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顧宗澤問。
“好好的女孩誰會濃妝豔抹,大晚上一個人跑到這個地方喝酒的,隨便一個什麼人湊過來聊兩句就跟人家走了,不是做那個的,還能是做什麼的?只是白瞎了這副好模樣啊,嘖嘖……”男服務員晃頭咂嘴,十分惋惜。
顧宗澤心裡已經大抵有了判斷。江海濤原來好這一口啊,看樣子還是一個老司機,沒事兒喜歡晚上外出打點兒野食兒。一旦碰到一位國色天香的單身大美女,當然不肯輕易放過了。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顧宗澤把美女帶出會所後,並沒有開自己的車離開,這有點兒不和常理。
難道那個女人有車?
之後兩個人去了哪裡?
江海濤的屍體又怎麼會出現在幾條街之外的破倉庫裡?
如今江海濤死了,跟他一起離開的那個美女呢,她現在又在哪裡?
顧宗澤思前想後,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神秘女子身上。她極有可能是江海濤遇害前最後看見他的人,江海濤失蹤的這些天,她並沒有報案,也許她是這個案子的另外一個被害人,只是還沒有找到屍體,但是萬一她還活着,那就是一個重要線索。或許只有她知道江海濤失蹤的上週五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顧宗澤問幾個服務生,“你們會館有監控吧。”
“門口有。”一個服務生回答。
顧宗澤走到門口,擡頭看了看監控攝像頭的位置,無意中往門外瞅了一眼,忽然看見江海濤的轎車旁站一個穿紅衣裳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動不動的瞅着他,只有嘴巴在動,像是在說什麼。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顧宗澤看着小男孩有些失神,忽聽身邊老賀問:“隊長,我們是不是得檢查一下監控錄像?”
“哦,對,馬上檢查。”顧宗澤回過頭說,“把這個女人從進門到離開的視頻全都給我找出來,問問究竟有多少人見過她,有沒有認識她的……”
交代完,當顧宗澤再往門外看時,那個紅衣小男孩已經不知所蹤。
他一時恍惚,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眼花了。
……
……
警員們在會館監控室裡,把上週五晚上江海濤出現的那段監控錄像找了出來。
當那個神秘女子出現在視頻中時,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可惜攝像頭距離太遠,只能看到一個苗條的身段,女人的長相卻模模糊糊。
“她總有走近攝像頭的時候,給我找出來。”顧宗澤吩咐警員。
可是這個女人就像故意要與他作對似的,當她靠近監控攝像頭時,偏偏扭頭去看其他地方,沒把顧宗澤氣死。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顧宗澤暗暗發誓。
他馬上吩咐下去,把會館的工作人員全找出來,挨個詢問,可惜沒有人認識她,但卻有了一個意外收穫。
有一位當晚上班的調教師偷偷用手機把那個美女拍了下來。
顧宗澤迫不及待的要來手機,看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裡的美女正坐在江海濤對面,手託香腮,饒有興致的聽他說話,照片正好抓拍到她的正臉。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長得無可挑剔,就是妝畫得太過濃豔了一些,假如淡妝,或是不施粉黛,也許還要漂亮幾分。
顧宗澤凝視着照片裡這位足以讓所有男人心動的神秘美人,努力的想從她身上尋找出一些疑點,看着看着,他眉心越擰越緊,怎麼忽然感覺這個女人有點兒眼熟呢……
性格謹慎的顧宗澤沒有聲張,他按部就班的調查了一星期,案子依然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直到又一個週末到來。就在週日一大早,一位到公園跳廣場舞的大媽去公廁解手,幸運的看見一個全luo男子躺在瓷磚地上。
男人手腳被綁,右手小指缺失,胸膛和肚子上密佈刺傷,全身冰涼的躺在大媽腳下。
大媽還沒等蹲下就尿了。
顧宗澤的腦袋就開始冒汗了。
……
……
這是杜志勳時隔兩週第二次找丁潛。
老實說,丁潛對這傢伙還是挺頭疼的。雖說這兩年時有合作,關係也還相處融洽,唯獨有溫欣這根刺始終埋在彼此心裡。
如今柳菲拿到那個要命的dv,一旦她把dv交到杜志勳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於公,杜志勳眼裡不揉沙子,肯定不會爲了那點兒可憐的交情放自己一碼,於私,他一直暗戀溫欣,一心想着爲她伸冤。所以說,丁潛現在是如履薄冰,日子很不好過。
杜志勳這通電話語氣嚴肅,只是讓丁潛儘快趕到刑事調查局,具體什麼事沒說。
丁潛一路上心裡還在合計,如果是因爲dv的事兒,自己這一去是不是等於自投羅網。
等他走進特案組,一眼就看見了面沉似水的杜志勳,不過在他身旁還坐着一個人,四十左右歲,長得乾巴巴的,還留了一撮小鬍子,那對眼睛倒是精明透亮。這個人丁潛有點兒印象,但是不熟。
“這位是藍京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顧隊長,你們之前見過。”杜志勳給丁潛做了介紹。
顧宗澤朝丁潛禮貌的點點頭,“你就是丁醫生吧,我聽說過你。”
丁潛還以微笑,暗中察言觀色,感覺不像是跟自己有關,多少放下點兒心。
杜志勳首先開口:“把你找過來,是有一個案子,顧隊長正在偵辦的。死了兩個人。具體情況由他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