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呵呵呵呵呵……”黑蝙蝠忽然有氣無力的笑起來。
“你很快就要死了,還能笑出來?”
“我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什麼事情?”
“你兒子黃玉放//浪成性,極有女人緣,到處拈花惹草,不幹事業。你這個當老子的雖然事業成功,卻偏偏遭女人厭,一個老婆自殺了,一個老婆讓你殺了,你說好笑不好笑。其實你們父子倆彼此彼此,半斤對八兩。”
黃山氣得渾身慄抖,怒吼道:“一個妻子就因爲討厭丈夫就可以偷偷去養小白臉?這樣的賤//貨我沒殺她是看在兒子的份上!”
“但你不像是能忍氣吞聲的人。”
“我當然要懲罰她,我把她關起來了,後來她就跳樓了。”
“你關了她多久?”
“四年。”
“你還不如像對我這樣直接給她喂點兒毒藥呢來得痛快呢。”黑蝙蝠感嘆。
黃山冷冷的瞧着腳下這個將死的人,繼續說:“沒想到我遇到的第二個女人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東西。當初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只有16歲,一無所有的一個孤兒,我看她可憐收留了她,給了她一切。可養到最後卻養了一頭白眼狼,她爲了離開我,跟她的雙胞胎姐姐暗中串通一氣,合起夥來想整我,最可恨的是她那個姐姐,她是個記者,卻假扮成她妹妹待在我身邊,暗中收集的我的材料要發表出去,她居然把我寫成了一個心裡極度扭曲的變tai狂,我好心好意救了她妹妹,養活了她這麼多年,到頭來她們卻要害我。換成是你,你怎麼做,你能饒恕她們嗎?”黃山瞪着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問黑蝙蝠。
“我沒囚禁過女人養活,我不知道。”黑蝙蝠實話實說。
黃山揪住黃蝙蝠頭髮,硬生生把他拽起來,強迫他看着自己。
他把壓抑多年的憤怒爆發出來,衝着眼前唯一的傾聽者吼道:“背叛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墮落最無恥的罪惡,任何形式的背叛都理應遭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所以我無論對溫欣和溫蘭用什麼手段都理所當然。”
“於是你把溫欣殺了,還嫁禍給丁潛。”
“那個噁心的女人還輪不到我親自動手,我也犯不上因爲殺她輕易暴//露我,所以我利用一個連環殺人犯把她給做了,大卸八塊,這樣我的氣才能消減一些。”
“你之後又用相同的手段殺了背叛你的那個妹妹,就是溫蘭吧。”
“我本來猶豫過要不要給她一次機會,可是那個賤人竟然還懷上了別人的野種,死不足惜,所以我親自動手把她殺了,把她活生生扔進冰櫃裡,讓她永遠都不能再背叛我。你說的對,我把她當成了我的東西,她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如果別人要跟我搶,那我寧願毀掉她。當然,我不喜歡殺人,一點兒都不,但是遇到不得不殺的人,我也絕不手軟!”
黑蝙蝠不由得感慨,“我覺得你殺我理所當然。但是溫蘭死得實在是有些冤。”
“你說什麼?”黃山眼眉立了起來。
“背叛的前提是信任,可是你對你的女人尤其是溫蘭,那不是信任,也不是愛,你那隻不過是個人膨脹的控制慾,你純粹是把她當成掌心裡的玩//物,籠子裡的動物,甚至,你把你對前妻出軌的怨恨都發泄在了她身上。你囚禁了你妻子四年,她自殺了。你找到溫蘭之後又開始囚禁她,這不就是在延續對你妻子的懲罰嗎,如果溫蘭不逃走,你會不會囚禁她一輩子?別說是個人,即便是一條狗也會離開你的。”
黑蝙蝠的一席話徹底激怒了黃山,他狂怒之下死死掐住黑蝙蝠的脖子,“你這個混蛋不該這麼多廢話,你早該死了!”
黑蝙蝠無力掙扎,眼看着雙眼都要翻白了。
“住手!”
遠處陡然傳來一聲暴喝。
七八條人影以極快速度從四面八方衝上來,將黃山圍住。
黃山毫無心理準備,一時間愣住了。
杜志勳對躺在地上的黑蝙蝠說:“這位偵探先生,你該起來了吧。”
“你們警察的動作也太遲鈍了,再晚來一會兒我就得被活活掐死了。”黑蝙蝠揉着喉嚨,抱怨着爬起來。
“你不是特種兵出身嗎,還至於對付不了一個老人家?”
“你要直接證據,我也不知道這個證據得直接到什麼程度纔可以,萬一他掐得火候不到,你們說他只是想嚇唬嚇唬我,那我不是白給他掐了。怎麼樣,現在的證據夠充分了嗎?”
黃山聽他倆交談,再看看那些便衣,已然明白了眼前的情形。
他怒不可遏的瞪着黑蝙蝠:“原來你跟警察一起給我下套!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別忘了你也是殺人犯!”
“還真讓你說着了。”黑蝙蝠笑着解釋,“你上次跟我說把我們的關係當成一筆交易,我回去還仔細算過一筆賬。我跟你合作,你至多能給我請一個好律師,讓我少判幾年,前提還是你履行承諾的話。但假如我投案自首,跟警方合作把幕後真兇抓到,憑着重大立功,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而且比你更有保障。”
“你憑什麼認爲你就能抓到真兇?”
“你把那具碎屍交給我處理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你了,雖然你表面暗示我這是你兒子殺的人,你只是替他包庇,但黃先生你還是太低估我了,我的社會閱歷可比一般人豐富得多,再說我之前已經對你們家庭做過詳細瞭解,用腦子仔細想想就能猜出個八九。而且我琢磨,你這麼秘密的事情連身邊的親信都不告訴,卻告訴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保不齊你是打算事成之後把我滅口呢。我按照你的吩咐拋屍之後,你果然就迫不及待的約我跟你見面了,這就印證了我的懷疑,於是我便去刑警隊自首了,順便將計就計,跟他們合作給你演了這齣戲。你派人開車拉我過來的時候,這些便衣也跟過來了,一路上山,就埋伏在周圍的樹林裡,我的鞋底安裝了一個竊聽器,他們對我們剛纔談話的內容一清二楚。”
黃山面如死灰,又問了黑蝙蝠最後一個問題,“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不是已經喝下毒藥了嗎,可是你看着並不像中了毒。”