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車子進入城市,我便開始了我長這麼大最瘋狂的一次採購。
錢對於他來說,只是一串數字。
這句話很熟悉吧,而且說出來會讓人有一種要打人的衝動。
但他的搞錢方式卻不是入侵或者偷竊一些金融機構,而是通過那些福彩體彩股票期貨外匯等等一系列的機構憑“本事”賺的,當然其中還包括一些合法和不合法的賭博網站。
這種斂財模式換成任何一個人也算得上是商業奇才了吧,神一般的存在,但我知道雖然他以“人”的形象展現,但實際上是一臺超級電腦,而他這樣的在我看來神乎其神的超級電腦在他們的文明裡卻是最末端的存在。
“你是怎麼掌握我們的語言的?學習嗎?”我問。
“不,我的學習能力很弱小,具備超強學習能力的是那種負責研發和維護的高等物質體,我在接受抓捕你的指令之後系統才賦予我這裡的各種語言結構,其中包括你們稱之爲外語或方言的語言交流能力。”
“看來在你之前,便有你所說的高等物質體和我們有過接觸了。”我若有所思的說。
金字塔,消失的瑪雅文明,UFO事件,這些是不是他們的傑作呢?
“這個我不清楚,在我的系統裡沒有這方面的記錄,所以無法回答你。”木魚石還是那種特有的面無表情。
這一點和我爺爺不同,雖然我爺爺很固執,像他一樣的死腦筋,但是我爺爺有豐富的面部表情的,我也能從他的表情中窺探出高興還是沮喪,喜歡或是厭惡。而這個木魚石卻一直以來都是這種表情。
但這一成不變的表情卻不會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你在這裡尋找我多久了?”我隨口問到。
“按照你們的時間計算,從我偵測到你的能量波着陸到現在是二十一年零四個月。”
聽到這個數字我雖然有所防備還是不免有些驚愕。
因爲我的具體年齡按照週歲來計算剛好二十一歲零四個月,那麼說他自打我一出生他就已經煞費周折不遠萬里……萬里?不,應該是數萬萬個萬里來逮我了。
而且,我一出生他就偵測到了。
我是不是什麼惡魔轉世?可我並沒有發現我具備什麼樣能毀天滅地的異能呀!
或者說還沒有到機緣巧合的時候?
我不禁苦笑了。
偵測?
我突然間感覺裡面有問題,如果我一出生他就已經發現我了,怎麼這麼久纔來找我呢?
木魚石解釋說,我偵測到的只是你溶液包容器械的破裂,按照你們的說法就是胎盤,不同的是生物胎盤破裂是正常分娩,無法偵測,而你的胎盤是能量維持,破裂之後會有強大的能量波泄露,而剛好我到達這一區域,檢測到了你的訊息,但是那種能量波無法追查具體發生位置,只能鎖定大致區域,所以,我才從南方小城,也就是現在的位置,向外擴散尋找。
我還是苦笑。
我知道,我們現在的科技水平不能對木魚石造成任何傷害,再加上我的求知慾和好奇心作祟所以我即便是有機會也沒有選擇報警,還刻意僞裝了自己的外貌,以防被老鄭的人發現,很配合的採購了大量的食物。
只是在儲備飲水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難題。
木魚石的那個太空飛船,我只能叫他太空飛船了,因爲木魚石描述它的發音我確實掌握不了,這裡也沒有相對的文字或是符號來稱謂它,所以我便直接稱呼他是太空飛船了。
木魚石就是駕駛他來到這裡,而且是在地球以爲的外太空過來的,我覺着這個稱呼能符合它的特性。
太空飛船裡的水儲備量能容納一萬多立方的水,一萬立方米先不說他的體積,但是重量也不容小覷,這需要多大的推動力才能將這一萬噸的東西送到太空呀。
雖然有一套完整的水循環系統,但是木魚石說自他接受這艘太空飛船都沒有啓用過這一系統,所以,裡面沒有一點的水儲備。即便是我個人用,水的儲備只是要三千以上立方纔能啓動循環利用系統。原本不多的。但是重點是木魚石不能啓用飛船的採集系統來儲備水資源。
他的解釋說,飛船是隱蔽的,一旦啓動採集系統飛船會顯示出三維形態,也就是說會完全在這個世界裡展現出原本的樣子,這不符合他的保密條文。
而採集水資源唯一可行的地方就是用他的車一桶一桶的往裡拉,一次最多也就一立方多一點 ,每天最多也就十趟,還要不斷的改變取水的位置,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別說儲備滿了,就算達到循環的最低標準最快也需要半年多的時間。
好在他表示,只要我不脫離他的控制,那麼就沒有違悖他的指令,時間對他來說,不重要。
我也無奈,既然他不急,我這個“送死的”又着什麼急,也可以通過這些天從他口中更進一步瞭解他們的文明。
這些天來的勞作讓我想起一句廣告詞:我們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這次,我卻是要搬運到一個遙遠的星球了。
我們每天出去採購,去不同的地方採購,然後再儲備淡水,好在木魚石對水質的要求沒有那麼嚴格,任何水質在循環系統開啓之後都會變成清澈的飲用水,所以我們取水的方式和地點也是隨意的。
這也成了我們倆每天必須做的工作了,只是木魚石不允許我和任何人交談,也不讓我配備手機或是其他和外界交流的通訊物體,倒是給我配備了一塊機械手錶,以便讓我觀察時間,有的時候我偷懶不想出去取水,木魚石也不強迫我,認我在飛船裡面折騰。
但是我是折騰不出什麼來,因爲有些奇怪的艙室是拒絕我的進入的,木魚石不在我的活動範圍會很小,只有盥洗艙和臨時休息艙供我自由出入,連是我最初進入的休眠倉和餐廳也只有他在的時候爲我敞開。
休息室還有圖像顯示儀,是可以接受外面的信號的,可能是因爲信號傳輸的不同,顯示儀呈現出的畫面是錯亂的,聲音也是混雜不清,木魚石說可以改變,但是木魚石不會,也無權去改變。所以有是什麼都有,但跟沒有一樣。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遊戲艙,遊戲操作還真像電影,小說裡描述的那樣,帶上頭盔,穿上特製的衣服就能直接走進去了。身臨其中完全體味不到有虛擬的感覺。
但是有些內容卻異常的單調,致使我有些索然無味,完全提不起玩下去的興趣。
還不如跟他出去取水,只是還能感受這個世界真實的存在。
這次取水的地方是這個三線城市的邊緣,這裡有一條護城河,河水清澈,終日涓涓流淌。我們只消將車停靠,將潛水泵用繩索捆綁着拋進河裡,水就會被潛水泵抽送入車後面的水桶裡。
這種方法也是這裡農民灌溉的所用的方式,所以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
這些主要都是木魚石在操作,而我只是閒待在一旁。沒有手機,也沒有書籍,我也只能呆坐在馬路牙子上看風景。
這裡不繁華,也不是很僻靜,路上還會偶爾有車呼嘯而過。
有一輛清潔三輪車慢慢悠悠的駛過來,起初我不在意,在他緩緩走近時我感覺騎車的清潔工有些熟悉。
清潔工戴的帽子的帽檐拉的很低,從他的形態上能看出來是一個年齡很大的老人,之所以讓我有熟悉的感覺是因爲他騎車的身態太像我的爺爺了。
越近,就越像。
就在我猶豫不決是不是確認一下的時候那個清潔工擡起了頭,並望向了我,同時我也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還真是撫養我長大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