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小姐是當今宰相第三女,作爲權貴之女與唐戰的表現卻完全不同,從小就展現出過人天賦,幾經輾轉後拜入劍宗,並且很快嶄露頭角。
那時的柳家還不是宰相門第,正是因爲柳三小姐的存在,柳家才得以步步高昇。
而唐戰自出生一十六年來,在帝都中也名聲極大,卻與柳三小姐正好相反,他的名氣來自他的癡呆,經常在湖邊一坐就是一天,武道上更是沒有任何天賦可言,尤其他剋死父母更讓許多人避之猶恐不及。
得到唐戰的答覆,老管家嘆口氣,轉身離開,就算他不參加,也知道所謂的聚會上會發生什麼。
唐家和柳家有意結親,以兩家的名望,這樣的消息在市井間喧囂塵上,以柳三小姐的高傲,怎麼可能輕易答應。
唐戰回到房間屏退侍女,在牀上盤坐下來,十六年來他從未修行過任何功法,體內空空如也。
現在靈魂甦醒,這卻是不用修行就始終存在的靈魂力量,第七魂境。
魂力運轉一股玄奧氣息輻射而出,唐戰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身體中沒有修爲境界,沒有神念意念的干擾,只剩下純淨的靈魂修爲。
空間中漂浮着海量靈氣,不同於他所見過的任何靈能,比仙元厚重,比天地靈氣純粹,比神能圓潤。
沉靜在靈氣海洋中,唐戰卻沒有去吸攝,他相信以他的靈魂力量,只要竭力一吸,就能讓他的境界節節攀升,但他思考之後,放棄了這樣做的打算。
沒有其他干擾。他的靈魂異常活潑,正是修煉魂境的最佳時刻。
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靈魂在今後修行中的作用,而且靈魂境界提升艱難,不趁着這樣的機會專修靈魂,未來後悔都來不及。
而且。沒有修爲在身並不表示他就沒有自保之力,不說靈魂境界本身就能轉化實力,在他的識海中還有通天古路,還有昊天塔存在。
一.夜時間過去,第二天除了吃飯時間,唐戰沒有踏出房間一步,他在用所有的時間鍛鍊靈魂。
效果是顯著的,這片大地對他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機遇。
空間中游蕩者無法想象的海量遊魂,遊魂不是鬼。沒有意識,只是一種單純的特殊能量,或者說,遊魂是空泛的意志。
不僅如此,在這片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擁有魂能,一早一木,甚至江河湖海,各種建築。都具有微弱的魂能。
吸收這些魂能,能夠讓他的靈魂境界快速提升。僅僅一晚上加一個白天的時間,他的魂能已經有了些許進步,這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
以他進入古地時三十出頭的年紀,元能修爲兩次達到凡極境,肉身修爲達到星爆,靈魂境界卻只在各種機緣巧合下。融合了衆多了不起的存在,看看達到第七魂境,現在一天時間,能夠有這樣的突破,完全突破了他想象的極限。
天色漸暗。赴約的時間已到,唐戰從牀上起身,穿好鞋子,拒絕了侍女的服侍,自己穿好外衣,走向大門外。
唐府外的臺階下,早有一輛套着四匹寶馬的豪華馬車等候,這些的寶馬有着不凡的血統,如果是在聖域,這樣的馬必然價值連城,在那裡這樣的馬還有一個名字龍馬。然而,在這裡它們就只是普通權貴用來拉車駑馬。
豪華馬車之後,還有八名健僕,每一個都孔武有力,以唐戰的眼光看來,相當於凡武第二境地境後期的武者。
說起來地境武者似乎很一般,但是想想他們的身份,只是健僕而已,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這還只是一個小國,一個國公府邸拍來保護紈絝少爺的僕人。
沒錯,在很多人眼裡看來,唐戰就是國公府的紈絝少爺,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唐戰登上馬車,駕車的車把式喲呵一聲,皮鞭在空中虛響一聲,馬車緩緩前進。
見到這輛馬車,路邊的反覆走卒迅速讓開道路,但臉上的神情既非畏懼,也非恭敬,更多的是鄙夷。
帝都所有人都知道,身爲武將家族的長孫,唐戰只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爲,只會發呆的廢物。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廢物也想娶到柳三小姐白日做夢”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不是傳入唐戰耳中,他臉上一直平靜吳波,說着的,在他眼中看來,這只是一場試煉,或許是幻境也說不定。
儘管說話之人已經儘量壓低了聲音,但以他的靈魂境界,有什麼聲音能逃過他的耳朵。
華燈初上,馬車來到帝都最豪華的街道,在上林苑門口停了下來。
上林苑門口沒有權貴子女迎接,只有一個柳府的小廝在等待,見到唐戰從馬車上下來,小廝快走幾步,在唐家健僕的境界範圍外停止腳步。
“唐少可算來了,我家小姐和幾大家族的少爺已經等候多時。”
小廝嘴裡說着,臉上卻露出埋怨的神色,好像柳家三小姐請客,客人就必須提前抵達纔對。
“帶路吧”唐戰冷淡的說道,他來聚會的目的不是爲了什麼三小姐,僅僅是看一眼薛豐是不是他所認識的人。
如果不是薛豐出身劍宗,可能性很大,他甚至根本不會出現。
唐戰十六年身爲唐國公長孫,對於繁文縟節並非不懂,派遣一個小廝迎接賓客,這本身就是對客人的不敬。
何況,嚴格說來,柳家比起唐家還差了些檔次,這樣的行爲更近乎侮辱,如果不是唐戰沒有任何表示,他身後的健僕早已發作。
主辱臣死,健僕不是臣子,唐家也不是帝王之家,但在這個時代,意義卻相差不大。
跟着小廝登上樓梯,徑直向五樓走去。
上林苑五樓不是有錢就可以上的,甚至一般權貴之家宴請賓客,能上四樓已經是店家給了面子。
樓梯上,唐戰眉頭微微皺起,配上十六歲少年的樣子顯得不倫不類,樓上的聲音一絲不漏的傳入耳中。
“柳三小姐真是大度,一個沒用的廢物請他作甚,一會讓我府上的劍師嚇一嚇他,必然讓他顏面掃地,無顏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