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祭祀長老才完全轉過身望向了我們。
雖說她身形高大,而我們身材矮小如同這裡十一二歲的孩子,但是我們一直站在門口的臺階之上,而他被木魚石攔截到了臺階下面,而臺階彌補了我們身高的不足,也能做到高高在上俯視她的場面。
轉過身來的她依然氣勢不減,說:“證據,你等小廝也敢對本尊如此不敬,索要證據,哼,海神大人雖然不曾賞賜過我什麼,卻也是經常傳話給我的,你們這等小廝如此怠慢於本尊,不怕這次海祭之時本尊傳話給海神大人,給你等治罪嗎?”
果然如我所料,她不是每個人都能記得的,更令我竊喜的是,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去過海神宮,而且聽這意思,她的職位雖說比海神宮那些小廝的職位高,但也高不了多少,我們冒充的身份是海神使者,相當於欽差大臣一般,別管以後那個海神知道不知道,反正她現在估計是不敢奈何我們的。
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怕又能怎麼樣?到不如膽子更大一些,將冒充進行到底。
既然說到這個祭祀大典,那我也就着這個祭祀大典說事不就完了嗎:“怕你,哼。”我也學着她的模樣冷哼一聲,“你可是海神大人爲什麼差我們前來?你又知道我們行使何事?”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果然,祭祀長老並沒有馬上回答我們,但是神態卻不如剛纔那般傲慢了,那具高昂着的頭顱已經不再高高揚起,拿他們種族那個特有的大眼睛的下眼角看我們,現在已經是低頭平視我們了。
也就是說,拿我們的話來說就是正眼看我們了。
“正是如此原因,當我聆聽到你們到來的消息,本尊便即刻趕往此地,想必海神大人必有傳話給本尊的,不成想你這等廝竟然阻攔本尊,哼,如此這般慢待於本尊,幾日之後必讓海神大人責罰你等。”
幾日後?我暗自琢磨她這句話的意思。
之所以這麼琢磨就是因爲再過三天,就是這裡祭祀大典的正日子了,而且還是三年一度的最盛大的節日。
按照以往,祭祀長老會在祭祀當天出關並出現在某個祭壇之上主持祭祀大典,在一羣適齡的孩子中親自挑選兩名孩子送往冷漠之海。
不久就又會出現到祭壇中,聆聽信徒的祈求,並在這一段時間施法救助那些虔誠的,需要幫助的人。
這些訊息其實是郭一曉在祭祀長老到達之前剛剛傳遞給我們的。
倒不是郭一曉又獲得了這裡新的記憶,而是通過旁打側擊的方法在她這裡的父母身上獲悉的,所以纔會傳遞的這麼遲。
我們有遠程的通訊工具,當她獲取這些訊息之後便最先告知了我們。
而且我們也知道了郭一曉的現狀。
如今的郭一曉雖然照樣受人崇拜但是卻不像我們這邊這麼興師動衆具有影響力,那是因爲她也是藉着這種對海神大人的崇拜的力量迫使族人拿她當作普通人來對待,並且自稱她在“入世渡劫”,如果對她繼續膜拜,就會惹怒海神大人,不但她自己會被責罰,也要連累這方土地會被海神大人降下災難。
連哄帶嚇,郭一曉才逐漸恢復成普通袋鼠人,並於他們一起勞作,開始實施她的幫扶計劃。
剛結束和郭一曉的通話不久,這個祭祀長老就找上門來了。
結合郭一曉探聽到的這方面的信息和剛剛簡單交涉的談話中我覺察眼前的這個祭祀長老有一點很可疑。
祭祀長老按照正常的情況只會在祭祀的當天才出關,爲什麼這一次提前好幾天就出來了呢?
而且,按照郭一曉所探聽的消息,祭祀長老無論到哪裡都是瞬間即到的,但是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方法,大概也跟孫悟空般的騰雲駕霧吧。
但是這一次她卻提前告知了我們她要到來的消息,並且在我們接到消息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才突然到來。
按照她的能力分析,既然能瞬間到達祭壇,也就能瞬間到達我們霸佔着的這個城主府裡面,估計連木魚石也沒有攔截她的機會。
可爲什麼出現在院子裡面呢?
更加可疑的是,按照以往的這個時間,那個自稱叫做歐姆伊威的大胖子城主早就匍匐到門外令侍女送來事物並已在禱告,祈求我們送他長生之術了,但現在不近沒有送來食物,他自己也沒有露面。
他沒有露面就證明他十分的畏懼,鑑於那時他稟報祭祀要來時的樣子,我可以肯定,他對祭祀的畏懼已經到骨子裡了。
按照郭一曉提供的信息和當時我在一無所知的時候從城主那裡得出的消息,這個祭祀長老應該屬於那種心存善意的人,否則也不會祭祀大典之後還會救助那麼多人,如果這樣,對於這裡人們來說,這個祭祀長老應該和我們的觀音菩薩一般,其形象應該是深入人心的,但爲何讓城主這般的畏懼呢?
所謂事出有異必有妖,這裡面肯定藏着我們還不知的東西。
而現在祭祀長老一味重複幾日之後會讓我們受到懲罰的話,實際上在恐嚇我們。
因爲她也無法斷定我們的身份,所以,按照常理我們和她屬於同僚,都是爲那個海王大人服務的,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這個樣子,分明是搞事情,目的就是掩蓋一些她不想讓海王知道的秘密。
我感覺,我找到了事情的關鍵。
我一直在思考其中的淵源,而張成倆人卻沒有搞清楚我的思路,所以也沒有說話,這就更讓祭祀長老有些沉不住氣了 猛然抖動了手中的禪杖一般的物品——之所以這麼稱呼她手裡的物件是因爲我不敢確定那個東西是不是修仙界所謂的“法寶”——以表示她的不滿或是憤怒說:“你們這等小廝真不怕本尊先拿了你們的性命再向海神大人稟告你們對本尊的不敬嗎?”
她這句話更證明我的猜想,明白了其中一切的我頓時臉上露出笑臉,可惜,防護服的包裹無法讓我展現出來,
說道:“你這祭祀,我尚未稟告海神大人你對我們的不敬,你卻想要拿走我們的命,既然海神大人命我等前來查辦你的事情,豈能不防你的手段?只是事情我們尚未調查清楚,還無法和海神大人交差。”
我只所以敢這麼說就是料定她暫時還不敢貿然出手,但無論她怎麼樣,畢竟我們是假冒的,根本不關我們的事兒,我這樣說除了預防她狗急跳牆之外,也做到儘量的震懾一下她。
意思就是我們敢來,就不怕你,你的事兒吧,我們包括海王大人只是懷疑,還沒有搞清楚呢,因爲我們沒有證據呀。
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妖婆子,豈能聽不出我這個小屁孩的話外之音嗎。
“哼。”祭祀長老又冷哼一聲說道,“本尊這次提前出關,就是得知你等的封命而來,唯恐你們這種小廝辦事不利,耽擱海王大人的大事,故此才匆忙趕來相輔一番,卻鬧得如此不快,即使如此,本尊現在即刻離去,三日後,在海王大人面前,莫怪本尊訴談你等玩耍閒散之罪,你等小廝好自爲之吧。”
說完隨即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直至門口又轉身回來,向我們說到:“小廝,莫要到時候,苦苦哀求於本尊,雖說本尊在海王面前甚有功勞,也不會爲你等娃娃開脫,如若你等怕的急了,可在本尊回稟海王大人之前懇求於本尊,本尊向來心善,如若你等娃娃誠心悔改,本尊不妨考慮暫且饒過你等小廝。”
說吧還矗立片刻,看我們並沒有上前挽留或是懇求什麼的,這才轉身走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