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空

無字拼圖· 一場空!

醒來已是兩個小時之後。

怪盜女士理所當然的已經走得人影也不見,留下一屋子據說是臨時僱來的傭人,比我們更加茫然。

白馬探很鬱悶的說:“我大意了。沒想到她居然會用迷藥,以前沒聽說有用過……”

怪盜也是在與時俱進啊,名偵探大人。

我哼了一聲,活動一下身子往活動室外面走。

柯南在後面問:“你去哪裡?”

“吃飯。”我回答,“我餓了。”

吃過遲來兩小時的早餐之後,名偵探們又把這房子重新搜索了一遍,自然還是一無所獲。

於是大家又開始會審我。

我坐在椅上,打了個哈欠。

我何苦來?這就是我提醒人家去看下寶物有沒有失竊的結果?早知猜到也不說話了。

“你爲什麼知道東西不在了?”

“因爲我的衣服丟了。”我指了指身上的男裝,照實說,“昨天晚上我拜託女僕姐姐幫我洗衣服,結果早上她給我送來這個。”

“也就是說,基德發現你和奪還組的那兩人認識之後,就偷了你的衣服,扮成你?”

“嗯,他扮成歐陽小姐,即使不能偷回藏寶圖,但至少可以知道,那藏寶圖其實是一副撲克。然後又返回來拿了真的。”

“那麼,基德就在昨天去追奪還組的人裡。不是l就是寒羽良。”

他們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寒羽良叫起來:“喂喂,我說,如果我是基德,我還會在這裡嗎?”

想想也是吧。但是,就算現在你們知道l是基德扮的,又有什麼意義?

結果忙來忙去,還是一場空。

看得出來,大家心情都不怎麼樣。也沒再多說什麼,各自收拾東西回家。

事實證明了,人要衰起來,什麼都擋不住。

毛利大叔的車子開到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熄了火。

柯南扯着眉毛笑了聲:“早叫你不要貪便宜租這種爛車吧。”

迴應是又響又亮的一記爆粟。

小蘭看着那僞正太頭上腫起來的包,皺眉叫了聲:“爸爸~~”

毛利大叔哼了聲,下車打開引擎蓋查看。

我跟着下了車,問:“怎麼樣?能修嗎?”

毛利大叔回頭看我一眼,“應該可以吧。總之我先試試吧。”

“哦。”我指指路邊的樹林,“那我先到附近走走,如果修好了,你就按喇叭叫我吧。”

他點點頭,“不要走太遠。”

“好。”我應了聲,往林裡走去。

這是一片楓林。這時候楓葉正紅,色彩濃豔,層疊迤邐。天氣看來雖然有些陰沉,卻絲毫不減景色的美麗。

我站了一會,聽到小蘭的聲音說“真漂亮。”

回過頭去,見她不知什麼時候領着小正太也走過來了,這時正看着滿山紅葉讚歎,柯南沒回話,只微微仰起頭看着她。眼鏡反着光,看不清神色。

似乎有什麼掠過我心底某個很柔軟的地方,我輕輕喚了聲,“祁紅,你在不在?”

“在。”

三頭身的紅茶王子應了聲,出現在我肩頭。

“記得我上次說的願望麼?”

“記得。”

我看了那邊兩人一眼,“幫我實現它。”

祁紅看了我一眼,也看向那邊兩人,點下頭。“好。”

我當日的願望,是讓小蘭能在一段時間內,把柯南看成新一。至少我覺得,能讓他們當面說一些想說很久卻沒有機會的話。

祁紅答應之後,我就開始往旁邊走去。

這個時候,有別的人在場,未免太煞風景。何況亦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祁紅是那麼厲害的紅茶王子啊,整個學校的人的記憶他都能修改,何況這種小兒科的事情。

天色越發陰沉,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我本想回毛利大叔的汽車那裡,卻一眼看見前面不遠有房屋。衡量了一下距離,我開始向那房子跑去。

近了才發現,這邊居然有個小鎮。

我最開始看到的房子,是個教堂。

天空的烏雲越壓越低,甚至隱隱有雷聲傳來。估計這雨若是下起來,不會太小。

我加快了速度,卻還是淋到了。

大雨就在我臨教堂的屋檐不到三五步的時候,傾盆而至。

雖然不至於淋成落湯雞,但卻足夠讓我變成男人,我很鬱悶的看着自己的手。一會要我上哪去找熱水?或者,要怎麼樣向那兩個唯科學論的名偵探解釋?

正在想的時候,小蘭打電話來,我才接起來,就聽見她說:“歐陽,你跑哪去了?下雨了啊,快回車裡來吧。”

“車修好了嗎?”我問。

“沒有。你的聲音……”

我連忙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啊,那個,淋了點雨,可能着涼了。”

“哦,你在哪?”

“我在一個教堂避雨。”

“教堂?”

“嗯,從車子往西……大概還不到一公里吧,有個小鎮。”

“哦,你沒事就好。”

“這樣的雷雨應該下不了多久的。你們等一下。等雨停我去問問看,有沒有修車的。”

“嗯,好的。”

我掛了電話,還沒來得及收好手機,突然有一個女孩子捂着耳朵從外面衝過來,都到了屋檐下面了,居然還一點要停的意思也沒有。我連忙閃到一邊,她看也不看我,徑直往教堂裡面衝去。我探過頭去看時,她居然不見了。

我不由楞了一下。

這是個很小的教堂,左右四五排椅子,這時一個人也沒有。只看到一路水漬延伸到前面一個桌子底下。我走過去,敲了敲桌子。“那個……”

沒人理我。

我又問:“你躲到桌子下面做什麼?”

還是沒人理。

“有人追你嗎?”

仍舊沒人理。

“喂?你沒事吧?”我蹲下身,掀開桌布來。只看見那個女孩子捂着自己的耳朵,縮成一團在那裡發抖。

這個女孩子——我依稀想起一個人來,又楞了一下,試探性的問了聲:“藤岡春緋?”

她睜開眼來看了我一眼。看來是沒錯了。不知道櫻蘭高中公關部的帥哥們是不是會跟着出現呢?

我笑笑,伸過手去,“歐陽桀。”

她看了我一會,把一隻手從耳朵上拿下來,似乎是想跟我握手的,結果天上又一聲響雷,她驚叫了一聲,又縮回去捂着自己的耳朵。

“打雷而已,不要怕啊。”我蹲在她身邊,輕輕道,“我講故事給你聽吧,那樣就不怕打雷了。”

她將信將疑的看着我,於是我開始說:“很久以前,有一員猛將,叫李元霸。是隋唐第一條好漢。用一對八百斤重的八棱紫金錘,打遍天下無敵手……”

“騙人。”春緋說,“哪有人能拿動八百斤重的錘子?”

“平常人當然拿不動,可他是隋唐第一條好漢,當然就拿得動了。”

“唐朝我知道,歷史有學。但是沒聽說有這個人啊。”

“所以是故事,不是歷史啊。”我板起臉來,“你還要不要往下聽?”

“要。”她說,捂住左邊耳朵的手已放下來了,右邊卻仍捂着。

“這個李元霸很怕打雷。有一天他打完仗回家,路上下大雨,不停的打雷,他躲來躲去那雷都只好像在他頭上打……”

春緋連右手也拿下來,盯着我,很鬱悶的樣子。“你故意這麼說的吧?”

我笑,“沒有啊,這個故事本來就是這樣的。”

“後來呢?”她問。

“後來李元霸很生氣,用錘子指天大叫,‘老天,你真可惡,居然把雷打在我的頭上。’然後就把錘往空中一扔……”

“他難道想打天?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啊?他把錘子扔到天上也會掉下來的嘛。”春緋說,“後來呢?”

“後來錘子就掉下來啦。四百斤重的錘落下來,撲的一聲,正打在李元霸頭上。把他砸死了。”

“啊?”春緋楞了一下,望着我眨了眨眼。“就這樣?”

“就這樣。”

“完了?”

“完了。”

她刷的站起來,結果撞到了自己的頭,我笑着把她從桌子底下拉出來。她一面揉着自己的頭,一面道:“這算是什麼故事啊。”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怕打雷的人都會被錘子砸死。”

春緋又楞楞的看着我眨了眨眼,“騙人,怎麼會有這種說法?”

我笑起來,問:“你現在還怕嗎?”

春緋看了我一會,還沒說話,外面又一前一後的跑進來兩個人。前面那個是須王環,後面是常陸院兄弟之一,沒有比較分不出是誰。其它就算有比較,我也分不清是誰。

兩人都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看到我和春緋,很明顯的楞了一下。

然後常陸院就沉下臉來,向環道:“看來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了。”

環沒說話,只楞在那裡,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來掃去,然後張着嘴,一副已經石化的樣子。

會吃醋的話,應該是光纔對。

我笑笑,向他們揚了揚手,“嗨。”

光哼了一聲,又跑到外面的大雨裡去,春緋叫了兩聲,他置若罔聞的跑遠了。

王子殿下依然是石化狀態,眼見着頭上就可能會長出蘑菇來。

我嘆了口氣,一攤手。

“哎呀,好像誤會了呢。”

沒過十分鐘,一輛加長轎車停在教堂門口。鳳鏡夜走進來,掃了一眼,沒多說話,只吩咐司機迅速的將現場的人和石像帶回他家的別墅。

當然,帶上我不過是因爲春緋堅持要向我道謝。

淋溼的環和春緋在到達的第一時間被僕人帶下去洗澡換衣。

鏡夜掃了我一眼,問:“這位?”

我笑,“歐陽桀。”

“嗯。歐陽先生。你需要去洗一下嗎?似乎也淋溼了。”

“不用了,謝謝。”我只淋了一下下,而且也幹得差不多了。“方便的話,可以借一下洗手間嗎?”

鏡夜點點頭,有僕人帶我過去。

我用熱水洗了把臉出來之後,顯然嚇了鏡夜一跳。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變化的樣子,眼睛卻突然睜大了一下,半晌才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微上揚,“原來你是女生嗎?”

“嗯。”我應了聲,大喇喇的坐在沙發上。

鏡夜叫僕人端了茶來,然後自己坐到我對面,一面斜斜打量我,一面不知在盤算什麼的樣子。

我被他這樣看得有點發毛,換了個姿勢,咳了聲:“其它人呢?”

他微微挑起眉,“其它人?”

我打了個哈哈:“你們櫻蘭高中公關部不是一向集體活動的嗎?崇啦,honey啦,馨啦他們。”

“崇前輩和honey前輩去找春緋還沒回來。馨本來在的,聽說光沒回來就跑出去找了。”鏡夜淡淡的笑。“歐陽小姐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

“不是。”那種一套校服幾萬塊的學校是一般人念得起的嗎?

“對我們的事情倒是很清楚嘛。”

我打了個哈哈,“我對帥哥一向比較留意啊。”

他又挑了挑眉:“哦?”

這時環和春緋從樓上下來。環一見到鏡夜就哭道:“媽媽,爸爸我太傷心了。我們的小女兒居然揹着我們單獨跟男生見面啊……”

鏡夜沒說話,向我這邊挑了挑下巴。環轉過身來,也嚇了一大跳的樣子,“咦?是女生嗎?怎麼可能是女生?我剛剛明明看到——”他湊到我身邊來上看下看,然後長吁了一口氣,“啊,原來是女生啊。這樣爸爸就放心了。”

春緋看着我,也似乎嚇了一跳,然後笑了笑。“剛剛真是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也笑。

環仍在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末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難道庶民們都流行女扮男裝?”

我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爲你眼力太差了。”

對面的鏡夜又推了推眼鏡,“如果只有環一個人看錯就算了。但是……”

他頓住了,我卻突然覺得有陣冷意沿背脊爬上來。這人家裡……似乎是從事醫療方面的生意?他不會想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腦海中莫明其妙的出現一幅小白鼠在實驗臺上掙扎的畫面。

這念頭一冒出來,我就嚇得再也坐不住。看着外面雨也停了,連忙站起來告辭。

“歐陽小姐這就要走?”春緋跟着站起來,“我還沒有好好謝你。”

“嗯。我突然想起有點急事要趕回家去。”

鏡夜看了一眼窗外。“趕回家啊?這附近可沒有電車可以坐呢。兩天才有一次班車。”

“啊,沒關係。我有同伴,他有開車——”我突然頓住,毛利大叔的車壞了。頓了一兩秒,改口問,“那這附近,有沒有修車的地方?”

鳳鏡夜回答了乾淨利落的兩個字。

“沒有。”

結果鳳家的三少爺叫自己家的司機開車去接上毛利大叔一家,然後將我們送回去。

毛利大叔不用說,千恩萬謝。小蘭和柯南卻似乎各有心事。我下車的時候跟他們打招呼也沒反應過來。

我忍不住在想,在祁紅施法的那段時間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這些問題讓我的情緒忍不住低落起來,於是甩了甩頭,不再去想,掏出鑰匙來開門。

阿驁不在家。

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前一陣忙音樂會的事,又跑來跑去,功課拉下來太多,現在在圖書館溫習,要晚一點纔回來。

藉口。

我家的聰明弟弟就算怎麼忙,功課也不會掉到要連週末都縮在圖書館溫習的程度。何況要溫習幹嘛要跑那麼遠,在家裡不行嗎?

說不定,他只是,也不想見到我。

我嘆了口氣,胡亂吃了點東西,回房間睡覺。

雖然現在不是什麼睡覺的時間,但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又起得早,我在牀上躺了一會,依然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掃過我的脖子。半睡半醒的,也沒睜眼,一面伸手去抓,一面叫:“死狐狸,再吵我就扒了你的皮來做大衣。”

有清清冷冷的聲音道:“死狐狸?”

我刷的坐起來,發現自己抓在手中的是一把黑髮。黑衣黑髮的紅茶王子正站在我牀前,用他那雙橙色的眼睛看着我。

是了。不可能是阿天了吧。那隻會在我睡覺的時候在我身邊鑽來鑽去的天狐被我趕回去了啊。

我嘆了口氣,鬆開手,“是你啊。我還以爲你已經回去了呢。”

祁紅道:“是應該回去了,但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想再見見你。”

“唔,什麼事?”

他看着我,一字一字慢慢問:“你到底是爲什麼才許願的?”

我哼了聲,“那不是被你逼得沒辦法才許的嗎?”

他不理我,繼續道:“我見過很多人,實現過很多人的願望。一般來說,不是爲名,就是爲利,要麼就是爲了權。極少數人,會爲了別人的幸福許願。可是你的願望,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不論是你自己,還是別人。消除人家的記憶也好,令人產生幻覺也好,其實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幫忙,你讓我空忙一場。”

想想也是。消除了記憶又怎麼樣?阿驁那句話還是說出來了。讓小蘭看到新一又怎麼樣?半個小時之後,柯南也還是柯南,依然是咫尺天涯的相思。到頭來的確只是一場空。

我忍不住笑起來。“我至少還賺了碗蛋炒飯吃。”

祁紅看着我,很久才道:“怎麼可能有人叫了紅茶王子出來,結果就只爲了一碗蛋炒飯?”

我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我想叫出來的。”

他依然不理會我這種話,自言自語一般道:“人類這種東西,說不定,要比我想像中,複雜得多。”

我點頭。是啊,太複雜了一點。若人人都只一根筋,想來這世界要美好得多。

祁紅站在我牀前發了一會呆,突然笑起來,橙色的眼睛裡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彩,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然後跟我說:“再見。”

我楞了一下,想起來要問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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