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火玄冰

“轟隆!”整個大殿都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忽然恢復了平靜,衆人看到那根棒子又迅速的倒飛回小開手中。

蜀山大殿安安靜靜的座落在衆人面前,仍然是那副寵辱不驚的莊嚴肅穆。

“惡賊,你休想毀了我蜀山大殿!”一個年輕的弟子終於忍不住罵了起來:“天道昭昭,邪不壓正,你看,你是註定要失敗的!”

“是麼?”小開居然微笑起來,可是那笑容看起來卻說不出的冷,他伸手往前一指:“你再看。”

這個”看”字剛一說完,佔地面積足有數千平方的蜀山大殿,就忽然間崩潰了,就彷彿一個人被敲碎了全身的骨頭一般,從大殿的各個部位全面的坍塌下來,轉眼間,就碎成了一地瓦礫。

“怎麼樣?”在綠水真人看來,小開笑得像一個魔鬼:“還要忍下去嗎?”

小開並不再等衆人答話了,他徑直向前看去。

在大殿倒塌之後,完整的露出了殿後的一座形狀奇特的山峰。山峰高峻而陡峭,底部卻異常狹窄,看起來,就彷彿是一把絕世的寶劍倒插在遼闊的大地上。

這便是蜀山派赫赫有名的神劍峰了。

神劍峰原本並不是峰,它的本體確實是一把寶劍,這是蜀山內無數鬼斧神工的地態地貌中,最具有傳奇色彩的一個存在。

在久遠得已不可考的某個年代,蜀山派曾經出過一個超級高手,憑藉手中一把飛劍,上斬邪修,下斬妖魔,縱橫人間,整整一千多年未逢敵手。

他原本早就應該是蜀山掌門,可是他不願意做掌門;他原本早就可以飛昇,可是他寧願連擋十八道九九重劫,不願意飛昇;他也原本可以縱情山水,笑傲山林,可是他卻硬是憑着一身修爲斬妖除魔,東奔西走,從無一刻是安靜的、清閒的。

他這一生,都是在爲天下蒼生而活。

直到最後,連老天都容忍不了這樣一個異類,一道更甚九九重劫的超級天雷專門爲他而生,將他當場劈得魂飛魄散。

此人之死,天下震驚,所有修真門派的掌門齊聚蜀山。哀痛之心,唯天可表,如此喧譁了足有三日,方纔一一告辭。

在最後一天的時候,他那把跟隨了數千年的寶劍,忽然無風自鳴,徑直飛上千米高空,做龍泉之悲吟,瞬間化爲一座形狀奇特的山峰,在衆目睽睽之下,倒插在蜀山大地上,這便是如今的神劍峰。

如果說蜀山大殿代表的是蜀山的歷史地位,那麼神劍峰,則代表了蜀山的精神、氣節、和最輝煌的光輝歲月。

小開冷冷的盯着神劍峰,緩緩的舉起了手裡的萬年玄鐵之精:“現在,我要毀掉這座山峰。”他一字字道:“從這裡開始,我要一路拆下去,一直拆到你們帶我去誅妖大會爲止!”

“如果你們絕不妥協的話……”小開眼中滿是瘋狂,沉聲道:“我便將蜀山徹底毀掉!”

蕭韻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在他心目中,小開就一直是個樂觀而寬厚的少年,直到今天,她才忽然發現,這個少年身上竟然還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如果小開是龍,那池小竹,絕對是他的逆鱗啊!

綠水真人滿眼的恐懼,他看到小開站在神劍峰前,那根天殺的棒子又開始神奇的變長了,才一瞬間已經伸展了足有十多米長,卻依然毫無停止的意思,直長到幾乎趕得上半座神劍峰的高度,才停頓下來。

小開後退了十多米,一手持棒,雙腳張開,萬年玄鐵之精橫握在手,那副模樣,就彷彿一隻螞蟻橫拿着一根長長的繡花針一般,正對着前面的神劍峰攔腰橫掃!

“造孽啊!”綠水真人便是有再深厚的修養,再過硬的忍耐,到此刻也有些崩潰了,一揮手,包含着自己全身力量的飛劍已經衝着那巨無霸一樣的棒子凌空斬去。

幾乎所有的蜀山弟子在這一刻都想到一塊去了,剛剛還沒有被毀掉的所有飛劍,在一剎那全部飛了出去,彷彿一道鋼鐵的城牆一般,攔在了萬年玄鐵之精面前。

下一刻……

“叮鈴咣啷”一陣亂響,所有的飛劍都彷彿破銅爛鐵一般被掃得飛了出去,那棒子的勢頭絲毫不減,眼看再有一秒鐘的時間,就要擊打在神劍峰的山腰上。

到這一刻,已經沒有任何人會懷疑這一棒的威力了,如果小開說這一棒能夠直接掃斷神劍峰,絕對沒有任何人敢說一個”不”字。

綠水真人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覺得手腳冰涼,這神劍峰和蜀山大殿,正是蜀山弟子們所有驕傲的源頭,也是他們所有的精神支柱,若是當真廢掉,那這悠悠蜀山的萬古精神,也算是廢得差不多了。

“不要!不要打了啊!”人羣中終於有人哭喊起來:“惡賊,你住手,你住手啊!我帶你去誅妖大會!”

雷霆萬鈞的棒子,在接觸神劍峰的一剎那,忽然停頓下來。那棒子的尖端正好在神劍峰上重重的抽了一記,衆人只聽”蓬”的一聲,頓時從峰頂上落下了無數山石和泥巴,竟然連腳下的大地也彷彿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小開緩緩的回過頭來,臉上的神情又是兇惡,又是驚喜,大聲道:“真的?”

“真的。”人羣中,一名蜀山弟子長長的噓出一口氣來,任憑臉上的淚水肆意流淌,聲音卻忽然之間平靜下來:“天選門主,我長生甘願做蜀山的千古罪人,帶你去蜀山北極陷空島,陪你去誅妖大會!”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小開一把將長生拉了出來,一齊落到萬年玄鐵之精身上,喝一聲”走”,那棒子彷彿雷霆閃電一般,眨眼間已經遠遠飛去。

綠水真人眼裡又是震駭,又是憤怒,偏偏還帶着七分無可奈何,眼看着小開拉走那個其貌不揚的三代弟子長生,嘴皮子微微動了一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黃蓓一拉蕭韻,兩女趕緊跟在後面飛了過去,留下身後數百修真,卻沒有一個人稍動分毫。

小開帶着長生一路飛馳,長生身材瘦弱,臉上淚水漣漣,看起來彷彿還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此刻一臉的絕望,連話都不願說一句,每逢要指點方向,也只是伸出手指比劃。

可是這少年也算天生聰穎,小開的萬年玄鐵之精速度何等迅速,便是小開自己駕馭的時候,開始都來不及辨別方向,可是這少年雖然沉痛異常,指起路來卻絲毫不差,中間至少也轉了十七八個大彎,卻一共不到盞茶功夫,就飛到了一個古怪的地方。

眼前,頭頂熱浪淘淘,腳下寒氣氤氳,居然是個典型的冰火兩重天的世界。

小開放眼望去,頭頂上純粹是一片火紅,烈焰騰騰的燃燒着,時不時有一團團的火球脫離了烈焰的束縛往下飛來,和空中的雪球相撞,發出巨大的撞擊聲,而腳下卻是一片深黑色的萬載玄冰,黑黝黝的一眼看不到底,可是那玄冰下方卻隱隱傳來呼嘯的風聲,風力也十分強勁,時不時的將一團團巨大的雪球拋了起來。

而在冰與火的中間,卻有一條僅僅只有方圓兩米左右的通道,彷彿是被無形的罩子籠罩住一般,無論是冰雪還是烈火,一旦接觸到通道外圍,都會迅速的滑開,而此刻,小開和長生,就正停留在通道的盡頭。落腳之處,正是一座懸崖,這懸崖外面,就是冰火世界。

小開仔細打量,這條通道根本就不是通道,既沒有什麼無形的結界,也沒有什麼看不見的罩子。也就是說,他們如果要過去,就必須要接受冰與火的雙重考驗。

小開想了一想,卻想不到該怎麼過去,轉頭一看,長生正呆呆的看着天上,一臉的迷茫,小開的怒氣頓時就上來了:“你該不是在騙我吧?”

“他沒有騙你,”說話的黃蓓,她跟蕭韻飛得慢,到這時候才慢吞吞的趕了過來:“師傅曾經說過,蜀山北極陷空島,是蜀山中唯一一個與蜀山本體隔絕的地方,四面環繞着十萬天火,十萬玄冰,過了這冰火兩重天之後,還要度過十萬流沙,才能真正進入陷空島。”

她頓了頓,又道:“剛纔你毀壞蜀山結界,又打破蜀山大殿,如果蜀山掌門知道的話,恐怕早就趕過來了,他沒有過來,那隻能說明他現在根本感受不到蜀山的情況,那麼,他必然是在陷空島!”

小開皺眉道:“如此兇險的地方,那該怎麼過去?”

黃蓓道:“打過去。”

小開道:“這裡都是玄冰和天火,怎麼打得過去?”

黃蓓頓時冷笑起來:“你連蜀山大殿都毀了,蜀山派肯定跟你不死不休,好不容易到了這裡,莫非你還在乎多毀掉些東西嗎?”

長生聽到這女人教唆小開破壞蜀山,頓時擡起頭來,對黃蓓怒目而視,黃蓓根本不爲所動,忽的對他露出露齒一笑,她本來就是絕色美女,而且從來不笑,此刻忽然笑起來,正如冰山融化,百花盛開,美得難以形容,長生頓時呆了一呆,一層紅暈浮上臉頰,飛快的把頭低了下去。

小開反正禍也闖大了,不再遲疑,將萬年玄鐵之精拋了出去,懸浮在半空中,又開始延伸起來,上端直插烈焰,下端直逼玄冰,看來是想把這個冰火世界硬生生的捅開。

長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這根棒子,想到就是這棒子打敗了蜀山全體,心中又是羨慕又是憤恨,少年的心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古怪念頭,忽然想到”若是我有這根棒子,我該多麼威風”,忽而又想”如果我有意中人被困,我會不會如他這樣不顧一切闖過去呢”,忽而又想”師傅對我恩重如山,我不思報答,居然起了這樣的齷齪念頭,真是該打”,忽而又想”我今日帶他去陷空島,滿山弟子都是親眼所見,我已是蜀山罪人,恐怕此間事了,就要被逐出師門了,還談什麼報答呢?”

少年心事彷彿天上白雲,漂浮不定,這一剎那,長生心裡不知翻過了多少念頭,眼角瞟到那邊靜靜站立的黃蓓,心口忽然微微一顫,一個念頭不可遏止的冒了出來:“若是她……這樣神仙般的女子,便是我的意中人,我……我當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他十多年中從來未曾近過女色,一直潛心修煉,進境雖不明顯,道心卻極爲穩固,可是所謂堵不如疏,今日初見絕世美女,居然剎那間就道心失守,更兼剛剛被蜀山之變亂了心神,抵抗力極端薄弱,此刻再看黃蓓,當真是越看越愛,黃蓓越是冷漠,他反而越是自慚形穢,覺得眼前彷彿是天上仙女,高貴不可形容。心頭一股衝動,讓他幾乎要恭恭敬敬的當場跪拜下來,心魔不知不覺中牢牢的在心中生了根。

黃蓓若是知道天下竟有這樣的事情,恐怕無論如何剛剛也不會故意對他一笑了。

長生正想到癡迷,忽然聽到耳邊”噼啪”一聲巨響,頓時天地震盪,頭頂上的火焰已經凌空壓了下來,而腳下的玄冰也轟然破裂,下面一股黑白夾雜的液體彷彿噴泉般衝了上來,他心中大驚,剛要叫喊,就聽小開大喝一聲:“快跑!”

剎那間,懸崖邊波浪滔天,映襯着無邊落下的天火,實在是壯觀得驚心動魄,長生只覺得衣領處被人一把提起,頓時耳邊風聲呼嘯,滿嘴灌風,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眼睛還隱約看得到前面不遠處兩個輕盈的女子身形飄忽如電,而前方抓着他的人,正是小開。

這陷空島前的十萬天火與十萬玄冰,都是無數年代以前由仙人設下的障礙,能夠硬生生隔絕陷空島與蜀山山體,足可見它們蘊含的力量何等可怕了。

小開純粹是不知天高地厚,聽了黃蓓的教唆,居然拿兵器強行去捅,他的萬年玄鐵之精也算強悍,居然硬是把天火層捅了一個窟窿,讓無邊天火落了下來,更把萬載玄冰硬生生的捅穿了一個洞,讓那玄冰之下的萬年冰泉都冒了出來。這兩樣東西何等恐怖,連無字天書裡的四位真人都嚇得面如土色,在第一眼看到天火與冰泉的時候就大喝了一聲:“小開,快跑!”

“沒錯,快跑,再慢點,你骨頭渣滓都剩不下了。”小關也大喊了一聲。

小關和四位真人同時發話,小開哪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當下發一聲喊,召回萬年玄鐵之精,拼命往外飛去,蕭韻和黃蓓反應倒快,居然還在小開前面,這也只能用女人的第六感來解釋了。

就在四人身後,整個洞穴都塌陷下來,大塊大塊的石頭落下來,有幾塊完全是貼着長生的頭皮砸下來的,帶起的風力刮在長生臉上,身上,刻骨的劇痛。

眼看就要奔出洞穴,忽然間從洞口”呼”的刮過一陣風來,黃蓓和蕭韻衝在前面,頓時被狂風倒捲回去,嬌小的身子立刻失去了支撐,從小開身邊飛速擦過,正對着後面洶涌而來的天火與冰泉衝去!

小開大急之下,哪還顧得上手裡的長生,立刻鬆手,任憑長生從手中滑落,反手一把,已經牢牢抓住了師姐的手腕,另一隻手也是一把,卻抓到了黃蓓的一截小腿,兩隻手用盡力氣握住,再也不放開。

萬年玄鐵之精果然是天地間的超級寶貝,將小開的雙腳牢牢的粘在自己身上,全面發力,頂着洞口無比猛烈的罡風,刷的穿了出去。

洞外,藍天白雲,清風吹拂,三人眼前頓時一片光明,小開仍然不放心,駕馭着萬年玄鐵之精一口氣爬升了足有數百米高,這才慢悠悠的停了下來。

三人深深的呼吸幾口,低頭看去,那洞口居然是開在懸崖邊上,此刻,那洶涌而來的萬載冰泉正混合着無數朵紅豔豔的天火,從洞口洶涌噴薄,一同向懸崖下面落去。

小開再仔細看下方,懸崖下面青幽幽一片,看起來深不可測,卻根本看不到具體有什麼東西,那帶着強烈破壞力的冰泉與天火落下去後,居然連半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小雨點落入了無底深潭一般。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滿身冷汗,恍如再世爲人。

“這懸崖下面,應該也有古怪吧?”小開道:“師姐你知不知道?”

“不用問了,誰也不知道,”蕭韻笑道:“蜀山是萬古名山,比起其他幾派的歷史悠久了無數倍,這山體的四面八方,不知道有多少仙界遺蹟,有多少超級禁地,甚至連遠古神獸都可能存在。事實上,就連蜀山掌門自己都還有無數地方沒敢去過,何況是外人呢。”

說到這裡,三人清楚的看到一大塊堅冰隨着冰泉一起落下了懸崖,那冰塊裡的人面目清晰,神態歷歷可辨,正是帶他們過來的蜀山弟子長生。此刻,長生的臉容居然十分安詳,彷彿在被冰凍之前根本就沒有受過驚嚇一般。

“他活不成了,”蕭韻搖頭道:“這個叫長生的少年……”

“是我對不起他,”小開慚愧道:“如果不是我鬆手……”

黃蓓飛快的駕起自己的飛劍,用力踢了一下腿,對小開道:“放開我。”

小開這才發現,自己還牢牢的抓着黃蓓的小腿呢,此刻,冰霜美人羞得滿臉通紅,披風已經解開,秀髮已然散亂,那一雙長腿正高高撩起,黃色長裙內無比香豔的丁字褲再度暴露在小開這”淫賊”眼中。

“啊……對不起!”小開慌忙放開手。

黃蓓迅速把腿收進裙中,神情迅速恢復了平靜,冷冷道:“你不用道歉,今日你救我一命,他日我必有所報。”

她看看小開有些發呆的神情,忽然彷彿想到了什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惱道:“你若敢說以身相許四個字,我現在就把你舌頭割掉!”

蕭韻一個沒忍住,頓時”噗哧”笑出聲來。

小開嘆了口氣,實在懶得說什麼了。

這位峨嵋弟子,對自己的成見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恐怕自己無論做什麼,也改變不了她對自己的印象了。

三人這次就不敢再進洞了,沿着洞穴的外圍小心翼翼的飛行,如此飛了好久,總算把這一程路飛完了,也算他們運氣好,居然沒有找錯地方,眼前,出現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漠漠黃沙。

“沒錯,就是這裡了,”黃蓓點頭道:“這就是陷空島的最後一道防線,十萬流沙之海,流沙後面,就是陷空島。”

小開大爲頭疼:“這裡又該怎麼破呢?”

“老辦法,”黃蓓倒是很有唯恐天下不亂的素質:“反正你一路都是打過來,這裡再打一次也無所謂了。”

小開咬牙牙,道:“不,我有更好的辦法。”

要說什麼修真道理,練功心法,小開那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懂。修真修了也有一段日子了,說起來現在也是修真界有數的高手了,可是小開心裡很明白,他壓根就是一凡人,如果沒有手裡這層出不窮的寶貝,估計連個小混混都幹不過。

所以,遇到問題的時候,他腦子裡第一個就想到法寶,想到法寶,他就忽然想到了從滅世之門裡剝削到的幾樣東西。

流氓兔留下了三樣東西,內丹被小黑吃了,卷軸用掉了,那個鑰匙還帶在身上,至今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豬頭人就留下了一顆內丹,還被流氓貓吃掉了,可以不考慮。

多情公子卻留下了不少東西,三個萬蘊瓶,一瓶弱水,一瓶墨晶,還有一個空瓶子。

弱水的腐蝕性太強,這裡顯然不能用,可是那個空瓶子,用在這裡卻正合適了,小開記得清清楚楚,猴子說過:“這瓶子也是寶貝,世界上大部分物質它都可以收取的。”

眼前這十萬流沙,可不正是適合收取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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