嫁他國,一個人在外邊難免會受委屈,多和嬤嬤談談,她會幫助你。”
“恩……”說着,一行人來到皇宮門口,希斯塔和戚維已等在那裡。向大家告別後,匆匆向希斯塔走去。
“本想去接你,怎自己跑來了?”他一把橫抱起我,輕聲問道:“還疼嗎?”一想到這裡就覺得不好意思,索性將整個臉埋在他胸膛,再不擡起。他大笑了一聲抱着我跳入通往法國王宮的傳送陣。
來到法國宮殿時,很奇怪,一個迎接的人都沒有,也沒多想,大概是他們很忙。將熟睡的古拉交給貝爾,然後來到寢殿。希斯塔將我放在牀上,招來兩個侍女,“去弄一池熱水,爲王后沐浴更衣。”
“是。”
隨即輕輕吻了吻我的脣,道:“還是很疼吧?好好休息,我去見母后,過會就回來。”說完便走了出去。
洗完澡後睡了一覺,不覺已到夜晚,希斯塔還未回來。
“王后需要用膳嗎?”
“恩。”
“那奴婢去給您拿。”
“好……等等,回來,爲我更衣,我想去廚房看看。”
“是。”
路過議事廳,忽聞廳內有玻璃破碎聲,接着是希斯塔的吼聲:“您從來就只爲自己的利益考慮,根本不顧我的感受,你要我娶特蕾莎,我就娶了她,現在您又叫我廢了她,您到底想做什麼!”
“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爲了你好,聽母后的話,跟她離婚。”
“不可能!”
“那你是忘了當年那個女孩了?”
“不是。”
“那麼,你看看,她是誰?”
“王后,您站在門外做什麼?”大主教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問道。
“沒、沒什麼……”
“正好有事要同你說,請跟我來吧。”
“是……”回頭看了一眼,便同大主教走去。他們剛剛在說什麼?什麼意思?隨主教來到他的書房,他拿出一個卷軸,說道:“明天帶上這個去巡訪,每經過一個城鎮都需下一個城市的官員場主簽字蓋章纔可向下一城走去,直到簽完最後一個纔可以回來。”
“什麼?有這樣的規矩嗎?”
馬瑞留斯點點頭,道:“這是國會對你的要求,獲得大多數人的愛戴。”
“明天就出發,是不是太急了?”他笑笑,“如果您沒有去西班牙就不會覺得時間緊了,大家可是非常希望見到您。”
“……”上前接過卷軸,道:“好吧。”
回到寢殿,希斯塔已經回來,見我進來不自然的笑了笑:“你回來了。”我點了點頭,道:“大主教讓我明天就出訪,短期內可能回不來。”他像是鬆了一口氣,我走過去,想要牽他的手,他卻突然站起來,“你好好準備吧。”然後向門口走去。
“你去哪裡?”
“呵呵,不打擾你休息了。”
“這裡不是我們的臥室嗎?”
“出巡會很累,好好睡吧,今天我住其他地方。”說完,像逃跑一般地離開。
“……”爲何感覺從西班牙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餐,同貝爾來到皇宮門口,懷裡的古拉剛剛吸過血,滿足的睡着。廣場裡上圍滿了羣衆,一列軍隊兩人一排整齊的站在馬車前,四匹白色的駿馬安份的倚着,金裝的馬車絲毫不掩飾他的豪華,後面跟了更多的衛隊,整齊的着裝,沒有一絲表情的面,一切顯得那麼莊嚴。
達卡走上前道:“王后請上馬車。”
“王太后和希斯塔都不來送我麼?”
大主教笑道:“他們今天一早已經離開了巴黎,王后不要擔心。”離開巴黎?出什麼事了?
“請上馬車吧。”
坐在馬車上,將古拉放好,看着車隊漸漸駛離皇宮,心裡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